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嵐微微歪頭，聽著王琳說完，笑容意味不明，“合作伙伴？”

王琳使勁兒點頭，不要命地夸贊楚嵐。

“其實三年前我就看出來，楚律師你的能力非常好，只是那個時候因為一些誤會，咱們沒辦法合作。我其實一直很欽佩欣賞您的！”

王琳的彩虹屁吹得不重樣，楚嵐即使再想看戲，這會兒也有些想吐了。

稍稍收斂了笑意，淡淡道：“王經紀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呢？”

“直說……”王琳干笑兩聲，而后轉眸看了眼似乎正在呆滯的沈之絮，“您也知道，我們這一趟，就是為了之絮的案子來的。”

楚嵐輕笑，“我知道——這案子呢，其實不算難，只不過取證有些麻煩。當然，現在對于網絡暴力有一套專業的取證流程，雖然耗時，但比以前輕松得多了。不過……”

拉長了語調，意味深長地看著眼前兩人，“我說的這個，針對的是真正的網絡暴力，即誹謗、造謠、語言侮辱等等，可若是沈小姐本就立不正，導致網絡上的傳言大部分都屬實，那可就難辦得多了。”

聞言，沈之絮的子輕輕晃了下，像是搖搖墜，又像是忍無可忍。

咬牙，一字一句道：“楚嵐，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意思我活該被網暴唄？”

楚嵐笑出了聲，挑眉反問：“我剛剛那幾句話里，什麼時候說了活該兩個字？”

沈之絮瞬間噎住，惡狠狠地瞪著楚嵐，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

王琳拽了把沈之絮，而后又堆上滿面的笑看向楚嵐：“楚律師，你別聽胡言語——最近因為網上那些事腦子，神也不大好，所以有時候說話不過腦子。”

沈之絮氣的一把扯出自己的手，瞪向王琳。

“你用得著對這麼卑躬屈膝？！”沈之絮火冒三丈，“難道那麼個破案子，還找不到別人來辦？”

楚嵐靠在了椅背上，云淡風輕地看著王琳。

“是啊王經紀，沈小姐說得對，您怎麼會找不到第二個愿意接這樁案子的律所呢？不如，您還是另請高明？”

王琳一下慌了。

“別啊楚律師！”王琳干笑著，而后瘋狂地拉沈之絮的袖子，低聲喝道：“之絮，你冷靜一點！我們現在是在解決問題！”

沈之絮焦躁地在原地轉來轉去，已經逐漸變得鷙的眸子里劃過癲狂，似乎在四下尋找著什麼東西。

半晌，沈之絮從辦公室角落的高腳架上，拿了一把削水果的小刀。

王琳瞬間大驚失。

而楚嵐靠在椅子上，輕輕挑眉看著沈之絮。

“之絮，你干什麼？快放下！”王琳嚇壞了，忙不迭去看楚嵐的臉。

想上前去制止沈之絮，但卻不敢惹怒，一時間進退兩難。

而沈之絮雙目赤紅地盯著楚嵐，咬牙冷冷道：“楚嵐，你現在厲害了啊，看到我落魄你很得意是不是？！”

楚嵐輕笑一聲，“沈小姐，你是不是太激了？你現在的行為，是在把自己往深淵里面推。我是律師，你確定要在我的地盤，跟我刀？”

王琳臉都發白了。

咬牙沖上前，一把奪過了沈之絮手里的小刀。

“你瘋了是不是？你真要在這時候傷了，能讓你把牢底坐穿！”

王琳滿面的恨鐵不鋼，“沈之絮，你給我清醒一點！”

沒了刀，沈之絮像是也被卸去了渾力氣，絕不語地看著王琳。

楚嵐審視著沈之絮，眼底劃過不加掩飾的不屑。

“沈小姐，不得不說，你一向都很會虛張聲勢。而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這樣的人。”

聽著楚嵐的話，沈之絮的神越發猙獰。

“看不起我又如何？當年贏了的人是我！灰溜溜逃去國外的人是你楚嵐！”沈之絮的面容逐漸扭曲，“你有什麼好看不起我的？”

楚嵐挑眉，“你的輸贏是怎麼定的？你覺得你沒坐牢，就算是贏了嗎？”

王琳忍無可忍般，沖上前給了沈之絮一個耳。

這一掌清脆響亮，連楚嵐都詫異地微微睜大了眼睛。

沈之絮被打的愣在原地，久久反應不過來。

“沈之絮，平常你怎麼發瘋我不管你，但你今天給我正常一點！你這個問題不解決，你的職業生涯就毀了！”

說著，王琳沖出門，冷聲道：“小月，你帶著之絮先走！務必保證回去，不準跑聽到沒？”

那小助理應了一聲，一臉張地進來，小心翼翼地湊到了沈之絮邊。

“姐，我們走吧？”

沈之絮臉上還帶著掌印，怨恨又委屈地看著王琳，像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

但最后，沈之絮還是一言不發地跟著助理離開了。

等門關上，楚嵐挑眉看向王琳，見一臉乏力，似乎疲憊至極，不由得輕輕一笑。

“王經紀為了托舉沈小姐，還真是鞠躬盡瘁，我都要懷疑你們有什麼親緣關系了。”

王琳愣了一下，再轉過頭時，面上的疲憊已經盡數消散。

出一個笑來，“沒有的事……這不是，當了的經紀人，就得為負責嘛。所以楚律師，這個案子，到底能不能辦？”

楚嵐氣定神閑，“當然能辦，沒有不能辦的案子，只是看輸贏而已。”

王琳的笑容變得討好，“那我肯定是希贏了的……我也知道，您有能力，當年要不是我們使招，您肯定也就贏了。這一次咱們合作，應該……肯定能的吧？”

楚嵐聽了這話有些想笑。

沈之絮遇到王琳這個經紀人，還真是遇到貴人了。

為了的前途，王琳甚至肯這樣低下頭跟自己說話。

楚嵐啼笑皆非地看著王琳，“原來你也知道，當年你們是使招才贏了那樁案子？怎麼，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單方面替沈之絮認罪了？”

王琳訕笑兩聲，不說話了。

“不說也行。”楚嵐靠在了椅背上，挑眉看著王琳，“要我辦案子也好啊，拿出誠意來。”

王琳微微咬牙。

良久，低了聲音。

“我可以幫您找到，徐蓮和楚曜的下落，這個誠意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