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浩辰正駕著黑幻影,堵在市區擁不堪的道路上,看見陸冰彥的電話,一臉不耐煩地接聽起來,“姐,別催了,我還在堵車。”
人在堵車時,特別容易失去耐心,尤其是同時遭遇各種煩心事的時候更明顯。
陸冰彥很了解陸浩辰,知道他正煩著呢,便長話短說代了兩句,匆匆掛斷電話。
直到二十分鐘后,陸浩辰方才姍姍來遲,回到陸宅,還沒落座,就被陸澤遠一個冷眼瞪了回去,立在餐桌前。
陸澤遠臉逐漸沉下來,一怒氣如洪水猛般,讓人難以招架,冷聲道,“舍得回家了?”
聞聲,陸浩辰薄抿一條直線,開口解釋道,“本來可以早點到,只是開會耽誤了時間,路上遇到塞車。”
“就知道找借口。”陸澤遠不滿,皺著眉頭回道。
一旁的蘇敏連忙說,“老陸,浩辰回來就行了,說那些做什麼,若齡在這等了很久,快開飯吧,今晚還得談正事。”
說完,蘇敏快速給陸浩辰投去一個眼神,示意他趕坐下。
這頓晚飯,開局就是一頓指責,似乎冥冥之中預示著今晚對立重重,矛盾喋喋。
不多時,陸澤遠緩緩出聲道,“若齡,讓你見笑了。”
聽到這話,白若齡輕輕搖了搖頭,懂事地回道,“陸伯伯,辰哥哥不是故意的,你別責怪他,我愿意等他,無論多久都等。”
蘇敏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夾了塊三杯到白若齡碗里,“若齡,你現在是兩個人了,要多吃點好的,補充營養。”
白若齡角勾起一道優的弧線,乖巧地頷首,輕嗯了一聲。
就在這時,剛才還一臉冷意的陸澤遠忽然出聲問道,“若齡,去醫院檢查過了嗎?況如何?”
聽到這話,白若齡像是有備而來一樣,翻開旁的包包,拿出一張B超檢查單,遞給了陸澤遠,“陸伯伯,我去醫院看過了,孕七周了,孩子快兩個月了,發育良好。”
陸澤遠細細查看檢查單,然后將視線轉移到陸浩辰上,把檢查單擺在他眼前,厲聲道,“看看你干的好事。”
陸浩辰眉頭擰一個大大的川字,快速掃了一眼,臉上掛滿不解,“快兩個月了?”在他的印象里,那晚的事發生至今不過一個月時間,孩子怎麼會兩個月呢?這明顯有問題。
見狀,蘇敏笑著說道,“浩辰,這你就不懂了,孕周是從人末次月經時間開始算起的,并不是從睡覺那晚算起的,所以快兩個月沒什麼問題。”
話落,陸冰彥補充說道,“沒錯,我在懷小寶之前也不清楚孕周算法,那會你姐夫剛好出差,他還以為我給他戴綠帽了,結果都是一場烏龍。”
聽著兩位長輩的解釋,陸浩辰悄咪咪同步用手機搜索了下相關知識,頓時揭開知識盲區,他本以為有問題,結果證明并沒有。
后知后覺,一失落縈繞在他的心頭。
“是啊,孩子都快兩個月了,過不了多久,就會顯肚子了。老陸,你看當務之急,是不是得把婚事提上日程?好給若齡和白家一個代。”
蘇敏冷不丁地提醒了一句。
陸澤遠為人敦厚,親眼看到未來孫子的檢查單,抱孫子的心思很快占據主導地位。
事已至此,雖然盛星妍曾經是他的兒媳婦,但他們已經離婚了,徹底沒了婚姻關系,而白家畢竟是大門大戶,不可能讓白若齡沒名沒分生下孩子,結婚是遲早的事。
作為男方家屬,無論從禮節還是責任來看,都應該主挑起這個擔子。
于是,陸澤遠斂起肅然的神,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和白家是該正式見一面,談談婚事,盡快把婚禮辦了。”
說著,陸澤遠看向陸浩辰,“浩辰,你最近時間安排下,盡量一個月辦完。”
聞聲,蘇敏連忙補充道,“對的,這事宜早不宜遲,浩辰你得親自到白家上門提親,以表我們陸家的誠意,該有的彩禮、五金、婚禮、房子、車子一個都不能。”
結婚是繁瑣的事,之前陸浩辰和盛星妍結婚沒提親沒辦婚禮,就是因為怕麻煩,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并非心甘愿,蘇敏也極力反對公之于眾。
但這次,蘇敏看在未來孫子的份上,迫不及待地要求辦婚事,一刻也等不及的樣子。
然而,陸浩辰仍有疑慮,他并非不負責任的渣男,只因為那晚的事過于模糊,且有事后藥的加持,他仍然帶著疑問,需要找機會去證實一些事。
所以,陸家人整頓飯都在談論婚事,只有陸浩辰一人默默低頭聆聽,始終在等一個考證機會。
果不其然,耐心等到了一個時機。
蘇敏極力撮合陸浩辰和白若齡在一起增進,飯后讓他們兩人去后花園散步,一邊消食一邊談。
時值初冬,夜晚的風比深秋來得更為泠冽。
白若齡要風度不要溫度,穿著一肩針織衫,外面披著一件羊披肩,當冷風襲來,寒冷過隙鉆進來,下意識裹披肩,雙手環抱在前。
昏黃路燈下,陸浩辰側過子,將肩膀扳正面向自己,忽而下西裝外套,溫地披在上,順帶仔細整理披肩,使其更服。
白若齡看著他為自己添,心里暖暖的,長睫彎彎,眼角噙著一抹微笑。
“辰哥哥,我覺得自己好幸福,要是以后冬天都有你在就好了,你能不能答應我?”
陸浩辰正撥弄披肩,試圖尋在那顆記憶中的黑痣,心不在焉地回道,“只要你好好的,我就答應你。”
“我肯定會好好的,和寶寶陪在你邊,我們三個人在一起。”
此話一出,陸浩辰手上作一頓,視線落在白若齡鎖骨下那顆黑痣上面,怔怔地凝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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