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

桌上的杯子熱氣升騰，整個二樓都是咖啡牛的醇香。

“不知道你喝什麼，店員說孩都喝家的咖啡牛，就給你點了。”

周明發將杯子推過去，眼角的細紋隨著他的表愈發明顯。

“嘗嘗。”

今天他拋棄了西裝，衫配大的他看起來更像個儒雅的教授。

盛婉郁無可無不可的嘗了一口，牛沒有完全奪走咖啡的味道，不苦但也沒過分甜，維持在一個剛剛好的度，確實好喝。

周明發也跟著嘗了一口，展開要發皺的眉頭，笑了。

“好喝的，但我還是比較喜歡純咖啡。”

盛婉郁端著杯子沒放，朦朧的熱氣遮住了眼里的那一冷。

“那周叔找我出來是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就是想看看你。”說著他頗為有的嘆了一句，“已經二十多年了啊。”

像是陷了回憶，目有些出神，帶著懷念，真意切的模樣。

盛婉郁下緒，“周叔你真的跟我父母很悉？那能多說說他們的事嗎？”

周明發回過神，“我和你父親雖然是以你傅叔叔為介認識的，但我倆一見如故，你父親在生意上對我也是多有照顧。”

“當年moe可是所有人趨之若鶩的地方，但凡能把一個集團做到那種規模的，哪個不是手段狠辣、利益至上？可你父親卻是一個重重義的人。”

這番話盛婉郁聽著，倒是真覺有那麼一點真切。

他又道：“但商場上哪有那麼多知恩圖報的人？樹大招風，moe讓多人眼熱，就有多敵人，所以后來……”

說到這他就不說了，好像不愿再提起當年那轟一時的事。

盛婉郁眼底的冷更甚，他這意思是樹大招風，怪樹不怪風？

重重義也不是為了給你們這些利熏心的狗東西遞刀子的！

掐著手心，“就算是眼熱，想要moe那搶去也就算了，又有什麼仇什麼怨才能把全家都波及了？”

周明發一愣，“婉郁，你這是調查過了？”

話里帶了點不易察覺的懷疑，盛婉郁垂下眸子。

“以傅家的規模，調查當年播報過的新聞還是很輕易的。”

這說的倒也沒錯，雖然當年新聞播報的是意外事故，證據鏈也看似充足，但有腦子的都知道這里面沒那麼簡單。

可盡管如此，周明發還是下意識留了個心眼。

“的我也不太清楚，等我接到通知的時候已經晚了，人都已經沒了。后來我倒是調查到一個可能有關聯的黑幫組織，但苦于沒有證據，直到那組織沒落，也就不了了之了。”

他看著盛婉郁，很是抱歉，“對不起婉郁，當年我以為你也……我和你傅叔叔當時也的確有點矛盾，所以也不知道他領養了你。”

他眼眶微微泛著紅，“你父親同于我大哥，你有什麼事都可以跟我說，跟你父親有關的什麼不明白想知道的，只要我知道都告訴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盛婉郁想多了，總覺得他這話意有所指的樣子，但又好像是錯覺。

應著，好像信了。

周明發一看，欣了不，絮叨著那些往事。

一開始盛婉郁還能得到一些新的信息，比如傅氏起家之前，雖然傅家不起眼看似不重要，但跟父親的關系卻比一般人要好；又比如當初在國外傅云山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因此耽誤了工作上的事，被父親罵的不輕。

但按理說，如果兩個人稱兄道弟且關系好，總會有那麼幾件典型的事兒，來現兄弟的好壞吧？

但周明發沒有。

他給盛婉郁的覺，就好像他也是聽別人說來的一樣。

可能是先為主了，畢竟從調查來的信息來看，他說的跟真相可一點都不沾邊，不是謊話連篇就是另有。

說到最后，已是煽居多，盛婉郁聽得有些不太耐煩了。

周明發說了不，見鋪墊了也差不多了，狀似不經意的問起。

“婉郁啊，不知道你傅叔叔有沒有說留給你……”

“叮叮叮！”

急促的來電鈴聲將沒說完的話打斷，拿起電話看了一眼，順勢跟周明發告別。

“不好意思周叔，公司有點事得去理一下，剩下的事下次再說吧，我先走了。”

走的干脆，幾步就消失在二樓。

周明發扭頭，盛婉郁快步穿過馬路進了傅氏大樓。

他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

那東西到底被傅云山藏哪去了？

——

“婉郁姐，對不起打擾你了，就是昨天說的那個策劃案你放在哪了？丁部長差人來要了。”

盛婉郁推開門，“桌上那摞文件最上面的就是。”

丁雨念看著最上面的申請書，“最上面？不是啊。”

“不是？”盛婉郁穿過人群，邁進了傅氏大樓，“我馬上到了，等我到了說。”

看著緩慢下降的電梯數字，作勢要掛電話，就聽對面著急忙慌的聲音傳來。

“啊？不用不用，婉郁姐你和傅總好好約會，可能是誰進來放文件被掉了，我再找找就行，找不到你再回來也行。”

盛婉郁要掛電話的手一頓，“我和傅總約會？什麼約會？”

這一問給丁雨念問懵了，“啊？不是，婉郁姐你不是留便簽讓我幫你約傅總嗎？你們這麼快就分開了？”

小心翼翼的，盛婉郁聽著心忽的一墜，“多長時間之前的事？我讓你約的什麼地方？”

“多長時間，半小時之前吧，約的XD酒吧啊……”

好像也察覺到了哪不對勁，說話聲漸小，盛婉郁趕在電梯門合上之前邁了進去，毫不猶豫的按下負一層。

“把便簽留好，等我回去理。”

說完也不聽丁雨念再說什麼，掛斷電話給傅修衍播了過去。

“嘟嘟嘟……”

忙音忽然停了，電話接通，盛婉郁心里一松。

“你是不是在XD酒吧？不是我約的你，你……”

話沒說完，覺那頭安靜的過分，也沒人應答，讓人莫名心慌。

“傅修衍？說話。”

好幾秒，滾的玻璃瓶夾雜著布料窸窣的聲響傳過來，隨其后的是頗為難的氣聲。

最后，是傅修衍抑且遲疑的聲音。

“阿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