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山，共分八山。”

“尖、刃、鋒、、脊、鍔、柄、首。”

“這幾個名稱，實際上是用來描述‘劍’的。”

“劍尖、劍刃、劍鋒、劍脊、劍鍔、劍柄、劍首。”

“據說，凌霄山曾經就是一把劍，做‘凌霄劍’。”

“劍落在地上、斷了，就化作了八山……”

屠青華一邊給寧天介紹著，一邊帶著寧天往首山而去。

一路上，他還刻意制了一下速度。

好讓寧天看清幾座山的不同。

從高空上往下看去，這幾座山的確各有姿態。

連起來看，還真的是像一把橫亙在大地上的長劍。

終于，兩人到達了脊山上方。

青灰的山綿延不絕。

峰頂佇立著金的宮闕，在天下反著虹。

“這就是首山了。”​

“走，師尊帶你去一地方。”

屠青華說著，卻沒有帶寧天落在宮殿里，而是領著他去了一山坳里的竹屋。

這座竹屋看起來十分樸素，不大不小，外邊圍繞著一圈低矮的籬笆。

籬笆外，種著不花，籬笆，則圈出一個小小的院子。

院子平整，最中央是一石桌、四周散落著石凳，竹木架在兩旁，上面垂掛下一串串的藤蘿花。

風一吹，還帶著香氣。

看起來，格外清新恬淡。

“這里是我的府。”

屠青華笑著介紹：“我不太喜歡奢華，所以就著年時所住的屋舍，造了個竹屋。”

剛步院子，竹屋的門就吱嘎一聲開啟。

“青華，回來了？”

一個穿著素的中年婦，從門后走出。

眉目如畫，眼尾藏著幾縷淡青細紋，卻不顯老，只添了幾分歲月沉淀的韻味。

“回來了。”

屠青華對點點頭，隨后對寧天介紹：“這位是我的道，做江知意。”

“知意，他張正，是我今日新收的弟子……”

屠青華挑了重點，快速對婦說了前因后果。

婦聽了很高興，當即表示自己要下廚做上幾個菜式，招待寧天。

“這樣會累著你的。”

“我來吧。”

屠青華笑瞇瞇開口，讓寧天坐在一旁，自己上前下廚。

婦則打下手。

兩人看起來十分和諧、溫馨。

屠青華沒有一點神皇強者的模樣，仿佛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年人，和妻子洗手作羹湯。

如果寧天真的是“張正”，說不定真的會對他充滿好。

但寧天坐在那里，角帶笑，眼里卻是一片冰冷。

首先，屠青華真的很會演。

一個修行無劍的人，敢于弒親、弒。

真的還會“”人嗎？

還會有一個道？

還是說，江知意這個道，也不過和當初的紀小舞一樣，只是屠青華向上攀爬的工？

寧天一頓，忽然想起什麼。

江知意，姓江。

據他所知，凌霄山的那位神帝，也姓江。

而且他還知道，這位江神帝快死了。

不止是他，其實凌霄山神帝壽數將盡，是整個上三界人盡皆知的事。

因為神帝之路斷絕，不止是神皇無法晉神帝。

之前晉神帝的人，也無法寸進。

而這位江神帝，是上三界幾位神帝里年歲最長的。

早在神帝之路斷絕之前，他就已經是神帝。

之后再無寸進，實力無法提高，那壽數也無法延長。

壽數到了盡頭，自然會死，神帝也不例外。

但神帝可以在死前，把自己的修為都灌注到別人，從而誕生一個新的神帝。

“原來如此。”

寧天明白了。

屠青華娶妻江知意，他大概知道是為什麼了。

“無之人裝多。”

“歸結底，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寧天的手指敲打在石桌之上，緩緩出一抹冷笑：“暫時殺不了你，就先讓你的如意算盤，清空吧。”

“阿正。”

此時，屠青華笑著招呼：“快來端菜。”

“來了。”

寧天出一個笑容，迎了上去。

……

接下去的日子。

寧天就了首山的大師兄。

而他只專注做兩件事。

第一，問屠青華這個“師尊”要資源。

要靈石，要靈草，要神……只要能提升修為的，寧天全都要。

屠青華也都給了。

在他看來，寧天的確是一個天資極好的弟子。

寧天越出，就證明自己越好，也越會讓那位江神帝看重。

在這種況下，寧天的境界提升得很快。

加凌霄山一個多月，就已經爬到了半步神王。

距離神王境，只差一層紙。

修行到了這里，寧天忽然停了下來。

接下去，就是他專注的第二件事了。

屠青華名凌霄山，屠青華天驕榜排行第六，屠青華娶妻江知意。

為的，不都是江神帝的傳承嗎？

寧天要做的事，就是先把他這條路，給斷了！

屠青華這麼會演戲。

寧天其實也會演。

第二天，寧天就帶著冷傲的表，來到首山后勤堂，開口就索要一千萬神品靈石。

聽到這個數量，后勤堂的執事長老微微一驚。

“一千萬……？”

“這數量實在不……”

寧天打斷他：“我要突破神王境，需要這些靈石。”

“師尊和你們說過了吧，供我修行，資源不限。”

那個執事長老頓時不敢說話，立刻就將一千萬神品靈石批了下來。

三天后，寧天再次到場，開口道：“我要兩千萬神品靈石。”

執事長老眼睛一瞪：“不久前才拿走一千萬……”

“不夠。”

寧天微微抬起下：“一千萬不夠，我要兩千萬。別忘了師尊的話。”

那執事長老只好再批。

六天后，寧天第三次到場，這一刻開口，索要五千萬神品靈石。

執事長老還是咬牙給了。

此后第九天，寧天第四次到場、第五次到場、第六次到場……短短一個月時間，寧天帶走的靈石幾乎堪稱恐怖。

而這種恐怖的消耗下，寧天卻一直沒有突破。

甚至還被首山的其他弟子看到，寧天吸收靈石并不盡全力。

而是吸收一半，扔掉一半。

這個消息傳開，首山上下頓時嘩然。

就連其他七山，都聽聞了屠青華“偏心苛待”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