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一段關系不能稀里糊涂地展開，哪怕他們已經曖昧到把人才做的事都做了一遍，也絕不能輕易松口說在一起。

松口了，就是不負責任的上頭。

但不松口，不代表不能說些撥人的話，沈亦白沖人笑了下，低聲音湊到人耳朵邊說：“晏遲生。”

晏遲生作一頓，低低沉沉地“嗯”了一聲。

“你剛說的這些話”，沈亦白抱住人脖頸，順勢坐到人上，曖昧地拖長聲調：“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在和我表白？”

尾調微微上揚，帶著難捱的。

晏遲生及時環住人腰，防止人一不小心下沙發，接著話道：“這麼理解也可以。”

“所以是咯？”

“嗯。”

沈亦白見他就這麼水靈靈地答應了，一時震驚地沒反應過來。

“你，你都不否認一下的嗎？”

晏遲生：“哦，我否認。”

沈亦白：“……”

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聽到對方冷不丁地又說了一句：“否認——我不想把你弄到哭。”

沈亦白頓時嗆住了話頭，猛地咳嗽了好幾聲。

“咳咳咳……你！！”

晏遲生不慌不忙地拍人后背，給人順氣，繼而悠悠地說：“我開玩笑的。”

沈亦白：“……”誰家玩笑帶的？

“不困嗎？”晏遲生問。

“困。”沈亦白打了個哈欠，從晏遲生上下來后就往里走，“我去睡了，你自便。”

晏遲生看著人落荒而逃的背影，但笑不語。

等人進屋后，他才慢慢收起角的笑，將目移到還亮著滾消息的手機屏幕上。

發消息的人不是誰，正是不久前打過照面的私生子，威萊。

而在這之前，對方還有個名字，克萊。

晏遲生對此人沒什麼印象，可對方卻像是認識了他很久一樣，對他各方面都了如指掌，更不知是從哪里得到了他的私人號，這幾天對他死纏爛打、言語擾。

哪怕他拉黑號碼，對方也會不停換號，不依不饒地擾他。

——哥哥，我知道你現在住在哪，出來見一面吧好嗎？

——哥哥，你不來的話我就親自去找你了哦～

——哥哥，這是你的人嗎？【圖】

——如果你不來見我的話，我就勾搭他了嘻嘻

——哥哥，如果我把他上了的話……

——薁莃

——你會生氣嗎？

——嘻嘻。

晏遲生眉眼淡淡下來，著一薄的冷漠。

他坐了會，隨后起拿起手機，手指隨意在屏幕上點了幾下，發送，徑直往門外走去。

——在哪？

*

雪場附近有空置的房屋和倉庫，晏遲生不不慢地按照對方給的地址朝靠近松林的倉庫走去。

倉庫的門半掩著，晏遲生手推開門，“吱—”，木門順勢往里，外頭的線才堪堪照昏暗的一角。

進了門，晏遲生便將那敞開的門關，而后抬眼，朝一角落看去，那里明明沒，晏遲生卻輕而易舉地辨認出他來此地的人站在哪個位置。

倉庫的窗戶被人用鐵板蓋住，門又被晏遲生關，整個倉庫頓時陷死一般的黑暗中。

片刻后，一陣清亮的噠噠噠聲在倉庫里響起，是皮鞋踩地的聲音。

“哥哥，你來了啊～”

帶著愉悅和甜膩的聲音，在空的倉庫里回響在晏遲生耳旁。

晏遲生手到墻上，到開關，摁下，頂上的鎢燈便一閃一閃地亮起，仿佛經久不用壞掉了一樣，閃了幾下后才穩定下來，即使如此，那也是黯淡不清。

不過，足以讓晏遲生看到對方走到哪，以及……對方臉上那扭曲而瘋狂的笑容。

“哥哥……”

晏遲生輕嘖了一聲，眉眼凝了層涼薄的，冷冷道：“別那麼喊我。”

“很惡心。”

威萊頓住腳步，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晏遲生看了幾秒，綠的瞳孔里仿佛有一種瘆人的東西流出來，想要纏上后者，將人一同拉萬劫不復的深淵。

“哥哥……”他似乎嘆了很輕的一口氣，再抬起眼，又含著淺淺的笑意：“你這麼說我會很傷心的……”

晏遲生著兜，慢慢走向對方。

威萊眼里著訝異，隨后是抑制不住的歡喜，他怎麼也沒想到對方會朝自己走來。

噠噠噠。

晏遲生每走一步，就像是踏在他心尖上似的。

怦，怦，怦。

威萊怪異地笑了起來，臉上出滿足的笑容。

“哥哥，你怎麼……唔！”

他話還沒說完，腹部就突然被什麼東西給狠狠踹上。

那力道本沒收力，直接踹中要害，威萊一時沒反應過來，被人踹出去兩米多遠，狼狽地跌坐在地上。

威萊不可置信地抬起眼，剛好見到對方慢條斯理的收起站好，從下往上看，對方量很高，在昏暗不明的線下，居高臨下俯視他時都帶了與生俱來的傲慢和冷漠。

“你算個什麼東西？”

晏遲生聲音寡淡，卻著掩在斯文有禮下、那高高在上的輕蔑。

他走到人面前，左手著兜，右腳尖踩著想要掙扎起來的人的肩膀。

狠狠一，對方就疼得面扭曲，倒了幾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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