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莉莉。
我就聯系了我的老同學。
陳玉蘭。
我們兩個的關系非常復雜,人生的前二十年我們是發小,是青梅配青梅,是從嚶嚶學語到青蔥歲月的陪伴。
后來我經人介紹為了秦亦之的相親對象,而也機緣巧合和秦亦之有了幾面之緣。
二十歲的我們同時擁有了心事的對象。
偏偏還是同一個人。
兩個好姐妹,因為一個男人爭風吃醋。
后來秦亦之選擇了我,拒絕了。
一個冬天的深夜。
陳玉蘭約我和秦亦之出來見面,那時候我和秦亦之早已經好事將近。
我和陳玉蘭也因為對秦亦之心生慕心有隔閡,早已經半年沒聯系。
飛雪飄落,站在馬路上,寒風拂過,袂飄飄。
孑然一。
我從未覺得那麼遙遠。
陳玉蘭當晚跟我們兩個說要出國了,放下狠話,要出去找個比秦亦之好一萬倍的男人。
我啞然失笑,就看到快走幾步將我擁懷中。
上還是好聞的玉蘭香氣。
在我耳邊輕輕說。
讓我一定要幸福,讓嫉妒。
我不記得當夜秦亦之和說了什麼,但是我知道我們都放下了心結。
消失了十幾年。
從未聯系過我,我只能通過其他人的口得知生活的細枝末節。
一直在國外,先后結了三次婚,頭婚是個很文藝的臺胞青年,后來倆人實在不了只能靠最便宜的法度日,便離婚了。
第二任丈夫,是當地有名的政治人,據說還有機會競選州長,但是這個男人不靠譜,陳玉蘭只是他喜歡的華人之一,他們的婚姻以陳玉蘭發現男人的多人party閉幕。
第三任丈夫,是個商人,威名震震,也讓陳玉蘭實現了財務自由,為了富人太太。
在帶孩子帶孫子的枯燥無味日子中,我每次聽到陳玉蘭的消息總是有些唏噓,同時我又深深地想念著這位朋友。
在我離婚后,終于回來了。
得知回國消息時,我剛踏上塞北的旅程,只來得及回復一句回來見。
為了和陳玉蘭見面,我起了個大早。
五點就開始梳妝打扮。
即便是我知道這十幾天足夠陳玉蘭打聽我的現狀,可是作為共過青春年華的同伴,我仍然不愿邋邋遢遢的迎接這次重逢。
一直倒騰到上午十點,我才出門。
餐廳是陳玉蘭選的。
一個小資餐廳。
穿過一層層私 的包廂,我終于來到了訂好的位置。
隔著一層紫紗,我看到了一個悉的影。
掀開紗簾。
一個安靜的影正窩在沙發里,帶著大鉆戒的手輕輕地著有些許銀發的發。
“玉蘭?”
我輕聲喚。
瞇著眼睛扭回頭,看到我眼底閃過一驚訝又恢復了平靜。
“鄭曉蓉,你怎麼憔悴這樣了!”
雙手抱,下仰著。
幾十年國外的生活讓徹頭徹尾變了華人,那個扎著兩個大麻花辮的小土妞早就消失不見了。
我干笑幾聲,不服氣道:“你倒是洋氣,還知道骨頭里面流的是什麼嗎!”
“哼。”
陳玉蘭輕哼一聲,不看我,崩了幾秒鐘。
我倆都克制不住地大笑起來。
“你!”
“你!”
不知道笑了多久,我覺淚花都出來了。
“好了,你說說吧,你和姓秦的到底咋回事?”
“和你聽說的差不多,我們兩個離婚了,過錯在他。”
我語氣平靜,反倒讓陳玉蘭驚訝了。
“呵,你現在后不后悔當時和我搶同一個男人?”
陳玉蘭的話讓我心梗,我看了看陳玉蘭,依然容煥發,姿態優雅,我笑道:“不后悔。”
“嗯?”
“幸好是我,若是我看到你被磨我如今這個樣子,我只有無盡的后悔。”
我低頭看了看面前的咖啡杯,里面已經下去一半。
陳玉蘭和我突然沉默。
好一會兒陳玉蘭才哀嘆一聲:“曉蓉,你要我幫你干啥?只要你說,我一定盡力而為!秦亦之這個王八蛋,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算了,對他我沒有一點想法,他現在癱瘓在床,還能有什麼好。”我搖搖頭,凝神道,“倒是真有一件事,想要你幫忙。”
“你說。”
陳玉蘭探過子,眼神如年輕時熱切。
“我媽曾經送給我一條寶石項鏈,那是我的嫁妝,后來丟了,我想找。”
我是不會主去找秦亦之的,秦亦之想要靠這條寶石項鏈威脅我,不可能。
“寶石項鏈?是之前那條紅寶石?”陳玉蘭有印象。
“對,你還記得!”我知道陳玉蘭在國外有珠寶生意,做的很大。
想來在國也有人脈能幫的上忙。
“嗯……”陳玉蘭遲疑片刻,“你是說丟了?”
“對,有一天家里遭賊,就不見了,那都是二十年前了。”
“啊?”陳玉蘭沉思片刻,掏出手機翻了一陣子,將手機屏幕正對著我。
屏幕上有一張照片,那照片里就是一條紅寶石項鏈,躺在黑絨布里,展臺的燈打在項鏈上,璀璨奪目。
這條項鏈,和我的嫁妝很像!
“這是在哪兒看到的?”
我有些激。
“曉蓉,這條項鏈是前幾年,秦亦之聯系我送去拍賣的!”陳玉蘭深吸一口氣,“這件事你不知道嗎?”
“什麼?!”我角僵,“怎麼去拍賣?”
“前幾年他聯系過我。”
陳玉蘭說道。
秦亦之主聯系陳玉蘭是在五年前,我們都是接近知天命的年紀,早就已經放下了年輕時的執念。
秦亦之以尋找國外學資料為由頭,找到陳玉蘭。
陳玉蘭有些意外,但是后來秦亦之都談的是學上的事,也沒太在意。
過了一段時間,秦亦之突然拿出一條項鏈,希能委托陳玉蘭銷售。
“他當時說,秦霄準備置換學區房,所以你拿出了家里的傳家寶。”
陳玉蘭說著搖了搖頭,當時也是好心,更沒有懷疑過秦亦之和我的。
知曉我們的困難,陳玉蘭做主特意將寶石項鏈帶去了珠寶拍賣會,還真讓一個香港老板以一千三百五十七萬的價格拍下了。
“這筆錢?”
陳玉蘭眉頭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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