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瑜心里是有準備的,知道孟景南會找過來,也知道會很快。
但真重逢了,還是讓驚了一下。
老頭老太太帶著家里親戚趕去了醫院,他們呼呼啦啦一走,樓下圍觀的人也就慢慢散了。
大家是罵罵咧咧走開的,還有人過來跟姜之瑜說,讓不要怕,若是對方還過來找麻煩,在群里一聲,群里人都不會袖手旁觀。
姜之瑜趕客氣的說謝謝。
等人群散的差不多,業管家看向孟景南,“你也是我們小區的?”
孟景南說是,“在這邊租的房子,前幾天租的,門口那邊人臉識別已經錄了。”
業管家點了點頭,“那可能不是我幫你辦的,我說怎麼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
說完又問姜之瑜,“你們是認識的?”
安安像是為了應景,直接手,對著孟景南,“爸爸。”
業管家一愣。
孟景南把孩子接過去,實話實說,“我是前夫。”
對方哦了一聲,尷尬的笑了笑,“這樣啊。”
那邊還有事,說得去開會了,于是就撤了。
孩子在孟景南手里,姜之瑜轉進單元樓,也就說了一句,“上來吧。”
兩人坐著電梯上樓,進了屋子。
兩室一廳的格局,裝修不說豪華,也算是裝,干干凈凈。
孟景南抱著安安到沙發上坐下,看著姜之瑜不說話。
姜之瑜先去給他倒了杯水,過來放在茶幾上,自己拉了張椅子坐在稍遠的位置,主開口,“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有幾天了。”孟景南說,“一直沒出現,是……是……”
是于見。
本來也沒打算現在臉,可今天那場面,他實在是控制不住。
姜之瑜點點頭,對他說了謝謝。
孟景南不聽這兩個字,這兩個字一出來,明顯在跟他劃清界限。
他把安安放到一旁,“阿瑜,我一直在找你。”
“我知道。”姜之瑜說,“阿北告訴我了。”
最初的無措已經過了,現在很淡定,又說,“昨天那人是你打的?”
對著,孟景南坦然承認,“是我。”
姜之瑜勾了下角,“也好,業那邊還想給你送錦旗。”
孟景南看著,不是很想聊單漢的事,只想趕解釋清楚兩個人之前的誤會,“阿瑜,我和蘇瑤真的什麼都沒有,那天,我只是緒上頭了。”
“我知道。”姜之瑜點頭,“阿北跟我說了,你們倆沒什麼過分的來往。”
說到這里笑了,“有意思的。”
孟景南一顆心提上來,又慢慢的落下,說不清到底是什麼覺,并沒有松一口氣,反而覺得很無力。
隔了幾秒,他轉頭看安安,繼續說,“我也不知道那個時候為什麼要發那麼大的火,我一直很后悔,當時應該好好跟你解釋,而不是發脾氣。”
姜之瑜打斷他,“都過去了。”
又想到個事,“發夾和娃娃也是你送的吧?”
說,“小孩子不會撒謊,說了好幾次。”
回到家玩著娃娃,安安嘟嘟囔囔說了好幾次是爸爸送的。
可每次一追問,又說是護士姐姐,前后矛盾,一兩次姜之瑜不會放心上,次數多了肯定是要多想一想。
孟景南也說是。
他手放在上,握了拳。
在沒見面的時候,設想過重逢的節,腹稿打了千八百遍,是想著從容一些,把兩個人的誤會解釋清楚,告訴從來沒有別人,然后帶和孩子回家。
可此時坐在這里,面對著一臉淡定的,那些解釋的話顯得如此多余。
似乎并不在意,也不想聽。
安安過了一會就轉往他上爬,抱著他,“爸爸。”
說,“你這幾天去哪里了,我都想你了。”
靠在孟景南懷里,“你現在是給媽媽驚喜了嗎?”
接話的是姜之瑜,“給了,媽媽很驚喜。”
安安就笑起來,“那你不會再躲起來了吧。”
又問,“這次要待多久呀?”
從前見的都是孟縉北,待不了幾天就會離開,以為孟景南也會那樣,幾天之后就走了。
孟景南低頭看著,一下一下的順著的頭發,沒有說話。
姜之瑜也問他,“公司那邊應該不能長期離開吧,你來了多久了,是不是要回了?”
“阿瑜。”孟景南開口,“你們……”
他話沒說完,兜里的電話就響了。
鈴聲很突兀,把懷里的安安嚇了一跳。
孟景南一手拍著安,一手把電話出來,是孟紀雄打過來的。
他猶豫了兩秒還是接了,手機在耳邊,了聲爸。
姜之瑜聞言起,借口去上廁所,直接躲出去。
孟景南的電話打了兩分多鐘,姜之瑜一直站在洗手池前聽著,其間沒有提起這邊的事,直到掛了電話,才松口氣。
又過了半分鐘,轉出去,“你在這邊租了房子?”
孟景南嗯一聲,“在隔壁單元。”
姜之瑜微蹙了下眉頭,“其實不必的。”
他又不會停留太久,住酒店最方便。
孟景南知道的意思,把安安放下,也站起了,朝著過來,“阿瑜。”
姜之瑜不自覺的往后退了一步,拉開了距離,雖然沒說話,但這一個作也讓孟景南止住了后邊的話。
他嘆了口氣,“你還在怪我是嗎?”
“沒有。”姜之瑜說,“早就不怪了。”
還笑了,“離婚的時候就不怪了。”
沒離的時候倆人有那一層關系在,自然是會心生埋怨。
但是離了,他和就是兩個獨立的個,他如何,都與沒關系了。
孟景南抿著,“我可以給蘇瑤打電話,讓跟你解釋,我和真的什麼都沒有。”
“你解釋過了。”姜之瑜說,“這種話你說了無數次。”
一句話重復了太多遍,不說可信度下降,就是聽著也會膩。
姜之瑜說,“放在現在,我相信你們什麼都沒有,但是太晚了。”
在最想得到這個答案的時候沒得到,此時再給,就已然不重要了。
走到窗口朝下面看了看,樓下人都走了。
于是又過去抱起安安,“我還有事要做。”
這意思就是下逐客令了。
安安又朝著孟景南手,但是這次姜之瑜沒把遞過去,而是先一步往外邊走。
孟景南在原地又站了兩秒,也知道很多事急不來,跟著一起出了門。
下了樓,姜之瑜朝著業走去,孟景南跟了一半,最后不知想到了什麼,停了下來。
業這邊在開會,大廳里只有一個人在值班。
姜之瑜帶著安安在業大廳坐下,玩了一會,見那邊一直沒結束,估計這次事鬧得大,會議指不定要持續多久。
又抱著安安回了小區,已經不見孟景南的影,再次回了家。
從電梯出去,正好看到隔壁鄰居家的門開著,有個男的站在門口,看樣子是要出門,邊往外走邊回頭代事。
對方一轉眼看到了姜之瑜,哎呦一聲,“妹子。”
他問,“沒事吧?”
姜之瑜跟他沒怎麼打過照面,但也明白他問的是剛剛樓下的事,就笑了笑,“沒事。”
對方嗯一聲,朝著電梯方向走,“別怕啊,要是有事兒你一聲,咱小區里邊都不是看熱鬧的人,會幫你的。”
姜之瑜說了聲謝謝,而后帶著安安回了家。
心里有事兒,一直到下午安安睡了覺,就把電話打給了孟縉北。
孟縉北好一會兒才接,似乎是在忙,著聲音,“怎麼了?”
姜之瑜提了孟景南,說面了。
孟縉北笑了,“他可算是敢在你面前臉了。”
姜之瑜深呼吸一口氣,“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麼時候回去?”
“沒說。”孟縉北想了想,“他把他手里的事都托給我了,覺是想打持久戰。”
他又說,“他應該是想帶你和安安一起回來。”
姜之瑜也能覺到,條件反的就說,“不回。”
孟縉北很理智,“我也覺得你不應該跟他回,當時他那個死德,就得讓他吃點苦,但是我們退一萬步,總要站在安安的角度去想,不好,這邊的醫療還是不錯的,我是覺得你應該帶回來把養一養。”
姜之瑜所在的北方小城市,醫療肯定不落后,但是也沒那麼先進就是了。
他一說這個,就不吭聲了。
孟縉北等了兩秒又說,“我媽昨天聯系了你家里人,不知道聊了什麼,哭了半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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