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武安侯的話落下,懷安將裝有斷親書的托盤,遞到林靜琬面前,只等林靜琬畫押簽字。
在場所有人都認為,林靜琬簽下斷親書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卻朝后白霜出手掌。
白霜在眾人注視下,抬頭,有骨氣地將一張紙遞到了林靜琬手中。
林靜琬將這張紙展開,鋪在斷親書上,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懷安將這托盤轉端給楚庭煜。
表明立場大聲說道:“侯爺、侯夫人、世子爺,這斷親書我絕不會簽!聽說之前寫的那份和離書已經被世子爺撕了,我又重新準備了一份。世子爺看過,若是沒有問題,就簽了吧!”
林靜琬出乎意料的行為,無異于又是當眾打了楚庭煜兩耳。
楚庭煜生氣,快要沒有耐心的怒吼。
“林靜琬,還要鬧?你父親都被抓了,難道你還不知道怕嗎?跟我和離,若是林家也被抄,哪里還有你的容之地!”
“就算是林家不垮臺,你一個和離的人,以后也不可能安穩過活。你別把我的對你的耐心都耗盡,你才知道后悔。真到那時候,我連看都不會再看你!”
林靜琬抬頭,臉上出輕笑。
即便之前沒有楚北辰撐腰,也有自信,離開侯府后能過得更好。
別說現在有楚北辰撐腰,的自信只會倍增長。
修長的手指在和離書上輕輕點了點:“那就謝謝世子爺的看重,但你給的這份殊榮我不想要。也要不起!”
“這份斷親書,我死也不會簽!世子爺也知道我父親已經被抓,世子爺若再不抓時間簽下和離書,說不定馬上皇城司就會來人,將你也一塊抓走!”
“林靜琬,你是在威脅本世子?”楚庭煜一生氣,將那份寫好的和離書一團,扔在林靜琬的上。
林靜琬掃了眼落在腳邊,不能再用的和離書,手又找白霜要了一份,重新鋪平放在托盤上。
“我不是威脅,我是實話實說,為世子爺著想。畢竟夫妻一場,我還是希世子爺以后能夠順遂。這樣的和離書我準備了許多份,如果世子爺沒有想清楚,可以繼續再扔。”
“林靜琬,你是存心來氣本世子的是吧?”楚庭煜果然又將林靜琬新放的和離書,一團扔在地上。
一個他看不上,不喜歡的人而已。楚庭煜覺得按理來說,自己絕對不會這般生氣。他猜測自己這般生氣的原因,應該是林靜琬的不控。
一向只有他嫌棄這個人的份,這個人怎麼敢寫這麼多和離書來侮辱他?
簡直是在不自量力!
林靜琬見楚庭煜又扔掉一份和離書,果然如說的一樣,又重新擺出來一份新的。
這一次,看向藏更深,更加虛偽的武安侯。
原本還想好聚好散,保留最后一面,可看楚庭煜無恥的程度,注定是無法再顧全。
林靜琬選擇撕破臉,也算是發泄心中積的不滿。
“侯爺,您真的想將這場鬧劇繼續這樣看下去嗎?跟林家的關系越早切割干凈,對侯府影響才會越小。”
“您不愿意讓我和離,無非是覺得我對侯府有用。實話跟您說,我已經對這侯府徹底厭倦。我討厭您總是安我。里說著我才是當家主母,可一到與府中利益相關的事,就犧牲我。”
“我討厭,楚庭煜每次答應的事都做不到。我討厭侯夫人目短淺,貪婪無知。所以您就算強留下我,也不會再幫你們侯府做任何事。”
不愿意再為侯府做事的林靜琬,留下來也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武安侯不愧是府中最虛偽的,面對林靜琬直接撕破臉,他沒有直接怒。
而是再次權衡利弊之下開口,惋惜地道。
“靜琬,原本以為這麼些年,我們的關系算是相的融洽。沒想到私底下,你已經積了這麼多的不滿。既然你一心要走,那也就不再強留。只是……和離書不能簽。我們只能給你一份休書!”
武安侯說完,看了蕭氏一眼。
早就按捺不住的蕭氏,揚眉吐氣一般從袖子里掏出一份早就擬好的休書,放在托盤上遮住了原本林靜琬給的和離書。
“林靜琬,你不敬公婆,五年來無一所出,犯了七出之條,帶過來的嫁妝都需留在我們侯府。我們仁慈,之前你帶走的嫁妝就不再跟你計較,現在帶上休書滾吧!”
林靜琬將武安侯跟蕭氏的互收在眼里,只覺得武安侯今天又刷新了的眼界。
原本以為只有蕭氏目短淺,現在看來武安侯的目也不算高,否則怎麼做得出伙同蕭氏侵吞嫁妝一事。
果然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
楚庭煜看到蕭氏拿出來的休書,心中不愿,皺著眉喊道:“母親……”
武安侯打斷:“楚庭煜,你忘記你小叔說過的話了?我們已經給過靜琬機會,這都是自己選擇,就要承擔后果。你不要因小失大!”
在武安侯的威嚴打下,楚庭煜冷臉不再說話。
不過已經到這一步,他心里還是覺得林靜琬其實不是真的想跟他和離,就是想鬧一鬧。
或許林靜琬看到給的是休書,不是和離書,怕了,也就安分了。
只是結果,注定會讓他失。
林靜琬從武安侯里得到了一個關鍵詞“小叔”。
微斂眉睫,心想自己這個靠山還真不錯。不但幫抓了人,還在背后為和離添了助力。
看在楚北辰這麼盡心的份上,以后也要為楚北辰多賺銀子。
至于這休書,是不會認。
也幸好蕭宛如提前報信,昨日做的安排派上用場。
林靜琬也學楚庭煜一樣,將休書一團扔在地上。
“林靜琬,你敢扔我的東西。”蕭氏看著掉在地上的休書氣的揚起手掌。
林靜琬手抓住蕭氏手腕,用力將蕭氏甩開。
端莊而立霸氣全開:“這休書名不副實,蓄意造。我不但能扔,還能撕!”
“不敬公婆笑話。這五年來,我花了多銀子買了名貴藥材,給侯爺調養。又花了多銀子,給你買首飾服當初我出管家權,柳夫人查賬時,我可是有賬本記錄的。”
“侯夫人這是要我再將賬本記錄拿出來,昭告天下嗎?至于五年無所出,難道不是你兒子寵妾滅妻,不愿意跟我同房所致嗎?我嫁進侯府五年仍然子之。你敢宣告天下嗎?”
“我要和離,正是識破了你們虛偽的面目,也是因為你們后宅穢不堪,小妾跟府中姑一起與外男私會。我不屑與為伍。”
林靜琬每說一句,蕭氏就退后一步,直至說到最后一句,蕭氏臉蒼白一屁跌倒在地。
林靜琬前面所說,還只能代表他們侯府不做人,可最后一句話若是傳揚出去,他們侯府怕是要遭遇毀滅的打擊。
楚娟兒夫家說不定會上門找事。楚庭煜沒法出去再見人。如此穢臟的事圣上知道,怕是也會厭惡。
“林靜琬,你住!”那日柳衫不整,跟幾個男人廝混的畫面躍于腦海,被背叛支配的楚庭煜緒失控,驀地上前掐住林靜琬的脖子。
武安侯沉著臉道:“看來這休書怕也不能給了,府中家廟更加適合你!”
武安侯已經了滅口的心思。
此刻,這一家人的臉變得格外面目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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