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府

來的時間不巧，溫景淵不在府中，凌禮接待的，凌禮雖然不喜歡他，可還是帶著去了溫景淵的屋子。

屋擺著兩張桌椅，一張桌上放著一堆零零散散的小件，另一張，則是整齊地擺著筆墨。

凌禮指了指那張桌子，“喏，你就去哪兒抄錄便好，抄完之后記得收拾干凈，圖紙我家主子早就備好放在了桌子上，其余的東西別。”

“好好好。”葛凝玉陪陪襯著笑臉，凌禮對這般傲慢全都是仗著溫景淵，不過也是了，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凌禮說罷，便轉出了屋子，也走到了那桌子旁。

葛凝玉拿起桌上那堆圖紙查看著，這些個圖紙雖然復雜，好在還是可以看懂的，到時候若是哪里再出了問題，想來也知道從哪里開始修復了。

拿起硯臺上的筆一張張抄錄著，從落筆到抄錄完，便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

葛凝玉展了腰，看著桌上的圖紙現在才覺得有些頭疼。

一個時辰，才能勉勉強強抄完一張，剩下的那些，看了看堆小山一般的圖紙不免蹙了蹙眉。

葛凝玉嘆了口氣，倏然注意到一旁桌子上的那堆小玩意兒。走上去瞧了眼，都是些半品的木雕。可奇怪的是這些零零散散的雕刻作品都是一個子的形，上穿的裳都一樣，但卻個個都沒有臉。

溫景淵這是在雕刻的母親麼……

葛凝玉一邊想著一邊從中拿起來一個查看著，看得神，毫沒有察覺門外走來一抹影。

溫景淵瞇了瞇眸子，看著葛凝玉那個那小人兒的雕木心中倏然有些不痛快。他閉了閉眸子，略過葛凝玉直接坐在了桌前的椅子上。

“聽凌禮說你早就來了，怎得都一個時辰了還不走？難不是將軍是想住在我溫府麼？”

葛凝玉一驚，手中拿著的雕木“哐當”一聲落在地上。

溫景淵，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察覺？趕忙從地上撿了起來，重新放到了桌上。

“將軍也對那些東西興趣？”

葛凝玉將那些小人兒擺放了一番，“人人都說溫大人的技藝高超，本將還未曾有幸見過溫大人的技藝，自然是好奇。”

表面平靜心卻卻有些慌張，溫景淵向來對這些東西視若珍寶，只是還好溫景淵沒有責怪。

“這些都是還未完的作品麼？”

溫景淵的臉漸漸地沉下去，“那是鄙人的姐姐……”

葛凝玉有些詫異，只看到溫景淵微微了，卻沒有聽見溫景淵說什麼話兒。

“溫大人，你方才說什麼……”

葛凝玉試探地問道，溫景淵沒有回答，沉的神恢復往日的那般笑面。

“沒什麼，”溫景淵擺了擺手，轉了話兒，“將軍抄錄得如何了？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鄙人可以指教一番。”

葛凝玉頓了頓神，“抄錄的事都還好，本將不過是抄得慢些，這些都不打，倒是有一件事，還真要溫大人指教一番。”

“哦？”溫景淵挑眉，角莫名其妙地勾起，他靠在后的背椅上，“將軍說來聽聽，鄙人在所不辭。”

葛凝玉抿了抿，將上午那圣旨的容原封不地念給溫景淵聽。本以為溫景淵早就知道沒啥反應，可他的眉眼之間，不免泛起幾蹙憂愁。

“溫景淵，本將很見你出憂愁的神，季元青告訴本將，這些都是你的主意？”

不過一瞬，溫景淵的眉眼便舒展了許多，他呢喃了句，“季元青啊……”

“季元青是什麼子，只怕將軍還蒙在鼓里，只不過這事若是鄙人能足，斷然不會如此吩咐。”

葛凝玉詫異，溫景淵進來好似直爽了許多，倒不拐彎抹角的說話了，只不過更是不明白溫景淵為何要如此說，除了讓猜忌季元青以外，難道還有別的什麼……

“溫大人何出此言？”

溫景淵坐直了子，單臂撐著腦袋，那指節分明的手漫不經心地挲著桌上的圖紙，輕聲道，“若是鄙人，直到現在便不會讓單君言活著，早就能用手段掰開他的。”

是啊……

葛凝玉恍然，若是溫景淵，他怎會給單君言機會。

“既然不是溫大人的心思，那溫大人如此看待這件事？”葛凝玉垂眸，隨之補充道，“眼下本將希與匈奴和談，并非想要生戰。”

“還有關于單君言的事，還溫大人能一并告訴本將。”

昨日溫景淵在獄中能將單君言折磨那般樣子，一定是在于攻心，他定是抓到了什麼把柄。

溫景淵沉思了許久，心中貌似是確認了什麼，眼眸倏然變得有些戲謔，“聽將軍這話的意思倒是信任鄙人了？”

葛凝玉不予否認，季元青說出口的那一刻的確有些生氣，可冷靜下來想想，溫景淵的確沒必要在這件事上刁難。

若是真的如溫景淵所說，國家大事他絕不會開玩笑。再者那日去溫府所聽到的事，溫景淵真真的與齊鴻才有過節，溫景淵也可信了幾分。

只是……

軍營的事，還存有疑慮。

“在這件事上，本將想聽一聽溫大人的意見，無關乎前嫌，還溫大人賜教。”

溫景淵在齊鴻才邊呆的比就，若是揣起齊鴻才的意思，更是比準確幾分。

溫景淵嗤了口氣，他倏然覺得奇怪，葛凝玉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謙誠了。

“賜教倒是可以……”溫景淵繞了繞指尖，“將軍有什麼報酬麼？”

“哈？”葛凝玉有些吃驚，更是沒想到這種事上溫景淵還要找要報酬。

葛凝玉咬了咬牙，瞬間想到了溫景淵對脖子上的那串木墜興趣，可那東西……也是自己重要之。

算了，先解決眼下的危機再說，這東西是的，總會是的，再不濟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搶回來，況且溫景淵也不一定會要那東西，興許是想多了。

“溫大人，開個價。”

“開個價？”溫景淵嗤笑，“將軍千萬別這麼說，這話好生讓鄙人誤會，還以為將軍要打賞哪個男呢，鄙人怕污了名聲。”

“唔……”

葛凝玉臉瞬間微微赤紅，手上的攥著，溫景淵要是不這麼說，還想不到這個方面。

溫景淵果然還是在意那晚的事麼。

“本將不是那種意思……”葛凝玉慌忙解釋道。

“鄙人大人不記小人過。”

溫景淵一邊說著一邊挪了挪視線，果不其然，那雙深邃的眸子死死的盯著的脖頸。

溫景淵勾了勾手指，“鄙人什麼意思，將軍應當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