徐肅年本不承認,“誰說我們沒關系的。”
明明方才一個人的時候,還像個被點燃的炮仗似的。可在看到徐肅年之后,盛喬又莫名冷靜了下來。
坐在榻上看著他,半晌開口說道:“你送我的東西我都還給你了,最底下還藏了幾十兩銀子,算是你這幾個月的工錢,從此你我兩清了。”
徐肅年卻說:“那是車夫徐安給你的,你還給我,只能說是和徐安兩清了。”
“但我還是徐肅年,我們的婚約未解,所以你和徐肅年還沒有兩清,我當然要來找你。”
兩人會鬧這樣,本原因就是他在面前瞞了份。盛喬方才刻意避開不提,就是不想說此事,沒想到這人竟然主提起,還又提到兩個人的婚事。
“你……”
盛喬氣得說不出話來,想下床去趕他走,又覺得那樣實在失了儀態,好像就占了下風似的。
左右看了看,盛喬瞧見了手邊被了半晌的靠枕,用力朝男人站著的方向砸了過去。
自覺已經用了全部力氣,但實際徐肅年打眼一瞧,就知道那枕頭本砸不到他。
眼看小娘子眼睛都氣紅,徐肅年飛快往前走了幾步,在那枕頭將要落地之前,主迎了上去。
枕頭砸在他口,滾了一圈落地。
“啊……”
徐肅年悶哼一聲,痛苦地皺起了眉頭。
第42章 原因真可啊
盛喬盛怒之下將枕頭扔了出去,扔完又覺得自己太沖,不自覺有些后悔。
扔的力道那麼大,萬一砸到臉上怎麼辦?
心下有些擔心,但盛喬又不想表現出來,抿著刻意避開了視線。
也因此沒看到徐肅年刻意往前湊的作,只聽到他狀似痛苦的一聲悶哼。
盛喬下意識就要起,轉念想到兩人現在已經沒關系了,氣哼哼地又坐回去了。
故作冷漠地看他一眼,沒說話。
徐肅年知道心,就算這會兒沒有起,視線也肯定盯著這邊。
于是他沒再刻意發出痛呼,只抬手在口輕按了一把,然后躬撿起那只圓鼓鼓的靠枕,走到盛喬坐著的榻邊,遞給。
盛喬看了一眼,冷冷地開口,“我不要了。”
徐肅年看了那只無辜的枕頭一眼,問:“為什麼不要了?”
“我不要被你過的東西。”
說這話的時候,盛喬自認自己已經用了平生最冷漠、絕的語氣。
只可惜面前沒有鏡子,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
發髻早已散,簪環將掉未掉,連上的裳都卷了邊,半點不整齊。
好像一只剛剛在草叢里打了好幾個滾,渾沾滿草葉的小貓。
盛喬此時正在氣頭上,半點沒意識到自己的不妥當。
而徐肅年就站在旁邊,將這稍顯狼狽的模樣盡收眼底,茸茸的,臉頰還因為生氣而鼓著,有點可。
徐肅年極力克制著才沒讓自己上手去,他著角的弧度,說:“我過的東西,你都不要了,那你怎麼辦?”
盛喬沒明白,皺眉看著他。
徐肅年點了點自己的,沒說話,眼神卻充滿暗示。
盛喬瞬間想到了先前兩人抱在一荒唐的時候,別說,上幾乎每一,都被男人抱過、過。
盛喬的臉頰驟然染上紅,抬頭狠狠瞪了徐肅年一眼,罵道:“輕浮!登徒子!”
徐肅年眨了眨眼,無辜道:“可我什麼都沒說,小娘子怎麼又生氣了。”
這人慣會裝無辜,扮可憐,其實比誰都可惡,盛喬氣得從人榻上跪坐起來,抓著另一個枕,再次砸了過去。
徐肅年就是怕把所有心思都憋在心里,引著往自己上發泄出來。
他抱住飛過來的第二只枕頭,說:“還生氣嗎?”
盛喬沒說話,只睜大眼睛瞪著他。
的眼眶還有些紅腫,一看就是哭過,徐肅年心頭微,放了聲音,試圖解釋:“如果不氣了,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盛喬沒說好還是不好,只是不理會他,徐肅年被那雙蒙了水霧的眼睛看了半晌,只覺得心口也跟著泛酸。
“阿喬。”徐肅年沒再故意逗,鄭重地,誠懇地開口,“對不起,我不該騙你。”
盛喬掛著淚珠的眼睫輕了兩下,仍是沒說話。
徐肅年也不奢求會在這時給自己什麼反應,只自顧自地解釋道:“我真的不是故意騙你的。”
“我此行畢竟有公務在,起先你我只是陌生人,我不可能告訴你我的份。后來你我關系不一樣了,我卻不敢告訴你了。”
徐肅年的語氣有些無奈,但這次不是裝的,而是真的。
他有些懊惱,“我也不知你為何對我有這麼深的偏見,因此一直怕說出真實份后會嚇到你,也怕因我瞞著你,而讓你對我的印象更差。”
盛喬這回終于有了反應,哼了一聲,反問:“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怪我嘍。”
“我當然不會是這個意思。”徐肅年無奈道,“我永遠不會怪你,只是想告訴你,我真的不是故意想要騙你的。”
解釋完,他帶著一點小心翼翼的去看盛喬,“所以,你能原諒我嗎?”
盛喬雖然沒說話,但實際上的表出賣了一切。
聽進去了他的話,并且相信了他的解釋。
果然,傾之后盛喬開口道:“我相信你不是故意騙我的,畢竟我一開始也刻意瞞了我的份,你不告訴我,也是理之中,所以我不怪你了。”
聽到這話,徐肅年眼睛立刻亮了一下,他立刻放下懷里的幾個枕,湊到盛喬面前,試圖判斷說的是不是真心話。
盛喬當然不會在這時候故意逗他,眼神分外坦。
徐肅年了解,知道這麼說了,就是真的不怪自己了。
沒想到他的阿喬這麼心好哄,徐肅年一直懸在半空的心總算墜到了實地上,他迫不及待地手想去抱阿喬,卻被再度隔開。
“我的確不怪你騙我了。但我們也的確沒有關系了。”盛喬看著他,“你出去罷,我要休息了。”
徐肅年沒聽懂似的站在原地沒,而盛喬說完這話就直接背過了,抱著枕重新趴會了人榻上。
徐肅年站在腳踏前,看不到的臉,只能看到時不時聳一下的脊背。
不知為何,阿喬又哭了。
最近這幾天阿喬仿佛總是在哭,而且每次都和他有關。
徐肅年沉默地站在榻前,終于意識到,這件事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完全跑了他的控制。
他原本以為,阿喬知道他的真實份之后,最生氣的就是他騙。
畢竟不止一次地提起過,最討厭別人騙。
于是他用盡了所有真誠向盛喬解釋,甚至想好了會如何反駁,而自己到時候要怎麼哄。
可阿喬什麼都沒說,只是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已經不怪他騙的事了。
可一邊說著不怪,一邊又趴在臂彎間小聲的啜泣。
徐肅年覺得自己先前想到的所有應對之策都失去了用武之地,他空有一本事,卻完全不知道怎麼用。
就像現在阿喬哭得傷心,他卻有一點不敢。
其實盛喬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可能只是有些委屈罷。
這段日子以來,是真的很開心。
因為找到了一個溫、有趣、的郎君,可以讓盡地依賴和胡鬧。
在盛喬眼中,兩人先前相時,總是輕快明朗的,如果讓落筆將那些畫面畫下來,一定用的都是最明亮鮮艷的。
但在知道了徐安的真實份時,一切都變
了。
盛喬再回憶從前的事,不會再開心快樂,反而第一時間想到的是——
徐安當時是怎麼看自己的呢。
一邊罵他,一邊又和他親近,這個行為一定很傻很可笑罷。
盛喬不知道,但也因此不想再回憶了。
從知道徐安就是徐肅年之后,盛喬覺得兩個人之間的相完全變了味道。
不再輕松、不再快樂。
盛喬不想這樣。
的確不再怪他,但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
解決問題如看病問診,要對癥才能下藥。
徐肅年不知盛喬為何難過,除了替干眼淚之外,竟然什麼都不能做。
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也是惹傷心,徐肅年平嘆一聲,留下一句我明天還回來,便又翻出了的臥房,然后一路出了濟善堂,回到了驛的住。
進屋時,徐肅景正在他的書房外的躺椅上坐著,一見他來,立刻扔了手里的書,從躺椅上彈起來,蹭到他的邊,“大哥,燕國公今天應該已經到了州了罷。”
徐肅年冷冷地看他一眼,說:“你想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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