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程南瀟腳步停頓,面繃,眉頭微微皺起,沉著臉看向陸浩辰,冷聲回答,“陸總,我工作的事就不勞煩你心了,還有些事兒,先失陪了。”
陸浩辰聞聲,似乎不滿意這個回答,俊的臉龐上沒有半點,兩只黯黑的眼睛仿佛藏著深不見底的潭水,眼角有凜冽的寒,渾著低氣。
他劍眉微蹙,忽然沒了等待答案的耐心,開門見山直接問道,“你是因為盛星妍才來這里的嗎?”
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這里是婦嬰醫院,一般只有孕產婦才會來這里看病,正常人都能猜個大概,陸浩辰這個問題算是直接問程南瀟關于盛星妍懷孕的事,也是一種試探確認他們兩人的關系。
盛星妍懷孕的事并沒有主對外公開,那日只是為了取得保釋資格,程南瀟才不得不和帽子叔叔提及這事,當時還有白家保鏢和律師在場,所以陸浩辰想知道這事并不困難。
事已至此,程南瀟不打算瞞,畢竟也瞞不了,與其遮遮掩掩,倒不如直接說清楚,這樣后續可能會減一點麻煩。
頓了幾秒,程南瀟淡淡回道,“既然陸總已經知道了,你何必再問我呢?”
沒錯,程南瀟直接承認了盛星妍懷孕,也間接承認了他們之間的曖昧關系。
然而,聽別人說和聽當事人說,是兩件不同的事,給人帶來的和震撼也不盡相同。
話音剛落,陸浩辰心底有一莫名又強烈的恨意涌上,眉眼間多了幾分寒涼和忍,結下意識地滾了幾下,抄在兜里的手不自覺地握拳頭,骨節分明的指尖深深嵌到掌心里,漸漸發白,一痛由手掌蔓延到全各。
一萬個草泥馬在陸浩辰心間奔騰,盡管盛星妍已經為前妻,但知道懷上別人孩子的時候,他還是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難。
心五味雜陳,有不爽,也有不甘,甚至有一種被背叛的錯覺,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麼會有這麼復雜的緒。
興許是自尊心在作祟,也可能是好奇心害死貓,陸浩辰忍不住問了句,“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要說盛星妍和程南瀟真正在一起的時間,其實滿打滿算也不足三天,但程南瀟不能直接如實代, 萬萬不能讓陸浩辰對孩子的世產生懷疑,一定要坐實孩子的父親是自己,同時也不能讓盛星妍陷婚出軌的困局,讓承道德上的譴責。
思忖兩秒,程南瀟緩緩出聲,“時間不長,不過,夠深。”
此話一出,陸浩辰冷笑一聲,斜睨了程南瀟一眼,眸子里閃爍著猩紅的妒火,“好一句時間不長夠深,我和剛離婚,你們就搞在一起了,真把我當明的?”
“陸總你誤會了,星妍沒有婚出軌,也做不出這種事。我們兩個完全是投意合、兩廂愿才在一起的。”
說到這里,程南瀟別過視線,冷冷地瞪了陸浩辰一眼。
兩人都是一米八幾的高個子,材頎長,充斥著男獨特魅力,平視即可,沒有誰需要仰視誰,只不過格調不同,陸浩辰是傲冷酷范,程南瀟是活力范,各有所長,各有風尚。
“陸總,你問這個問題之前,應該問問自己和白小姐是不是婚出軌?”
程南瀟勾淺笑,角挽起一抹譏諷的神,“據我所知,是你先和白小姐搞在一起,星妍才會主提出離婚,怎麼只需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做人不能這麼霸道。”
“還是說你早就想離婚,利用婚外迫星妍提出?無論哪一種況,你都是有錯在先。”
聞言,陸浩辰臉鐵青,眉心聚攏在一起,眸子里散發著戾的,或許是心虛沒有底氣,他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但還是不肯認輸,緩了幾秒才回應。
“我在問你們的事,不要提其他人。”
程南瀟假裝沒聽見,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想必你來這里,是來探白小姐?我還是得為星妍說一句,從來沒有推過白小姐,也沒必要這樣做,白小姐摔下樓梯失去孩子純粹是一場意外,希你們不要故意為難。”
說完,程南瀟重新抬起步子,大步流星地走向茶水間。
陸浩辰側眸看著他的背影,薄抿一條直線,憋著一肚子怒氣,匆匆走到白若齡的病房,輕輕推開房門。
當門扉打開,白若齡見到陸浩辰的一剎那,慘白的臉龐上頓時流出一抹淺笑,向他緩緩出手,里不停喚,“辰哥哥,辰哥哥……你還以為你不來了。”
見狀,一旁的經紀人也識趣地開口道,“陸總,你終于來了,若齡等你好久了。”
說完,經紀人往床前拉了一張椅子,示意陸浩辰落座。
他掃了一眼,坐了下來,禮貌地牽過的手,塞進被窩里,淡淡道,“你現在虛弱,先躺下好好休息,別著涼了。”
“我沒事的,只要你在我邊,我就心滿意足。”
說著,白若齡眼眶微紅,晶瑩的淚珠子順著臉頰落下來,眨著大眼睛,委屈道,“辰哥哥,你會不會恨我太不小心,沒有保住孩子。”
話音剛落,陸浩辰眉頭皺了皺,眸底的不耐一閃而逝,“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重要的是當下,你要,當務之急是早日康復。”
“我原來還想著給你驚喜,沒想到最后了驚嚇,我覺得自己好沒用,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懷上。”
“現在工作停了,婚禮也停了,你會不會不要我了?”
白若齡梨花帶雨,豆大的眼淚嘩啦啦直下,難以控制似的,直勾勾地看著陸浩辰,好像期待一個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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