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慮片刻,還是買了機票直奔京市秦霄家。
秦霄在京市的房子是個學區房,雖然當時房價還沒那麼高,可依然掏空了我們大半家產。
秦亦之當時堅持說要留個后手,防著兒媳。
現在看來,他留的后手哪是沖兒媳,而是肖淑珍肖家明母子。
我到了秦霄家時,看到曾經被我打掃的纖塵不染的房子,已經被嚯嚯的一片狼藉,到都是厚厚的污垢。
原來上次我離開沒幾天,秦霄就過不下去沒人做飯打掃接送孩子的生活了。
面試了幾個保姆,始終不盡如人意。
況且以前有我在中間周旋,秦亦之每月都會補他不。
現在換肖淑珍日日吹著枕邊風,秦亦之直接斷了對他們的資助。
秦霄大手大腳慣了,經濟上一下子就張起來。
他只能打電話給秦亦之,要求他提前兌現承諾,帶著肖淑珍來京市伺候他們一家三口。
肖家明當然不干了。
他生的兒肖悅和秦昊一般大,今年都念初一。
肖淑珍走了,誰來顧著他一家?
肖家明的世復雜,從小就會看臉哄秦亦之開心。
父子倆促膝長談后,秦亦之做出了驚人的決定。
既然京市的教育更好,那就一家人一起搬到京市。
反正肖家明單位也不景氣,不如到京市再找新工作。
以秦亦之的經歷實力,輒千萬的京市房產他無力承擔。
于是五口人,堂而皇之住進了秦霄一百五十平的大房子。
矛盾是由于兩個孩子都要上初中激化的。
肖家明理所當然的認為,肖悅也能和秦昊一樣上學區的名牌中學了。
可來了才知道,京市有嚴格的學位政策,每戶每六年只有一個學位名額。
手心手背都是,這個名額究竟給誰可愁白了秦亦之的頭發。
后來他決定,還是秦昊讀公立初中。
肖悅是孩,更氣,爺爺咬牙送去一年學費二十萬的國際高中。
這下到秦霄兩口子不干了。
他們覺得老爺子的錢以后都是他們的,憑什麼花這麼多在一個外姓丫頭片子上。
同父異母的兄弟倆一言不合,扭打在一起。
肖家明斷了一條胳膊,秦霄則斷了一條。
下飛機后我直接打車去了醫院。
京市醫療資源張,打架斗毆的兩個人,居然安排在同一個病房。
打著石膏還對罵個不停。
「你就是個老小三生的私生子,法律不保護你,有什麼資格覬覦爸的財產!」
「別瞎 了!要不是你媽臭不要臉橫刀奪,現在有你什麼事兒啊?這都是他欠我的!」
秦霄氣的齜牙咧,這時候也不再把秦亦之當敬重的父親了。
「我爸躲哪去了?都怪他見異思遷才惹出這麼多債!」
「他造的孽他來還,跟我有什麼關系!」
「你們趕從我家滾出去!」
肖家明不屑的冷笑:
「讓我滾?該被掃地出門的人是誰還不一定呢!」
「爸可是答應我了,這房子將來也有我一半!」
「這也是我家,我哪也不去!」
秦霄大驚失,一回頭看見我站在門口。
涕淚橫流的求我給他做主。
「媽!你快和爸復婚啊!他們要來搶我房子!」
一筋的秦霄只想到秦亦之比我這個媽社會地位高。
完全忘了肖淑珍掌握了經濟大權后,最直接威脅到的就是他這個婚生子的經濟利益。
而秦亦之這個即將退休人走茶涼的老頭子,又能給他帶來多人脈和資源呢?
再見到肖淑珍,我才恍然發覺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仔細看過。
大概是因為我從來沒想過,這個我從不曾放在眼里的鄉下寡婦,會占據我丈夫大半生時。
淡笑著跟我點頭打招呼,語氣就像是舊社會大太太對妾。
「曉蓉來了啊。」
的面容名不年輕,可一質地講究的改良唐裝,讓看起來也算端莊大方。
把我這個一廉價休閑的小老太太,襯托的黯然失。
可我并沒覺得自己是后來者就低一等。
因為只有我才是秦亦之明正娶過的妻子。
我法律保護,能分走秦亦之大半財產。
卻只能永遠看人臉討生活。
「其實你沒必要上綱上線,非得和亦之離婚,這幾十年來我們一直這麼過來的,不也相安無事麼?」
「都是人,我懂被人拋棄的痛苦。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訴你,我和亦之從沒想過要傷害你。」
「可你真不該把亦之氣進醫院,還撒手不管。」
「這次要不是我心照料著,他的可真是要垮了。」
中文系教授熏陶了幾十年,鄉下人也變得文縐縐。
語氣不急不緩,眼里分明帶著挑釁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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