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千斛自然是知道云清絮份的。
如今帝王與云大人聯袂而來,若絮兒了臉,被他們發現端倪,他與絮兒連假夫妻都做不了了。
因此,急急出來,打斷了如意那可能引起聯想和猜測的話。
朝玄璟淵與云清川恭恭敬敬行了禮,解釋道:“子靦腆,又有孕,前些日子更是了驚嚇,實在無法面見貴人,還請陛下與云大人見諒。”
懷孕了?
玄璟淵眼底微。
為彰顯天子仁懷,據云朝的律令,有孕的婦人,可見不拜。
即便犯了刑罰之事,也可以等平安生產三個月后,再接府的審訊。
他與云清川夜班而來,本就略有不妥。
若再強迫懷孕的婦人過來拜見他,倒有失份了。
玄璟淵擺了擺手,“既懷孕,那便罷了。”
“好生歇息吧。”
屋外的霍千斛,屋的云清絮皆舒了口氣,慶幸逃過一劫。
玄璟淵復又看向霍千斛,上下掃了一眼,贊道:“霍老爺蕭肅,不像南國人,倒有北國人的氣度,霍老爺名下的金玉堂,前些日子大出風頭……朕差人想買一副東珠來,都求購無門啊。”
霍千斛急忙道:“當不得陛下夸獎,府中還有兩匣存貨,草民這就去為陛下取來。”
玄璟淵笑著打斷他,“朕又不是那等眼皮子淺的后宅婦人,白白上府可不是討要珍珠來了。”
“皇室從不與民爭利……”
頓了頓,他在心中道,除了攝政王府和林婉如那兩個異類。
“朕今日來此,是想看看你家那新招來的馬夫氣度如何。”
“朕過兩日要去塞北狩獵,差一個給朕牽馬的馬夫,若合適的話,倒要橫刀奪,從霍老爺這里買人了。”
霍千斛的臉比吃了屎還難看。
這……
攝政王去給陛下當車夫?
只怕還沒到塞北,攝政王就弒君殺人謀權奪位了吧?
云清川看出了他古怪的面,眼底一閃,問道,“怎麼?霍老爺不同意?”
“你放心,陛下給的價碼定會讓你滿意的。”
說著,抬了抬手,一旁的大太監捧著銀票過來,亮給霍千斛。
“霍老爺,這里是五百兩銀子,您笑納。”
霍千斛沒接。
臉上僵笑著解釋,“回陛下和大人的話,草民家里的那一位,對草民有救命之恩,來府上做馬夫,既不是賣賺銀子,也不是奴才,他是清白的平民,按照律令……不許買賣的。”
他這樣,云清川愈覺得其中有古怪。
在院掃視一圈后,朝那點了燈燭的耳房走去。
“他便住在這里嗎?”
“年老衰昏聵了嗎?家里來人了都不知道?”
霍千斛面巨變,本來不及阻攔。
云清川已破門而。
一眼,便看到一樽半人高的琉璃玉樽擺在桌角,折著燭火的影,反出七彩的斑,將這狹窄仄的耳房,映照琉璃煙火一般的夢幻。
云清川腳步頓住。
眼底閃過驚駭之。
這般巨大的琉璃樽……是皇室都不曾擁有的珍品!
一個馬夫……
竟在屋藏了這樣價值連城之?
他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