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線上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楚塵握天一劍，指節發白。面前是十三名青宗銳，最低也是筑基后期修為。為首的白須老者更是金丹中期，袖口九朵金云在下熠熠生輝。

“楚塵小友，何必負隅頑抗？”

白須老者須而笑，眼中卻無半點溫度，“宗主有令，只要你出星辰碎片，可留全尸。”

海風卷著咸腥氣息撲面而來，楚塵角扯出一冷笑。他靈力已近枯竭，但眉心的天神跡卻異常活躍。

“想要碎片？”

楚塵突然抬手，星辰碎片在掌心綻放刺目藍，“那就來拿！”

楚塵自信有碎片在手，哪怕打不過他們，逃還是逃的了的。

刺眼的芒發，在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閉眼。楚塵趁機催星移之，形如鬼魅般掠過沙灘。

但剛沖出十丈，一道金鎖鏈憑空出現，狠狠在他背上。

“噗——”

楚塵噴出一口鮮，踉蹌幾步勉強站穩。白須老者手持金羅盤，冷笑道：“早料到你會用這招。空大陣之下，任何空間法都會反噬！”

背后傳來宇文烈的氣息正在近，楚塵額頭滲出冷汗。前有狼后有虎，今日怕是難以善了。

“既然如此……”楚塵眼中閃過一決絕，突然咬破舌尖，一口噴在天一劍上，“那就一起死吧！”

劍星紋逐一亮起，最后一塊命魂碎片殘骸被楚塵碎，狂暴的星辰之力注劍中。天一劍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劍出現蛛網般的裂紋。

“不好！他要自法寶！”一名青宗弟子驚呼。

白須老者臉大變，急忙祭出一面青銅古鏡：“快結陣防！”

但為時已晚。天一劍轟然炸裂，無數星辰碎片如暴雨般四散出。距離最近的五名青宗弟子瞬間被貫穿，倒地不起。

白須老者的古鏡也只擋住部分沖擊，角溢出一鮮。

炸產生的煙塵遮蔽了整片海灘。楚塵借著反沖力倒飛出去，重重摔在礁石群中。他強忍全劇痛，趁滾一巖。

“搜！給我一寸寸地搜！”白須老者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他跑不遠！”

楚塵蜷在暗的巖里，屏住呼吸。前兩道傷口深可見骨，右臂更是被自己的劍刃碎片割得模糊。

最糟糕的是，靈力徹底枯竭，連最簡單的療傷法訣都無法施展。

腳步聲越來越近，楚塵握一塊鋒利的礁石，準備做最后一搏。

突然，一只冰涼的手捂住了他的。

“別出聲。”一個清冷的聲在耳邊響起，“想活命就跟我走。”

楚塵渾繃，但此刻已無力反抗。那人作敏捷地架起他，沿著巖深一條蔽小路快速移。奇怪的是，追兵的聲音漸漸遠去，似乎完全沒發現這條路徑。

七拐八繞后，兩人來到一蔽的海蝕。子松開手，楚塵這才看清的樣貌——約莫二十出頭，一襲素白長衫，眉目如畫卻冷若冰霜。

;最引人注目的是眉心一點朱砂痣，形狀竟與星辰碎片有幾分相似。

“你是誰？”楚塵警惕地問，同時暗中嘗試調所剩無幾的靈力。

子沒有回答，而是取出一支玉瓶，倒出兩粒青丹藥：“吃下去，能暫時制傷勢。”

楚塵沒有接，反而更加警惕：“為何救我？”

“因為你上有星辰碎片的氣息。”子直視楚塵的眼睛，“而我需要碎片打開皇陵制。”

“皇陵？”楚塵心中一，“大周皇陵？”

子眼中閃過一詫異：“你知道第六塊碎片在皇陵？”

頓了頓，“看來我猜得沒錯，你果然是預言中的‘天外之人’。”

楚塵沒有否認，而是反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林潔怡。”子收起藥瓶，語氣平淡，“大周皇陵守陵人。”

楚塵瞳孔微。大周作為無法之地，卻有人能修煉到筑基期，本就蹊蹺。更奇怪的是，竟知道星辰碎片的下落。

似乎看出楚塵的疑慮，林潔怡主解釋：“皇陵有特殊制，守陵人可在陵修煉，但是在皇陵之外，大周的其他地方，也無法修煉，我追蹤宇文家的人到此，正好遇見你。”

從懷中取出一塊殘缺的玉佩：“這是先祖留下的‘星引佩’，能應碎片位置。三百年前天星墜地，其中一塊就落在皇陵龍脈中心。”

楚塵接過玉佩，果然到微弱的共鳴。他沉片刻，終于接過丹藥服下。藥力化開，口的劇痛頓時減輕不。

“宇文家和青宗的人很快就會搜到這里。”林潔怡起向外，“我們必須立刻前往皇陵。”

楚塵勉強站起：“我靈力耗盡，無法長途跋涉。”

林潔怡從袖中取出一張符箓：“這是先祖留下的‘地符’，可日行千里。”頓了頓，“不過使用后會加重你的傷勢。”

“無妨。”楚塵咬牙道，“總比坐以待斃強。”

林潔怡不再多言，掐訣激活符箓。黃閃過，兩人影從中消失。

……

當楚塵再次站穩時，已置于一片荒蕪的山谷。遠夕西下，為連綿的山脈鍍上一層金邊。正前方是一座氣勢恢宏的陵墓建筑群，漢白玉臺階直通云霄，兩側矗立著數十尊神態各異的石像生。

“這里就是大周皇陵。”林潔怡的聲音帶著幾分肅穆，“歷代帝王安息之地。”

楚塵卻皺起眉頭：“有人先到了。”

陵園口，十幾名黑人正在巡邏。他們著普通，但楚塵通過星瞳能看到每人上都纏繞著淡淡的煞之氣——正是宇文家的標記。

“宇文烈果然派人來了。”

林潔怡冷笑，“不過他們進不去核心區域。皇陵制只有守陵人和皇室脈能解開。”

“不過由于你是天外之人，倒是一個例外。”

帶著楚塵繞到陵園西側一不起眼的小亭子。亭中石碑上刻著“思賢”二字，看起來平平無奇。

林潔怡卻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后在石碑特定位置連按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