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令儀愈發面紅耳赤：“誰勾引你了……”

還生出幾分氣，要把收回來。

煬看臉頰通紅卻眼神固執，莫名想到誓死不屈這個詞。

他心覺好笑，倒是爽快地松了手。

卿令儀麻溜地坐起了，迅速整理衫，將凌的發撥弄好。

懷里忽然被扔了一樣東西，低頭看去，是個小罐子。

“藥膏，”煬懶聲，“臉上。”

卿令儀抓著罐子，心莫名，道了一聲：“多謝將軍。”

煬轉，又從博古架上拿了另一個罐子，回來遞給：“這個是治紅腫的，上回給你用過。”

卿令儀回想起他為自己后背拭藥膏的仗義之舉，剛才那一點點的氣就全消了，雙手接住：“多謝將軍！”

卿令儀來回打量這兩個罐子。

想著，碧微去找吳大夫要治抓傷的藥膏了，晚一些會回來。

于是，選了治紅腫的那罐。

煬不聲不響，在榻沿坐下。

卿令儀作一頓，抬頭看過去。

“怎麼，又要我幫忙？”煬挑眉。

“不是呀。”

卿令儀心說，我是奇怪你怎麼還不走。

但這話哪敢說呢，低頭了鞋，把往上拉到大上方。

從小沒怎麼吃過苦，筋骨，白，今日罰跪了一個時辰，完全靠毅力支撐著，膝蓋早已紅腫一片。

這會兒看著，很是目驚心。

卿令儀凝神，用指腹蘸取量膏，往紅腫部位蹭。

真疼的，的秀眉不由自主地蹙了起來。

“這麼怕疼，非得去跪那一個時辰？”煬諷刺開口。

“我也不想跪呀，可是不敢暴虎，不敢馮河。人知其一，莫知其他。”

卿令儀嘆了口氣，“現在人人都說你是‘第四丞相’，我作為你的夫人，不與公主共同罰，外邊的人怎麼想，陛下又怎麼想呢？”

煬盯著看了一會兒，道：“你在左縣公手下苦學三年，不算沒有長進。”

卿令儀吹吹傷口，不以為意道：“這不是常人都能明白的道理嘛。”

正準備換一條上藥，忽然呢喃：“將軍，這個藥膏……”

“嗯？”

剛才抹了藥膏的地方滲進來冰涼，不刺激，甚至遏制了痛覺。

卿令驚喜地仰起臉：“效果真好！”

煬嗤之以鼻，不就是個藥膏麼，哪里值得這麼眉開眼笑。

但他的角卻跟著往上揚了揚。

“這個藥膏是吳大夫給的嗎？”

“不是我給的？”

卿令儀就笑了：“那我謝謝將軍。”

煬懶洋洋道：“你要謝我，不能靠上說。”

卿令儀順著問：“那將軍想吃什麼嗎？”

煬挑眉，想吃什麼？

他的目輕輕地掠過的瓣。

卿令儀瞬間明白了他的意圖，臉頰一紅，磕磕絆絆道：“我、我得繼續……繼續藥膏了。”

煬倒是沒說什麼。

只是這之后，他的視線也沒再從的上移開過。

卿令儀著頭皮，理了另一邊的膝蓋，接下來得抹臉上的傷痕。

煬忽然手，先一步拿走了罐子。

茫然抬頭：“將軍？”

煬沉聲：“我來。”

卿令儀試著掙扎：“我自己可以的！將軍你幫我拿一下鏡子就好！”

煬的語氣不容置喙：“坐好。”

卿令儀只好乖乖地坐住。

“把臉抬起來。”

卿令儀又乖乖地抬起臉。

煬個子高大，坐在榻上，也要比高出好些。

他微微俯首，仔細打量著的臉。

這個距離，卿令儀聞到他上的氣味，干爽，沉穩，若若現的還有一很淡的腥味。

打算再仔細聞聞，煬的手指卻已按了上來。

從軍之人，常年練兵，指腹都是糲滾燙的。

莫名其妙，卿令儀的臉上再度漲起了紅，很難再分心去想別的了。

“怎麼了？”煬聲線低沉。

卿令儀不敢看他，著他后的墻壁，訥訥道：“沒……沒怎麼……”

“不是害麼？”

煬的音質本就磁，含著笑，更是悅耳人。

卿令儀的心跳了半拍，腦子都有些發脹。

他語調一轉：“臉被抓破了？”

“啊，”卿令儀回神，“華不小心抓的吧。怎麼了？”

“你臉好看，留疤太可惜。”

卿令儀覺得這是某種程度的夸贊，拿不準，但是煬確實正目不轉睛地盯著看。

有些靦腆：“不會留疤的，角這里看起來嚴重，其實不疼。”

“角也不行，”煬道，“我要親的。”

卿令儀聽得怔住，面頰紅暈一時更為鮮艷，連瓷白的脖頸都染上了桃。

煬垂眸，將的態盡收眼底，人而又怯怯，實在人心猿意馬。

他勉強地維持著冷靜，用食指蘸了藥膏，去涂抹的角。

的，將他拉回到那個夜晚。

難自抑，手勁難免大了些。

卿令儀吃痛，發出微乎其微的嚶嚀。

可是這麼近的距離，煬怎麼可能聽不到。

心上繃的最后一弦倏然斷裂，煬眸幽暗，托住的下顎，一低頭，徑直吻上了的瓣。

他睜著眼，對上卿令儀吃驚的表。

明顯是不知所措，還是下意識地想要推拒，但是克制住了，眼眶泛紅，楚楚可憐地嗚嗚了兩聲。

煬沉湎其中，并不打算輕易放過。

他輕慢，仔細品嘗的瓣。

直到看見的眼中浮出水霧，這才大發慈悲地停下來。

“哭什麼？”煬嗓音沙啞。

“不……不是說，”卿令儀發出啜泣，“晚上親嗎？”

“現在親，晚上親，有區別？”

卿令儀噎住，好像……還真是這麼個道理。

認命了，抬手去眼淚。

“害怕？”煬問。

卿令儀搖頭。

“那是討厭？”

卿令儀又搖頭。

煬挲著的：“不討厭我，還是不討厭接吻？”

卿令儀吸吸鼻子：“都不討厭。”

煬低低地笑了。

他總結道：“不討厭，那就是喜歡。喜歡我，也喜歡接吻。”

卿令儀愣了一下，還能這麼推論？

煬把罐子放到一邊，轉回來：“那我繼續了？”

卿令儀又是一愣：“怎麼還要親？”

煬瞇眼：“不樂意？”

不等卿令儀作聲，他冷笑道：“不樂意也不管用。再來一次，激烈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