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社會新鮮人，第一天上班要說不忐忑是不可能的。

　加上薛琦本就是容易張的子。

　哪怕九點多看完劇就上床，還是翻來覆去到大半夜才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薛薛做了個夢。

　怪陸離，猶如置幻境迷宮中。

　“唔……”

　慢吞吞地起，了個懶腰。

　天才蒙蒙亮。

　薛薛眼睛眨了幾下才看清時鍾上顯示的時間。

　六點剛過，算算，大概隻睡了不到五小時。

　難怪覺腦殼疼得要命。

　薛薛邊打呵欠邊著太，。

　公司規定是八點半打卡，雖然時間還早，但薛薛也不打算再睡回籠覺，不然第一天上班就遲到可真是要鬧笑話了。

　“打起神打起神。”拍了拍臉頰，小聲給自己加油打氣。“今天肯定會順順利利的！”

　話落，果斷起洗漱。

　薛薛加的是MA部門。

　為了因應公司規模擴大與大環境流，這兩年趙氏才在部新立了相關部門，主導合並與收購，以幫助企業快速長並因應行業發展。

　運氣很好。

　MA很招聘像這種剛畢業的新鮮人，大部分都是要在業有工作經驗，或是過人脈介紹才進得去的。

　這回，據說是原來MA的部門主管高升後，新來的組長覺得過不同世代的視角與觀察有時能帶來出奇不意的效果，才有了這次開缺。

　雖然只是個行政助理，類似打雜的角，但薛薛還是很滿意的。

　相信一定能學到很多東西。

　更重要的是，在這個部門裡流通的信息。

　必須找到破口才行。

　薛薛始終記著薛琦的心願。

　上輩子雖然與趙禾安結婚但並不怎麽注意公司的事，甚至因為兩兄弟的關系，刻意將自己隔絕開來。

　得知趙禾平跳樓的消息，薛琦第一時間隻以為是愚人節過分的玩笑。

　但後來證明，不是。

　那是事實，不是玩笑。

　趙氏易主。

　薛琦狠狠地質問時隔多月又回家一趟的趙禾安。

　的緒比失去孩子那時候還激。

　先是對男人又打又捶，發現對方毫無反應後，又接連摔了好多東西。

　很快地，客廳變得一片狼藉，玻璃皿碎了滿地，連薛琦心護的那些植也不能幸免，當初挑細選的進口高級瓷磚上，更是留下了坑坑的痕跡。

　薛琦狼狽地跌坐在地，嚎啕大哭。

　不知為何，覺得委屈。

　特別、特別委屈。

　趙禾平自殺的事好像了一道出口，讓將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抑在心底的力一次宣泄了出來。

　薛琦沒有去細思背後的原因，只是不停地流淚。

　而混中的趙禾安，靜靜地盯著。

　男人右邊的臉頰上，被方才薛琦扔過來的餐刮了道口子出來。

　滲出的緩緩淌下，他卻毫不在意，像覺不到疼痛的樣子。

　沉默漫長的彷佛能將時間切割兩半，而薛琦與趙禾安置於不同的時空當中，不再所集。

　如果一開始就這樣便好了。

　恍惚間，薛琦迷迷糊糊地想。

　如果從一開始，自己與趙禾安就沒有集，那後續所有的事都不會發生。

　雖然薛琦也知道，這樣的假設沒有任何意義。

　但就是忍不住去想，去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直到趙禾安開口為止。

　“果然如此。”

　男人的聲音，喑啞又低沉。

　因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薛琦眼前一片模糊。

　看不清背著的趙禾安臉上是什麽表，但能覺到對方冷漠的態度與嘲諷的口吻。

　這樣的表現，已經有很久不曾在趙禾安面對薛琦時出現。

　“說的果然沒錯啊。”

　“妳果然還是喜歡趙禾平。”

　“這不他自殺，比殺了妳還痛苦是吧？”

　一句接著一句。

　男人說的到底是不是人話，薛琦已經沒有判斷能力。

　因為趙禾安踩過滿地的玻璃碎片來到薛琦面前，緩緩蹲下，住的下。

　不顧那微弱的反抗，卯足了勁兒。

　有那麽瞬間，薛琦以為自己的骨頭要被碎了。

　同時，終於撥開眼前迷霧，看清男人臉上的表。

　那是薛琦一輩子也忘不了的畫面。

　玉面了沾的桃花，深邃的雙眸像是從極寒之地撈出的黑水晶，出一淒冷又凌厲的寒意，直心底。

　薛琦瑟著子，不自覺打了個寒。

　“妳說……我是不是該把妳送下去與他作伴，全你們好……”輕輕的尾音拖得長長。“但我又覺得這樣便宜了你們不是個事兒啊……該怎麽辦才好呢？”

　趙禾安一點一點湊近。

　薛琦這時才聞到他上濃鬱厚重的酒氣。

　像是剛從酒潭子裡面出來似的。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