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中真相,霍千斛實在沒臉同云清絮解釋。
此行前往閩南,樁樁件件都由攝政王府來安排,就連他這個丈夫,也了攝政王追妻路上的一環,此等辱,是個男人都不了。
他發誓,總有一日,他要讓玄翼后悔今時今日的所作所為。
但……
想搖攝政王府,如今,靠他這點微末的本事,有如蜉蝣撼樹,平白鬧了笑話。
嘆了一聲,霍千斛下紛雜的思緒,含糊著搪塞了幾句后,扶著云清絮上了馬車,代如意好生照看云清絮后,又回到了打頭的那輛馬車上。
車廂。
如他所料,玄翼冷漠的眸掃過他那剛才攙扶云清絮的右手,似刮刀一般,刮了幾遍后,猶不解恨,丟來一張斑駁的帕子。
霍千斛眼前一黑。
他扶一把自己的媳婦,如今都得用帕子凈手了?
這攝政王未免也太獨 裁了吧!
可被那冷津津的眸凝視著,他的手背不自覺的發,忍許久,實在耐不住那火辣辣的視線,一把扯過那骯臟的帕子,朝自己的手掌上按去——
來回。
力道之大,恨不得將皮給掉!
……
半個時辰后。
霍家的車隊終于到了約定的地點,
黃沙滾滾,一寬闊的茶寮外,聚集了許多馬車。
此次由鐵鏢局承鏢的客商,共有五家。
三家商戶,兩家紳。
商戶里頭,霍家的生意最小,車馬也最,做的是單純的珠寶生意,跟另外兩家專做鹽茶的老牌皇商比起來,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另兩家商戶里,穿著綾羅綢緞的仆人,略掃了一眼霍家的馬車后,出嫌棄的表,緩緩收回視線。
好似多看一眼,就會沾了霍家的窮酸味兒一樣。
……
除了商戶外,那兩家紳里頭,一家是公主府,尊榮華貴自不必多提,另一家,則是致仕的三品京員、督察院的督史秦大人一行。
這位秦大人祖籍是福州府的某個偏遠鄉鎮,本是農家子,科舉中了狀元后,拜翰林院,用了五十年的景,熬死了三代帝王,為了一個掌著虛權的三品。
這已經是所有人艷羨的一生了。
可這點兒人生履歷,擺到一步登天的公主府面前,實在不夠看。
所以,這位秦大人自得知了公主府也要隨行去往福州后,便多次囑咐家中的眷,一路上必得謹言慎行,萬萬不可沖撞了公主府。
眷們自然依言照辦。
如今,秦家所有馬車上,車簾和車窗都死死閉著,不半點風聲。
就連仆從也在十幾人一乘的馬車,不曾頭。
倒是謹慎。
……
霍千斛下了馬車后,略掃了一眼,便明白了場的局勢。
一旁正在整裝車隊的穆鏢頭,看到霍千斛后,眸微亮。
將那磨得锃亮的長刀往腰上一別,快步朝霍千斛走來,攬著他的肩膀,態度親昵,朗聲笑道:“霍兄弟,你終于來了!”
霍千斛有些不適應他的親昵舉,但也沒甩開他的胳膊,只是苦笑道:“來的晚了,倒讓大家久等了。”
“不妨事的!”穆鏢頭擺了擺手,面上的胡須跟著,“要不要進去喝口茶水潤潤嗓?”
“喝完了,咱們可就準備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