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到了這個年紀,對直播興趣,但不多。還是比較喜歡珠寶和包包,說自己對直播興趣,只是為了哄親親兒媳婦而已。現在外面人說話那麼難聽,萬一把親親兒媳婦給惹生氣了怎麼辦?
親親兒媳婦生氣了,這個寶寶肯定能到媽媽不開心,這樣寶寶的緒也跟著低落了。更何況自己的兒子是個腦,喜怒哀樂都跟著老婆走。
所以作為婆婆的,自然要先把兒媳婦給哄開心了。
豪門夫人本不缺智慧,大家都以為在第一層,其實已經在第三層了。
*
阮晴去看過一次,老人躺在病床上,完全失去自理能力,吃飯靠鼻飼,管子著人便能活一天,管子拔下去人就會死。阮晴看著,眼淚不自覺地往下流。
本來可以很幸福的,為什麼要鬧到如此眾叛親離。
阮晴坐在床邊,沉默不語,的心一半悲傷,一半麻木。心中明白,這個狀態,生命已經在倒數了。半年一年,兩年三年……總之不會太久了。
在彌留之際,最想念的人是誰呢?爺爺?寧綺?還是王耀祖?總之不是寧柏川,更不是阮晴。
阮晴用紙巾干眼淚,緩緩起,不會在這里陪太久。如果有時間,更應該去陪自己的老公和孩子。
阮晴推開病房的門,差點撞到椅上。
“對不起。”阮晴下意識的道歉。
對方輕哼一聲,阮晴抬眼,竟然是一張悉的臉。
阮晴提高警惕:“寧綺,你要干什麼!”
寧綺甩出自己上的糞袋:“我都已經這樣了,我還能干什麼?”
“我來看最后一眼,然后我就去出家。”
阮晴深吸一口氣:“隨便你,你的事不用跟我代。”
寧綺愣了一下:“我們差一點就做姐妹了……如果我早一點知道,爺爺本就不想把財產留給我,我不會做那些事。”
“可是那些家產都是你敗的。”阮晴說的是事實。直到現在,阮晴依然承認寧綺是個有本事的,心狠手辣敢想也敢干,可惜把路走歪了。
“那些錢就算不是我敗,也會是寧正敗,我現在腳不方便了,上還掛著糞袋,但是我沒有一分一秒是后悔的,我只后悔我沒有殺了寧正和寧耀祖!”寧綺咬著牙說。
“寧正已經死了,寧耀祖現在在村里……被人收養了,他不會有什麼未來了。”阮晴說。
“哦……”寧綺悵然若失。原來什麼都不做,這個世界也會繼續運行,該發生的事依然會發生,不會發生的事依然不會發生。
所以存在的價值是什麼……寧綺想不通。
現在二十九歲,已經做過太多事了,當過孤兒,被收養過,被校園霸凌過,反擊過。談過,被渣男傷害過,最后搞到渣男敗名裂。還當過總裁,睡過男明星,懷過孕,流過產,殺過人。還不到三十歲,經歷過的事卻像別人的三輩子,不知道這一生為何,也不知道自己的終點在哪里。
寧綺吸了一下鼻子,“我再最后看一眼,然后我就去出家。”
阮晴目閃爍,心復雜。
此時,顧封霆邁著長回來了,他去找醫生的檢測報告了,當他看到寧綺時,立刻把阮晴護在后。
“你要干什麼!”
阮晴拉了一下顧封霆的袖子,低聲說:“老公,別擔心,不會傷害我。”
寧綺看著兩人冷笑道:“你們很恩?只可惜是最容易變質的東西。”
阮晴拉著顧封霆的手:“我們的不會變質。”
寧綺繼續冷笑:“你還是那麼天真,祝你好運。”
寧綺很聰明,聰明到狂妄,以為自己可以主宰世界,但世界并不是想象中那個樣子。
阮晴也是個聰明人,與寧綺不同的是,知道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
寧綺轉著椅,一點一點地靠近的病床。
“,我來看您了,不知道你有沒有想念我呢?估計您沒有想念我吧,您現在只惦記寧正和寧耀祖,哈哈哈,可惜現在寧正已經死了,寧耀祖也改名王耀祖了,您還有什麼呢,您什麼都沒有了。”
“,您現在這樣躺在床上,是不是很痛苦呢?我每天掛著糞袋生活也很痛苦!呀,你說我們兩個怎麼這麼苦呢。”
“呀…………”
寧綺哈哈哈地笑了起,抬起手一點一點地靠近的氧氣管。
“,您吸的是什麼?氧氣嗎?如果沒有氧氣的話,您是不是就會死?”
“您這樣活著有什麼質量呢,不管怎麼說,您都收養過我,讓我為您做最后一件事吧!”
“,您解了!”
寧綺冷笑著抬起手,快速地拔掉的氧氣管。
這一瞬間,病房氣氛凝固。
阮晴瞪大了眼睛,剛要沖過去,顧封霆卻拉住了。
“別過去,小心危險。”
一瞬間,監護發出尖銳的聲音,的監控逐漸變得平緩。的病太嚴重了,氧氣一斷,立刻就會死亡。
寧綺呆呆地看著平靜下來的監測儀,臉上出一解般的笑容。
“您自由了,我也自由了!”
這時,醫院的保安沖了進來,看到眼前的場景瞬間明白了狀況,直接將寧綺控制住。
阮晴掙開顧封霆的手,走到床前,輕輕合上了的雙眼。顧封霆心疼地抱住阮晴,輕聲安。
寧綺看著阮晴,表復雜:“妹妹,我終于可以坦然的你一聲妹妹了。我這個姐姐幫你做了最后一件事,以后你可以毫無負擔地往前走了。”
阮晴深吸一口氣,不會謝寧綺,也從未覺得是負擔。
的生命已經沒有質量,但是還活著,私自拔掉氧氣管等同于殺人。
最終,寧綺被判了三年,緩刑三年。并且寧綺患重病,這個判決意味著,只要寧綺在三年不再犯罪,三年后也不需要坐牢。
寧綺按照自己的計劃出家去了。
住持為剃掉長發,并給起了法號“斷塵”。
要要放下世間的一切貪嗔癡,專心于佛法修行,追求心的清凈和解。
從此世間再無寧綺,只有斷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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