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楚曜嗎？

楚嵐緩緩站起來，忍下面對著徐蓮的最后一點眼淚，出一個燦然的笑。

注視徐蓮良久，緩緩道：“你知道嗎？你剛剛毀掉了你最后活著的希……原本我并不想如韓邈所說，靠著沈之絮那樁案子換你的人自由，讓你落到我手中。”

“因為如果我不管你，你在他們那里，就是一個棄子，你到時候一定有生還的機會。”

“但我現在，改變主意了——徐蓮，我太不想看到你好過了。”

徐蓮的瞳孔驟然睜大，下意識抬手去抓楚嵐的管，卻被楚嵐輕輕躲開。

楚嵐轉就走，不再理會后徐蓮哀嚎的慘。

“小嵐，嵐嵐，你不要媽媽了嗎？楚嵐，你沒有心，你會遭報應的！”

楚嵐渾渾噩噩地出了餐廳。

無邊的夜之中，楚嵐仿佛置人間地獄，痛苦和茫然裹挾著，要將帶去不知名的遠方。

就在此時，一道影從迷霧之中出現，走到了面前。

楚嵐抬起眸子，吶吶道：“趙、京澤？”

趙京澤神凝重地看著楚嵐的表，正想問發生了什麼之時，只見楚嵐兩眼一閉，直直地朝前倒去。

“楚嵐！”

趙京澤急促地喚了楚嵐一聲，而后下意識地手接住了。

楚嵐暈了過去。

趙京澤趕忙將人抱上了車，帶往醫院。

——

隔天，等楚嵐再醒來時，目便見到了潔白的天花板。

鼻間縈繞著濃重的消毒水氣息，楚嵐遲鈍地了手，良久才反應過來——

這是醫院。

“醒了？”

耳邊是男人滿是憂慮的話語聲。

“你暈了一天一夜。”

楚嵐僵地轉過頭去看，就見趙京澤坐在病床邊，切切地凝視著。

“我……”

楚嵐掙扎著要坐起來，趙京澤見狀趕忙來按住。

“別！醫生說你是低糖，是最近沒好好吃飯導致的，要好好休息，否則的話有可能引發貧。”

趙京澤眼底地心疼快要藏不住，聲音微微發地問道：“為什麼把自己弄這個樣子？昨天晚上……你到底去見誰了？”

楚嵐怔愣一下，而后有些抗拒地轉過頭，用肢語言拒絕回答趙京澤的問題。

趙京澤有些急了，語速飛快的道：“我們現在還沒正式離婚，還算是夫妻，不論什麼事你告訴我，我都不會告訴別人！”

見楚嵐仍舊沒有反應，趙京澤抬手握住了的手。

楚嵐幾乎是應激般的就想甩開趙京澤，然而趙京澤固執又倔強地不肯放開。

男人的掌心溫熱，讓楚嵐冰涼的手恢復了幾分溫度。

趙京澤低低的道：“楚嵐，即使我們將來真的離婚了，也能做朋友，不是嗎？當年你離開之時是怎麼跟我說的，你都忘了嗎？”

“難道你如今這樣，是因為還放不下我？”

楚嵐像是被針扎了一下，驀的轉頭向趙京澤，冷聲道：“別自作多了！”

趙京澤毫不以為忤，反而笑了笑，“既然不是的話，那你有什麼不好跟我說的？”

楚嵐僵了一下。

收回目，冷冷道：“我只是沒有跟準前夫做朋友的習慣。”

“那你就是放不下我。”趙京澤像是不要臉了，語氣十分篤定，“否則的話肯定能做朋友。”

楚嵐幾乎被氣笑了。

轉頭瞪著趙京澤，“幾年不見，你臉皮還真是厚的無人能敵了。”

追老婆要什麼臉皮？

趙京澤如此想，卻不敢說出口。

他怕把楚嵐嚇走。

趙京澤知道，如果這一次楚嵐走了，那他就真的找不回了。

趙京澤放開楚嵐，語氣之中帶著安，“看你悶得厲害，逗你多說兩句罷了——有件事，我得告訴你。”

“我知道你這次回來是想查你父親的案子，所以私下我也去找人盡力收集當年的證據了。爸當年的確是被人冤枉的，首先以他一個人，本不了那麼大的盤。”

“其次，伯明翰的吳法無辜被槍殺也是征兆——不過國辦案有難度，我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查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但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到線索的。”

手不打笑臉人，趙京澤這麼認真用心的幫，楚嵐覺自己此時說什麼都會顯得尖酸。

噎了一會兒，忽而想到什麼，反問道：“你是怎麼知道吳法被槍殺的事的？”

楚嵐回過神來，咬牙道：“你又調查我？”

趙京澤一頓，而后輕咳一聲，“抱歉……但我實在擔心你這次出什麼意外。”

而且，他還有些私心。

上一次，楚嵐堅決要查沈之絮的肇事逃逸案，自己沒有幫忙。

這一次，趙京澤不會再讓一個人。

“趙京澤，你要是再地查我，我跟你沒完！”楚嵐咬牙切齒，“我們倆這夫妻做不了多久了，你能不能自覺一點？”

話音未落，楚嵐放在床頭的手機忽然響起來。

楚嵐拿過一看，是絨絨打來的。

想到自己應該是一夜未歸，孩子應該擔心壞了，楚嵐忙不迭接起。

“絨絨！對不起，媽咪——”

“怎麼啦媽咪？你醒來啦？”絨絨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任何異樣，反而還帶著些嬉笑，“你昨晚跟趙叔叔在一塊？”

楚嵐一愣，反應過來后猛地瞪向趙京澤。

趙京澤無比心虛地移開了目，而后起假裝忙碌地離開了。

楚嵐咬牙，半晌后才干笑道：“絨絨，你說什麼呢，我沒跟……”

“得了吧媽咪，昨晚我給你打電話，都是趙叔叔接的。”絨絨嘻嘻哈哈的打趣楚嵐，“沒事奧媽咪，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但這事兒我還沒跟李瀟阿姨說呢，知道了肯定生氣！你可得藏好點哦！”

“好了媽咪，我該去上課，先掛啦！”

不等楚嵐說話，絨絨已經把電話給掛了。

楚嵐怒然地向趙京澤，“你跟我兒說了什麼？！”

趙京澤輕咳一聲。

“昨晚你暈著，但絨絨又打了電話……我是不想讓孩子擔心，所以——”

看著楚嵐怒極的目，趙京澤不敢說下去了。

楚嵐掀開被子，拔了針頭就要走。

“你要去哪兒？”趙京澤連忙攔住，“你這會兒容易暈倒！”

楚嵐不信邪，說什麼都要下床，然而腳剛沾地，就差點倒。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