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家族繼承人，你要知道你的一舉一都關乎著家族面，東方國家有一句古話是這樣的，戴皇冠，必承其重，不要因為你的個人行為，給整個家族蒙。”

爺爺拿著戒尺，面無表地對他說：”這件事你做錯了，不管你是誰，做錯了事都要接懲罰。”

“把手出來。”爺爺說。

他出手，著鐵尺在皮上鞭打，火辣辣地疼，但即使疼到手指、發，他也憋著沒有再掉下一滴眼淚。

“啪，啪，啪……”

二十個戒尺打完，爺爺的臉才稍緩下來，拉著他的小手來到凳子邊，低沉道：“這是最后一次，我希你不要再犯這種小錯誤。”

他抖著睫，想要為自己辯解，辯解他哭不只是因為爺爺呵斥他，更是因為他太累了。

明明他才五六歲，正是玩鬧的年紀，與他相仿的小孩不是在稚園里學二十六個英文字母，就是在公園里和朋友玩梯。

他卻不同，他要學各國語言以及那些超出他認知范圍的知識。

“爺爺……”

他還沒說什麼，爺爺就打斷了他，仿佛知道他即將要說什麼，看著他，爺爺眼里著說不出的失：“你覺得我只是想教訓你腰板沒直、坐姿不端正嗎？”

“你錯了！我真正想教訓你的是，不管做什麼事你都要拿出十分力認真對待，不管遇到什麼困難你都要絞盡腦努力克服！這是繼承人應該做的，也是你從生下來就要學的。”

從生下來……

從生下來，他邊就圍著一群保姆和管家，他緣上的父親母親本不見蹤影，聽保姆說是因為他們太忙，忙著工作，所以才空不出時間來陪他。

三歲記事后，有很多很多來看他的人，但那些人中都沒有他的父母。

他懷疑自己父母去世，所有人都在編織一個謊言欺騙他。

直到，他不小心聽到……其實也沒有不小心，這些人當他是孩子，以為他什麼都不懂，說話自然就毫無顧忌。

“……就算是商業聯姻，起碼也得做個樣子吧……都四年了，也不來看一眼孩子長什麼樣。”

“噓，小點聲。這不是很正常嗎？都是為了利益，孩子不過是他們爭權奪利的砝碼，生下來就不錯了，你還期待他們能有什麼？”

“哎，孩子也可憐……”

小晏遲生躲在墻角里，蜷著子，把頭埋在膝蓋里，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小時候他不懂，為什麼所有人都有爸爸媽媽，他卻只有管家和保姆，不懂為什麼一個大如迷宮的莊園只住著他一個人，不懂為什麼管家欺負他卻沒有人一個人幫他……

他總在懷疑，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夠好，懷疑自己做錯了什麼導致所有人都不喜歡他。

莊園里有一個高達七八米的圖書館，環繞房間一圈的書柜里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他常常蝸居在那里，哪怕超過飯點，也沒有人來尋他，好像他吃不吃飯睡不睡覺都沒人在乎。

他們只在乎他死沒死。

一個孩子而已，了他自己就會吃飯，反正沒死就行。

他也的確不會委屈自己，了就會吃飯，困了就會睡覺，既不會哭，也不會鬧，乖巧懂事地不像個四歲孩。

他以為只要足夠乖足夠懂事，就會有人喜歡他護他，可事實卻是，他的乖巧助長了他們的氣焰，為了他們刺向自己最尖利的武。

比如，有的仆拿莊園里的寶石，在被發現后就嫁禍于他，說是他不懂事拿來玩把寶石弄丟了。

還有的仆想要對他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被他躲掉后，這個仆就變本加厲，甚至在半夜里爬上他的床親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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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過告狀，反抗，掙扎，但所有人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因為他爹不疼娘不，只是個被囚在莊園里的小孩子。

后來，他在四歲半的時候被爺爺接走。

他以為自己終于有了疼他的親人，卻不曾想，都是明碼標價好的。

爺爺接他回家的那天，就對他說了一句話，那句話直到今天，依然清晰在側。

“你要知道，我接你回來不是為了所謂的親，只是為了把你培養優秀的家族繼承人，一旦你不符合我的要求，我隨時都可以將你送走。”

從那時候開始，他就知道——永遠不要妄想一個人會無緣無故對你好，世界上沒有不勞而獲的幸事，一切東西都需要自己去努力爭取，比如親，比如。

換句話說，如果他想得到對方的好，就必須要證明自己有足夠的價值和能力。

否則，他就不配擁有。

他仰著頭，將眼淚全部了回去。

看著嚴厲的爺爺，他慢慢地點下頭，一副已經知道自己錯誤的懂事模樣，乖巧地說：“我知道了爺爺，我會認真學習的，謝謝您對我的教導，我保證下次不會再這樣了。”

爺爺看著他服的樣子，才滿意地了他頭發，說：“乖，你知道就好。”

爺爺扔下一句“繼續學吧”，就拄著拐杖轉離開了。

看著那道矍鑠的背影，記憶開始扭曲，宛如乍然破碎的鏡子，穿過重重時空，一路裂到了現在……

年的不堪，爺爺的教導，過去的回憶，一幕幕閃過眼前，都在不停地告訴他一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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