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大不小,正在往里送牛排的溫晚抬頭尋找聲音的來源。
人穿著標準的職業裝,白襯衫黑西,留著干練的一刀切短發。
是個從未見過的新面孔,溫晚瞬間想起在賀庭舟手機里看到的,一閃而過的備注。
人的直覺告訴,眼前的人大概率就是韓芝芝。
賀庭舟背對著,看不見他臉上的表。
腦子里警鈴大作,站起走到賀庭舟邊,自然地挽上他的臂彎。
人走到兩人面前,視線在溫晚臉上一掃而過,定格在賀庭舟臉上。
“賀先生,這位是您夫人吧?”
不等賀庭舟說話,溫晚紅邊掛著得的笑容,主出手,微微頷首,“是的,您是?”
人落落大方地回握的手,“韓芝芝,和賀氏集團的海外公司有合作。”
溫晚的心猛地沉下去。
很明顯,在撒謊。
如果僅僅只是公司合作關系,賀庭舟不會費盡心思地把藏起來。
這些天建立起來的信任變得岌岌可危。
想要構建一棟房屋需要大量的時間和力,但卻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毀掉它。
難道真的是天下烏一般黑嗎?
溫晚在心里打了個問號。
挽著他胳膊的手逐漸落,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是嗎?那還巧的,您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隨時來找我,在這里我說的話還算有用。”
“已經很好了。”韓芝芝微笑著,看向賀庭舟,“賀先生,您看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聊一下合同的事。”
“晚一點,我先陪我夫人用完餐,如果時間還早,我們可以聊一下。”賀庭舟回答得滴水不。
“那我就不打擾了。”
看著韓芝芝離開的背影,溫晚沉思著,直到被賀庭舟拉了一下,才回過神。
“草莓的品質不太好,我沒多拿。”
賀庭舟把裝滿水果的盤子放在面前,又給把西瓜切小塊,細心地上牙簽。
溫晚下意識地看向韓芝芝離開的方向,心中莫名涌上一焦慮不安,如同行走在不到盡頭的黑暗小巷里,找不到出口。
心神不寧的樣子被賀庭舟盡收眼底。
“怎麼了?”他不經意地問道。
“沒什麼,就是有點好奇,既然是合作伙伴為什麼你賀先生?”溫晚回攏思緒,心不在焉地拿起一顆草莓,眼睛一直觀察著他的神。
“是籍華人,說中文的時候習慣這麼。”賀庭舟平靜地回答,眼底沒有半點波瀾。
“以前怎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溫晚并沒有被這個理由說服,繼續追問道。
賀庭舟勾笑了笑,了手指,了一下的鼻尖,“我生意上那麼多合作伙伴,要真跟你說,恐怕要說個好幾天。”
溫晚張了張,很想直接問關于藏空間的事。
最終還是忍住了。
既然他有意瞞,就不會輕易和說實話,問了,賀庭舟也會用各種謊言來搪塞。
“也是。”
聳聳肩,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繼續低頭吃飯。
吃過飯,溫晚提前和經理打了招呼,晚上要包場溫泉湯。
刻意把時間定的比較晚,上說是不想影響到其他顧客的驗,實則是不想讓賀庭舟去見韓芝芝。
賀庭舟一副聽從安排的樣子。
趁著賀庭舟去打工作電話的間隙,讓大堂經理把韓芝芝的登記資料和房間號碼查出來。
顧客登記信息上清楚地寫著,韓芝芝不是一個人來的,同行的還有一個賽琳的外國人。
看上去沒什麼問題,還真像是國外的合作伙伴。
但不相信,總覺得事有蹊蹺。
把兩人的份信息記下來,火速發給溫硯卿,讓他幫忙查人。
坐在臥室里焦急地等待,豎著耳朵聽著客廳里的聲響,確保賀庭舟在聊公事。
在催命般的催促下,溫硯卿十分鐘后就給發了兩人的詳細資料過來。
他還問了一句。
【晚晚,你不會有心理疾病吧?】
看著這句話,溫晚的心咯噔一下,連忙點開溫硯卿發來的圖片。
是一份華國海關的個人資料圖,包括護照圖片都在里面。
在賽琳的職業后面,赫然寫著四個大字。
心理醫生。
打開搜索件去搜索賽琳的全名。
跳出來麻麻的論文資料,被翻譯了好幾種語言,還有賽琳出席各種國際醫學研討會的照片。
而邊跟著的助理,正是剛剛打過照面的韓芝芝。
一種強烈的不安向溫晚襲來。
祈禱著事不要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
賀庭舟也有在涉獵醫藥行業,說不定是和賽琳真的有合作關系。
飛快地翻找著,直到聽見賀庭舟腳步聲的前一秒,都沒找到任何有關賽琳和醫藥公司合作的消息。
聽到門響,強裝淡定地把搜索頁面關閉,打開小視頻件,隨手刷著。
“開完會了?”溫晚頭也不抬地問,生怕表管理沒做好,被他看出端倪。
賀庭舟坐在旁邊,把圈在懷中,“嗯,之后不會再理公事了。”
溫晚順勢靠在他懷里,小鳥依人地凝著他,“離泡溫泉的時間還有一會,你要不要去找韓小姐?”
賀庭舟眉心微蹙,上下打量,“想試探我?”他自信滿滿地掐了下的臉,“我不會去的。”
溫晚收斂起想把他支開的心思,轉抱著他的腰,嗓音糯糯的,“算你識相,干等著也無聊,找部電影看吧。”
賀庭舟低頭看了眼時間,一把拽住要去開投影的溫晚。
“時間充裕的,夠我們玩雙人游戲了。”
“什麼雙人游戲?”
溫晚的心思還在剛才的事上,一時半會腦子沒轉過彎來,瞪著大眼睛問,看著他意味深長的笑,忽然反應過來,狠狠在他腳上踩了一下。
“休想!”
從他懷抱里掙出來,去找開投影儀的遙控。
翻箱倒柜找了半天,一回頭發現賀庭舟不知道從哪找到了遙控,正握在手里把玩。
一個箭步沖過去,出手,“給我。”
聞言,賀庭舟低笑了聲,漆黑的眼眸看向,語調慵懶,“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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