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說是吧？”姬月明深吸一口氣，靠在沙發上吩咐道，“陳嫂，那就給我打！”

陳嫂拿著竹條，走到姬宴臣后，低聲提醒，“小爺，你不如就順著小姐的意思，好好承認錯誤，也就不會被懲罰了。”

姬宴臣還是規規矩矩得跪在地上，練的把上的外套下，只留下一件薄薄的白T恤，閉雙一句話也不說。

“陳嫂？你還是在等什麼？要我連你一起打是嗎？”姬月明沒了耐心。

陳嫂這才揚起竹條，一鞭一鞭得在姬宴臣的上。

即便是隔著，那種火燒一般的還是傳遍了他的整個后背，陳嫂來回了十幾鞭，直到看見他的后背已經起了一條又一條的紅印，猶猶豫豫得不敢再打，只能看向姬月明，“小姐，這還要繼續嗎？”

姬月抬沒說話，端起桌上的咖啡杯，用勺子輕輕攪了兩下，半分要停的意思也沒有。

陳嫂只能繼續。

竹條一遍又一遍打在姬宴臣的背上，他幾乎已經疼到麻木了，只有蹙的眉頭能夠看出他的痛苦。

終于，姬月明在喝完杯子里的咖啡后，停了。

放下咖啡杯，起走到姬宴臣面前蹲下，看到他疼出冷汗的額頭，語氣溫得用巾了，問道，“知道錯了嗎？知道自己錯在什麼地方了嗎？”

“母親說我錯在哪里，我就錯在哪里。”姬宴臣咬著瓣，聲音發著。

姬月明對他的“馴服”，向來都是點到為止，見他總算是說出了自己聽的話，這才彎下腰把他扶起來，帶到沙發邊上坐下。

“疼嗎？”

姬宴臣搖頭，“不疼。”

流出一副為難且心疼的模樣，指尖輕輕劃過他背上的傷痕。

“宴臣，媽咪并不是刻意想要懲罰你的，我只是想告訴你，做事不能心。如果你一旦心，就會讓自己和我陷險境，就像今天一樣，我們差點就不能活著離開了，你能明白嗎？”

“母親教訓得是。”

看著他乖巧的樣子，姬月明說不出的滿足，轉頭對著陳嫂道，“還愣著干什麼，趕去幫我拿醫藥箱過來。”

“好的小姐。”

姬月明從醫藥箱里找出治療傷痕的藥膏，用棉簽蘸取一些后，小心翼翼得涂在姬宴臣的后背上。

比起同齡的人孩子，姬宴臣要更加纖瘦，皮也更加細膩，這只是了幾鞭子，背上就滿是紅痕。

到藥膏涂抹在傷口上清涼的，姬宴臣仿佛也沒有剛才那般疼了。

他的手掌在上輕輕挲著，見母親似乎已經消氣，猶猶豫豫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問道，“母親，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你說吧。”

“我就是想知道，我和林蔓蔓的兩個孩子，為什麼會長得那麼相似？”

他的話音剛落，姬月明正在涂藥的作一頓，著藥膏的手不斷收，以至于白膏不停得從膏口溢出。

一手摁著他的肩膀，轉他的正對著自己，質問道，“怎麼？難道你也想背叛我嗎？”

“母親，我沒有這個意思。”

“沒有這個意思？那你問我這個問題做什麼？這天底下長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更何況那林蔓蔓的母親就是姬家叛徒，你們之間本就有著緣關系，長得相似又如何？”

咬牙警告，“姬宴臣，你給我記清楚了，你是我姬月明的兒子，要是有一天你膽敢做出背叛我，背叛整個胤集團乃至姬家的事，我一定跟你斷絕母子關系。”

“不要。”姬宴臣慌不擇路得抓住的手，恐懼和不安瞬間充斥著他的全，“母親，我一定乖乖聽你的話，你別不要我，求求你。”

從小到大，他的邊就只有母親這一個親人。

他拼盡全力地學習，不斷提高自己的能力，也不過是想要得到的一句認可。

只要母親能夠容許自己呆在他邊，他就什麼都不害怕了，他不能失去母親，更不能離開。

看到姬宴臣對自己如此依賴，姬月明越發的滿足，趁機再次給他洗腦，“如果你不想這一切發生，那你就要乖乖聽媽咪的話，無論什麼事都不要再擅作主張，媽咪要你往東你就不要往西，你能做到嗎？”

“嗯，宴臣可以做到，可以的。”

“對嘛，這才是我的乖兒子。”

......

深夜，季寒川躺在床上睡得正，突然覺邊似乎有人在扯自己的被子，他驚醒過來，順勢出了藏在枕頭下的麻醉槍。

“是我。”

直到聽見厲梓晟的聲音，他才放下了槍。

“這麼晚你來我這兒干嘛？”

厲梓晟把平板遞給他，“姬月明家的地址，我查到了。”

“這麼快？”季寒川屬實沒有想到他的效率會這麼高，看了一眼上面的路線圖，發現距離厲家莊園倒也不算特別遠。

“季家的人，還在莊園外守著你嗎？”

厲梓晟原本是想一個人過去，但奈何不會開車，這大半夜要是找人從車庫開車出去，必定會驚家里人的。

“當然在。”

季寒川猜到了他的想法，一邊回答一邊起去換服，“走吧，既然說好了要一起去教訓一下我們這個弟弟，那就一起過去。”

厲梓晟等著他換好了服，背上背包，兩人就趁著夜一起溜出厲家莊園。

這厲家的監控都是厲梓晟做的，他拿出平板隨意作了兩個按鈕，就什麼監控也看不見了。

兩人大搖大擺得走出去，剛到門口，突然后背一重。

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提溜到了半空中。

“什麼人！放開我！”

“快放開我們！”

兩個小家伙蹬著小短在半空中掙扎，卻怎麼也掙不了。

“行了，別了。”厲梟霆沉著聲音開口，把兩人放回了地上，“這大晚上的，你們想去哪兒？”

聽到他的聲音，兩人立馬慫了。

厲梓晟，“睡不著出來轉轉。”

季寒川，“對，散個步。”

兩人若無其事地往前走。

厲梟霆從后拿出厲梓晟的平板，掃了一眼屏幕上的容。

“準備去姬家是嗎？”

厲梓晟看到悉的外殼，低頭一看自己懷里的平板，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爹地手中去了。

這下，是想瞞著也瞞不住了。

厲梓晟和季寒川像是兩個犯錯的小學生，乖乖站在原地，心虛地點了點頭。

“爹地，你別罵哥哥，是我拉著他去的。”

季寒川主站出來承認錯誤，但他的那聲“爹地”，卻讓厲梟霆眼底那一抹不悅瞬間消散，轉而融化星一樣燦爛的欣喜。

“你剛剛，我什麼？”

季寒川撅著小，有些不好意思再喊第二遍。

厲梟霆了他的腦袋，“行了，我沒打算責怪你們，我只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要去姬家？”

“去見姬宴臣。”厲梓晟坦白道。

聽到這個名字，厲梟霆眼底閃過一不忍。

“既然想去的話，那爹地陪你們一起去。”

兩個小家伙不可思議得抬起頭，“爹地，你真的愿意陪我們一起去嗎？”

“當然。”

厲梟霆邁開步子，從西裝口袋里掏出車鑰匙，停在一邊的邁凱倫大眼睛“噔”得亮了一聲，“上車吧。”

厲梓晟和季寒川對視一笑，一路小跑著鉆進了車里。

......

姬家別墅

姬宴臣側躺在床上，后背的傷口還在作痛。

他睡得不算安穩，本想著換個姿勢再嘗試一下，手腕上的微型計算機手表就突然震了起來。

姬家的安保系統連接的就是他手腕上的這塊表，一旦有任何外來侵，就會第一時間提醒他。

而這連續震的頻率，應該是有人在嘗試如何破解整個屋子的監控。

姬宴臣的睡意瞬間了大半，立刻穿上外套前往查看。

此刻，厲梓晟正抱著平板探路，厲梟霆走在最前方，護著兩個兒子一路穿過沒有被監控覆蓋的地方。

在即將到達二樓的時候，一扇臥室房門正好打開，三人與走出房門的姬宴臣遙相對。

雙方均愣怔了幾秒，姬宴臣最先反應過來，低頭起被睡擋住的手表，正要通知姬家的安保。

季寒川就已經沖到他面前，一邊抓住他的手腕，一邊捂著他的。

厲梓晟則趁機把他往房間里推了一把，抵在門口墻壁上警告道，“別出賣兄弟！”

兄弟？姬宴臣心中一，抬頭看向自己的臥室門口，就發現厲梟霆也跟著走了進來。

房門“砰”的一聲被關上，屋漆黑一片，只有窗外的月落下，可以看見厲梟霆那張冷峻的側臉。

他沒有想到，以厲梟霆的份，竟然也會為了保護自己的兩個孩子，屈尊做出潛私宅這樣的事。

也許他是真的還在乎自己的兩個孩子吧。

姬宴臣正想著，房門外就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姬月明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了進來，“宴臣，我剛剛好像聽到你房間里有聲音，你還沒睡嗎？”

一時之間，屋頭的幾個人全都張了起來。

季寒川繃了神經，捂著他的手不自覺得松開了，可又擔心姬宴臣出賣他們，猶猶豫豫不敢真的放開。

姬宴臣主開他的手，開口的一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他上。

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有機會可以在這一刻暴他們的行蹤，讓母親把他們通通抓起來，可心里卻好像總是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他不能這樣做。

于是，當他開口的時候，原本清醒的聲音就變了充滿睡意的覺，迷迷糊糊道——

“母親，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我剛睡下。”

門外，姬月明聽見他的回復，似乎也沒再起疑，“我就是問問你，你繼續睡吧。”

腳步聲越來越遠，直至再也聽不見，屋所有人繃的神經才終于放松下來。

季寒川順勢坐在不遠的單人沙發上，厲梓晟則平板，繼續探尋離開的路線。

姬宴臣掃了一眼眾人，警惕質問，“你們來這里做什麼？”

“宴臣，你不用張，我們只是想過來看看你的生活環境。”厲梟霆聲解釋，這樣溫的一面與姬宴臣所了解到他完全不同。

明明白天的時候，他還是那個用盡手段威脅自己母親的上等人。

姬家得罪不起他們，但他不怕。

“我的生活環境，跟你們有什麼關系？”

厲梟霆張了張，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以宴臣如今對姬月明的信任程度，無論他說什麼，都無法改變這孩子對他們的看法。

循序漸進，一直都是他和蔓蔓的想法。

但一旁的季寒川見姬宴臣如此決絕，想到之前爹地媽咪為了與自己相認所忍的種種，他不希弟弟也經過這樣的過程。

俗話說，長痛不如短痛。

他開口破真相，“姬宴臣，你母親應該從來沒有跟你說過自己的世吧？你不姓姬，你是我和梓晟的弟弟，你的親生母親是厲梟霆和林蔓蔓，而不是什麼姬月明。”

姬宴臣大腦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錯愕得推開季寒川，“你胡說！我的母親就是姬月明！才不是他們！”

“我是不是胡說，你問問爹地不就知道了嗎？”

姬宴臣順著他的目，不敢置信得看向厲梟霆，似乎期待著他能夠給自己一個否認的回答。

看著他眼底的恐懼和不安，厲梟霆不忍現在就破真相。

“梓晟，寒川，我先送你們離開這里。”

他打開房門，正要帶著兩個孩子離開，走廊上竟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一大兩小不得已重新退了回來，可腳步聲卻越來越近，似乎是直奔姬宴臣的房間而來。

“先去帽間躲一下。”

姬宴臣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幫他們，只是等管家進房間的時候，他已經把人安全帶進了帽間藏了起來。

姬管家穿著管家服，左手拿著一把戒尺，右手拿著一個鐘表，邁步走了進來，儼然一副主人的姿態。

先是掃視了一眼房間，隨即打開了臥室里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