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冷禪直接傻掉了,他沒想到,認識超過十年了,居然連個人的位置都沒混上,他怔愣地指指自己:“我、不是,我們啊,我們不應該算在你公開的范圍里嗎?”
“你覺得你們有誰是我想接的嗎?沒有阮夢夢失蹤這種人命關天的事,你們今天甚至不會有資格來打擾我跟梁時清的約會。”杭思潼沒好氣地否認,真是什麼東西都想來蹭關系了,以前怎麼沒見他們這麼積極?
一句反問,不僅棚子里的路冷禪破防,棚子外的蘇伊塵更是聽不下去了,他以為,曾經關系再差,也是認識十年的人,杭思潼一直沒公開,是對梁時清同樣沒信心,誰知道,杭思潼單純是覺得他們不是人,不用通知到他們。
從杭思潼在濱城跌落谷底的那一刻起,就打定主意與濱城的一切割席,他們所有人的道歉與賠償,在杭思潼眼中,大概都跟笑話一樣。
蘇伊塵拳頭握又松開,他很難不去埋怨梁時清的出現,會想,如果沒有梁時清的撐腰,杭思潼會不會對他們的道歉與補償接得更良好一點?或者說,會對他們更寬容一點?
至,不是這種與他們全部割席、恨不得從來沒到濱城生活過的狀態,仿佛與他們認識,是一輩子的污點。
棚子里同樣陷了長久的安靜,路冷禪或許也在想同樣的問題,而杭思潼這個不會讓場面陷尷尬的人,卻一聲沒吭,任由沉默蔓延,沒有一點緩和氛圍的意思。
蘇伊塵難過地轉,猛然看到梁時清就站在不遠的屋檐下,他單手端著一盆蔬菜沙拉,右手拿著叉子,了一顆圣果正準備吃的樣子。
看見梁時清,蘇伊塵嚇得下意識回頭看了眼棚子,跟擔心自己朋友被抓似的。
梁時清輕聲道:“別看了,我知道你們要趁機來跟潼潼套近乎。”
蘇伊塵于是收回目,轉向梁時清:“你故意讓人沒過來。”
明明傭人們看起來還有很多東西要搬出來,卻忽然就讓杭思潼跟路冷禪單獨聊了這麼久,就算是分批次送東西,這麼久一點東西都沒再出現也不正常,只能是梁時清制止了。
梁時清點頭:“是,有些話,總得親耳聽到才能死心,我其實不太能理解的,你們總覺得靠點補償就能讓潼潼原諒你們的理由是什麼?憑你們有錢嗎?”
明明有錢是個許多人都無法拒絕的優點,可從梁時清的里說出來,就十分嫌棄,仿佛了一個人人討厭的缺陷。
蘇伊塵深吸一口氣:“這件事我知道我做得不對,也沒有覺得潼潼就應該接我的道歉,我只是在擔心潼潼過得不好,我們不是什麼好人,資本家活該掛路燈,你一個當地主的,又好到哪里去?”
突然間兩人就這麼互相攻擊起了彼此的份,杭思潼聽見靜,也沒挪一下,路冷禪卻被他們的話說得心中一,大家份確實都半斤八兩的,怎麼杭思潼就對梁時清這麼寬容?
只聽梁時清說:“好在我沒迫過潼潼啊,我不用比你們好到哪里去,只要我好這一點,就贏了。”
也不能算完全沒迫過,但誰讓梁時清跪得快呢,不僅自己認知明確,還有花姑、梁猛刷印象分,杭思潼這才沒把梁時清歸到蘇伊塵之流,當然,還得謝突如其來的世界線修正,讓梁時清有了可以共杭思潼的機會。
要不是種種原因,梁時清在杭思潼眼里,也就是個應該被打的地主,順便跟資本家男主們一起掛路燈。
蘇伊塵快被梁時清氣死了,他咬牙切齒:“你也就仗著你來得晚,要是你以前看到潼潼,也不比我們好多。”
“可我見到潼潼的時候,跟現在也沒什麼區別啊,哪里有早晚這個說法,你們不正常,現在稍微正常了點才覺得后悔,我可是一直正常的。”梁時清意有所指地說。
杭思潼趁這個空擋,提高聲音喊了一句:“別在外面聊了,梁時清進來,不知道外面冷啊?”
明明外面站了兩個人,但杭思潼就只喊了一個,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梁時清出勝利的微笑,他直接繞過蘇伊塵,發出一聲輕蔑的嗤笑。
蘇伊塵無聲閉上眼,深呼吸了好幾次,再次睜開眼后,猛地轉,也跟進了棚子里,他還非這一腳不可,什麼先來后到后發制人,他就不信次次都是梁時清這小屁孩占上風。
臨時搭建的棚子也不仄,選用火盆保暖好像多了點營的覺,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拒絕這種野營氛圍。
只是四個人就會顯得很擁,還有點排封聞聿的覺。
杭思潼坐在火盆旁邊看照片,路冷禪就跟隔了個火盆,梁時清這不要臉的,干脆著杭思潼坐,明明還有大片地方,不靠著火盆也不怕自己被凍死。
這麼個坐法,多個蘇伊塵就顯得很突兀,他站在棚子前,非常礙眼。
路冷禪先不了他這個站位:“你要進來就進來,站那里干什麼?幫我們擋風嗎?”
蘇伊塵瞪他一眼,徑直往里走,隨便找了把椅子在火盆后方坐下,頓時他覺得被排的人是自己,他這個位置本就只能看他們的后腦勺了,偏偏三個人都沒有回頭給他眼神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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