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無只是個琴師，就算是步步高攀，最多也是在先皇面前討點兒賞賜，先皇若是再寵一些，即便是日日留宿在宮中為皇上和那些妃子們彈琴奏樂，甚至是命他侍寢都不會讓一介草民干政。

想齊鴻才這般在意這個人，可見這人口中還是有料的。

齊鴻才頓然心生疑，“將軍怎得為師無求，難不之前是有什麼？”

“并非如此，”葛凝玉才沒時間跟他繞彎子，“圣上想從他中問出點東西，想來應當是溫大人已經審過許多遍了。”

徐丞相也附和道，“稟圣上，臣以為，若是要找出前朝的叛黨，定要派人去搜尋，而不是想著法子折磨前朝的那些員。”

齊鴻才沉思了許久，“溫大人怎麼看。”

溫景淵起，先后打量了與徐丞相的神，隨后道，“圣上若是覺得有必要，那就繼續審，若是沒必要，就關在牢獄或者……讓他呆在圣上邊繼續彈琴。”

溫景淵的回答不偏不倚，齊鴻才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先關到地牢，容孤再想想。”

溫景淵道了聲是，揮揮手一旁的侍衛將他帶走。

不過這場宴會還沒完，殺是要儆猴的，只不過中間有了個小曲，師無加上其余的八位諸侯，齊鴻才便是要給諸位瞧瞧，若是他們也有異心，下場也極其的慘烈。

“葛將軍，現在孤任命你接替你父親大將軍的職務，予你三十萬兵權，去絞殺前朝殘黨，其中包括太子寧唯，嫡公主寧煙，還有……寧墨忱。”

寧墨忱，先皇最小的弟弟，年齡比大不了多。

葛凝玉稍稍一怔，齊鴻才要趕盡殺絕前朝的子嗣那是必然的，可卻沒想到是讓去帶兵剿滅，是在試探，還是……

“是，臣將領命。”

齊鴻才將視線落在淮南王上，“孤記得，淮南王的姓氏也是寧吧。”

淮南王沒有毫張，坦然地笑了笑，“的確如此，可臣雖姓寧，卻也先是淮南王，然后才是寧氏的王爺，先皇的手足。”

淮南王的這番說辭令齊鴻才許是滿意，“希你日后也能遵從你今日所說的話。”

“自然如此。”

“既然如此，那今日便到這兒吧，你們都回去。”

“臣等告退——”

眾臣紛紛退去，徐丞相略過邊時，悄聲與說，“得空時，來丞相府一趟，老夫有要事說與將軍聽。”

輕微的嗯了聲沒有讓任何人發覺。

只是眼下不能去丞相府，眼下，還想去弄清楚一件事。

“圣上留步——”

眼見著齊鴻才就要挽著皇后走了，即刻住。

“你還有何事？”齊鴻才蹙了蹙眉。

“臣請辭去后宮探臣的妹妹，希圣上允準。”

齊鴻才思索了片刻，“孤準了。”

看向季元青，季元青瞬間領悟道，“圣上，奴帶將軍前去。”

齊鴻才當即同意，隨后揮了揮手，牽著皇后離去，季元青帶著離開，只剩下還坐在大殿上的溫景淵，不不慢地喝著茶。

季元青見溫景淵還不走，多了句，“溫大人怎得還不走，可是還有別的事？”

溫景淵垂眸，看著茶盞中漂浮著的茶葉，“這茶這樣好，閑來無事，鄙人喝完就走。”

季元青：……

葛凝玉：……

——

相比較前朝來講，后宮安寧得很。

“季掌印，我妹妹在這里可還好？”

“妃在這后宮之中自然是好的，吃穿用度一樣不愁……”

葛凝玉微微蹙眉，“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季元青輕嘆了口氣，“將軍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為好，就算是知道了，也無能為力。”

葛凝玉眉擰得更加難看，那次見到兒的時候那般景象，就已經知道后面要發生什麼了……

至于齊鴻才會不會在那種事上折磨兒，想都不敢想。

“不過奴瞧著，妃倒是自己想要侍寢倒是自愿的，沒有半分的違抗。等將軍見到妃娘娘，不妨親自問問。”

葛凝玉沉思并未言語。

季元青瞧著這個地段兒人，小聲問道，“將軍此行可還順利？”

葛凝玉稍稍一怔，默默吐出三個字，“不順利。”

“一出門就被溫景淵攔截了，然后就被迫去了荊州，才去尋得玉璽。”

“那玉璽現在可還在將軍手里？”

季元青有些不安，先皇只是告訴他將玉璽藏起來了，藏在哪兒他一概不知，更不安的是，他本不知道葛凝玉此番出去是找玉璽，若是知道，必定要派個人跟著去才好。

“你放心，那玉璽被我找回來了，而且還在我手里。”

葛凝玉打量著季元青略帶凝重的神，繼續道，“先皇不告予你，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就算是我，也是從父親的中找到的，若沒有這個籌碼，想來我現在已經不是將軍了……”

“既然如此，那將軍大可以聯合一眾親王諸侯和朝臣反之……”

“不行的。”葛凝玉搖搖頭，“這事兒不能之過急，齊鴻才既然能坐上那尊龍椅，自然是有他的本事。”

“你若是信得過我，便好好在齊鴻才面前當差，幫本將盯著齊鴻才的一舉一。”

“奴自然信得過將軍。”

“季元青，本將還有個疑。”

“將軍不妨說來聽聽。”

葛凝玉整了整發鬢間的頭發，“你當初，是如何安然無恙地留在齊鴻才邊的……”

——

此時的大殿只剩溫景淵一人，他沉著臉，不不慢地品著手中的茶。隨著茶盞放在桌上，一襲黑的影也隨之浮現。

他走到溫景淵前俯作揖。

溫景淵漫不經心地抬起眼眸，“怎麼才回來？”

“蕭忠帶的人很多，屬下一個人解決起來有些吃力。”

“難為你了……”溫景淵的臉更加沉，想到蕭忠在他面前說的那些污言穢語，做的那些辱之事，口便一陣犯嘔，控制不住緒倏然拍了下桌子。

他抖的手掩著半邊臉，巍巍道，“凌禮，鄙人真的好恨！不能親手殺了那個凌辱母親的畜生，鄙人在眾人面前還得裝作不知的樣子……”

凌禮微微皺眉，“主子，您苦了，只是蕭忠的事，也只能到此為止了，您不如去找銀王好好談談。”

“不急……”

溫景淵攥了拳頭，他深知若是去理論齊鴻才定會辯解說此番舉名其曰是幫他報仇，可他本就沒有通知他，殊不知對于他來說，這點懲罰本不夠！

齊鴻才同時也給他個警示，告訴他安分一些，殺儆猴也有他一份，不過是因為他攔截葛凝玉那日，在林子中私自理掉那些人。

“呵……”溫景淵冷笑了聲，“凌禮，這段時間你不必在京城了，去幫我去辦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