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母聞言,頓時愣住了。
“被抄家了?怎麼會?”
薛母什麼都不知道,只覺得,陳鳴好歹是三品員,一般來說,不會這麼容易被抄家才是。
“他刺殺了當朝皇后,陛下盛怒,判了滿府流放。”
薛南語氣淡淡的說道。
薛母驚的瞪大了眼,那昏暗的渾濁的眼睛里,滿是不可置信。
“怎麼會這樣?那···那你什麼都沒有了?”
薛母以為,陳鳴雖然死了,但兒子是府中嫡子,可以繼承府中一切,還可以回到陳府去,有人伺候,再不用擔心吃不飽穿不暖了。
卻沒想到,連陳府都不在了。
“對,我跟孤兒沒什麼區別,我也沒上過學堂,大字不識兩個,從今以后,就四流浪去了,活一日算一日,走到哪里算哪里,母親日后自己保重吧!我們母子倆都是冷無之人,都不需要什麼親人陪伴,我沒有,母親也不會有,以后,咱們母子倆,各自安好吧! ”
薛南完全沒了留,面無表的說完就轉離開。
薛母忙喊道:“南兒,我···對不起!你原諒母親好不好?”
知道兒子在怨恨自己 ,薛母終是忍不住哭了,陳鳴死了,兒子也不要了,心滿是惶恐和害怕,只覺得一切都在離而去,巨大的孤獨和恐懼將籠罩,害怕,無端的,莫名的到害怕。
薛南腳步頓住,輕嘲了一聲,“呵!原諒?母親,這句話,若是將來咱們能在曹地府見面,等那時候您再跟我說吧!”
薛南走了,背影沒有一猶豫。
薛母期盼的眼神頓時變得落寞,本就黯淡的眼眸中,更是一片灰敗。
此刻后悔了,真的后悔了,想起從前的種種,悔恨加,其實只要不去計較那麼多,本可以帶著孩子,好好待在府中,做的夫人的。
什麼小妾,什麼從前的心之人,陳鳴再寵,也只不過是個妾罷了,是看不清,一心只有被欺騙和被背叛的憤怒,失去了理智,做出了那麼多不利己的事,害了自己,也害了兒子。
薛母終是放聲大哭了起來,哭聲悲慟。
走遠的薛南聽到了這哭聲,他回頭看了那小小的屋子一眼,神冰冷,沒有半容。
此生,他都不會再踏足這里了。
他去了庵堂,拿出來一袋銀子給了庵主,代了幾句,之后才下山。
薛南不知道,就在他走后的第二天,庵里人就發現薛母已經沒了氣息。
拿著薛南給的錢,庵里的幾個尼姑將薛母埋葬了,讓土為安。
薛南繼續做跟著他探聽消息的買賣,直到這天青梨找來。
不過跟著一起來的,還有南宮宴。
自上次傷后,南宮宴就不放心青梨一個人出宮,總空跟著。
青梨了解薛南的世后,想著來關心一下,擔心這孩子想不開,心里難。
結果見到薛南后發現他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有什麼變化。
青梨也不好再問起,便跟他聊起了別的。
“阿南,你要不要去讀書?如果你想讀書的話,我送你進書院,你這個年紀,正是讀書的時候。”
薛南搖頭,“算了,梨姐姐,我都這麼大了,之前也沒讀過,現在去讀,怪不好意思的。”
薛南其實認識字,大部分的字他都認識,只是寫的很難看,沒有經過真正的練習和教學。
青梨不贊同他這種想法,忙開口說道:“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多讀書對你來說是有好的,很多東西我們都可以從書上學到,學無止境懂嗎?”
薛南猶豫。
青梨看出他并不是不想去,便直接道:“好了,就這麼說定了,我給你安排。”
薛南黝黑的眼眸亮晶晶的看向青梨,心很是,若不是青梨,絕對沒有他的今天,如今還這麼為他著想,比起那生養了他的父母,青梨更像是他的家人。
“好。”
薛南笑著應下,心滿是溫暖,“謝謝梨姐姐。”
跟薛南說好后,青梨和南宮宴兩人就走了。
因為養傷,青梨也是好久沒有出宮了,這次出來,拉著南宮宴一起想要逛逛再回去。
兩人剛開始逛,黑木忽然現,告知了南宮宴和青梨,蘇父在皇宮求見,很是著急的樣子。
青梨不想理會,只道:“隨他吧!我不想見。”
黑木點頭應下,沒有再說。
兩人繼續逛著,而宮里,蘇父遲遲等不到兩人,最終只能無奈出宮,轉而又去了賀家。
這是蘇父第一次去賀家,蘇青玥這段時日在賀家過的很好,跟賀墨白兩人越來越好,除了三朝回門日,也沒再回去過蘇家。
聽到下人說父親來了,很是驚訝!也明白怕是有什麼事需要辦,這才找來的。
賀墨白笑著說道:“岳父難得來,我們一起去見見。”
蘇青玥點點頭,夫妻倆起去了正廳。
蘇父等的著急,看到蘇青玥跟賀墨白姍姍來遲,他臉很是不好,立即說道:“如今想要見你一面,還需要等了。”
蘇父的語氣明顯很是不滿。
蘇青玥剛要揚起的笑臉頓時沒了。
賀墨白則是溫和的開口道:“讓岳父大人久等了,是小胥的不是。”
蘇父看不上這個商人婿,直接忽視掉他,朝著蘇青玥道:“你弟弟出事了,你去皇宮求見一下皇后,喊回來看看。”
蘇青玥皺眉,“小弟怎麼了?生病的話,請太醫來看就行了吧?為什麼要喊皇后娘娘。”
蘇父臉很是不好看,直接低吼道:“讓你去就去,哪來這麼多廢話。”
如今蘇父對蘇青玥已經沒了好臉,在他心里,蘇青玥已經沒了任何的利用價值,也就不需要再對有好的態度了。
蘇青玥被這一吼給吼愣了片刻,即使知道父親并不在意這個兒,但還是會被這個態度傷到。
賀墨白見狀,立即皺起了眉頭,上前一步擁過蘇青玥,朝著蘇父開口,“岳父大人,阿玥并沒有做錯什麼,您為何要吼?”
賀墨白臉嚴肅,眼中沒了笑意,清冷的眸子直直的盯著蘇父,似是要他給出一個解釋。
蘇父愣了一瞬,對上賀墨白那嚴峻的眼神,他竟有些想要閃躲,但隨即又覺得這樣顯得自己很沒氣勢,他又下意識的揚起頭顱,語氣生道:“我是的父親,我跟我的兒說話,還不到你來管,你算個什麼東西?弄清楚自己的位置。”
蘇父心里是看不起這個婿的,因此說起話來毫不顧忌。
蘇青玥自是明白父親的想法,見他這麼對自己的夫君,心里也生氣,語氣冷冷道:“父親,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如今我已經是賀家的人了,我的事,自然也是墨白的事,他管我的事,天經地義,父親不必如此對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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