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淮點頭,走向沙發,“你車禍那天,我正好回來,你放心,肇事司機已經抓到了,警方會嚴懲他,你好好養傷。”
“……謝謝哥。”
伊麗婭抬頭看了晏淮一眼,別扭地咬了咬。
屋安靜下來。
伊麗婭又喝了幾口稀粥,一抬眼就看到全都在盯著自己吃飯,怪異的很,“我不喝了。”
謝舒看了一眼碗里的剩余,“我看你吃的不多,不再多吃點?”
伊麗婭搖頭,“醫生說我現在不能吃太多,食多餐。”
傭人便拿著碗筷飯盒一起清洗,屋剩下一家四口。
伊麗婭看了看晏淮,一臉言又止的表,收回視線,低下頭扣了扣手指。
見狀,謝舒輕聲問,“你有話想跟哥哥說?”
“……嗯。”
遲疑了一下,伊麗婭輕輕點頭。
謝舒看了晏淮一眼。
晏淮起來到床邊,視線在伊麗婭和謝舒上轉了轉,“怎麼了?”
“伊麗婭有話想和你說。”謝舒說著,正在猶豫自己是否要離遠一些。
晏淮看向伊麗婭,面平靜,看不出心中所想。
“哥哥……對不起。”
伊麗婭的聲音微弱,帶著一抖,仿佛用盡了全的力氣才說出這句話。
的手指攥著被角,低著頭不敢看晏淮的眼睛。
晏淮微微一頓,沒有料到伊麗婭會突然道歉。
伊麗婭怎麼可能會道歉?
他沉默了片刻,隨后輕聲問道:“為什麼突然說對不起?”
伊麗婭咬了咬,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我以前太自私冷,做了很多錯事。我不該傷害唐小姐,你已經幫我減了懲罰,我不該怨你,更也不該裝病誣陷你……哥,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幾乎變了哽咽,“發生車禍的那一刻,我以為我活不了了,我差點就死掉了,昏迷前最后那一刻,我的腦海中浮現出我們一家四口的照片,直到那時,我才意識到,你們對我有多重要。”
“哥哥以前對我那麼好,我卻恩將仇報,害哥哥被調去國外分公司,都是我不好,我錯的離譜!”
這一番自省由車禍引出,順理章,聽起來毫無破綻。
謝舒和站在一旁的老威爾遜對視一眼,忍不住也紅了眼眶,既是心疼又是欣,輕輕拍了拍伊麗婭的肩膀,聲道:“伊麗婭,你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爸爸媽媽很欣。”
晏淮看著伊麗婭,眼中閃過一復雜。
“伊麗婭,我是你哥哥,保護妹妹是哥哥的責任。”
伊麗婭抬起頭,眼中含著淚水:“哥,你真的愿意原諒我嗎?”
晏淮不置可否:“哥哥從來沒有真正怪過你。只要你真心悔改,我們依然是家人。”
伊麗婭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抓住晏淮的手:“哥,謝謝你……我以后一定會改,不會再讓你和爸媽失了。”
晏淮輕輕拍了拍的手背,語氣中帶著一安:“好好養傷,不要想太多,早些康復才是。”
謝舒眼中也泛起了淚,走上前,輕輕抱住伊麗婭,聲道:“伊麗婭,媽媽一直相信你是個好孩子。只要你愿意改,我們都會支持你。”
伊麗婭靠在謝舒懷里,低聲啜泣著,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愧疚都哭出來。
經過這一番發自肺腑的談話,一家人關系拉近了不。
沒過多久,伊麗婭又睡了過去。
謝舒代傭人好好照顧,三人一起離開病房。
老威爾遜和晏淮去公司,謝舒則回家里。
三人步電梯,按下按鈕。
周圍一片安靜,只剩下電梯下行的聲音。
誰都沒有開口。
仿佛還都沉浸在方才的心之中。
但離開了那個人的氛圍,理智逐漸回籠,他們都發現了問題。
的道歉聽起來真誠人,但仔細推敲,卻似乎避重就輕。
伊麗婭說不該傷害唐小姐,不該怨晏淮,不該裝病誣陷晏淮,這都是先前的事,而對于進公司,和諾亞麗計劃嫁禍晏淮,想把他趕出家族之事,卻只字未提。
甚至都不曾提醒他們,諾亞父子兩個和麗的計劃。
謝舒回想起伊麗婭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又想到當初從拘留所出來后裝作膽小害怕的樣子,深深嘆了一口氣。
伊麗婭演技太好了,已經不知道,伊麗婭到底哪一面是真,哪一面是假。
方才那番令人的反省道歉,到底是真心話,還是為了麻痹他們而做的戲?
電梯的氣氛變得有些凝重,三人各自沉默,心中思緒萬千。
晏淮的目落在電梯的金屬墻壁上,映出他冷峻的面容。
他完全不相信伊麗婭的悔改,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的車禍、的道歉,一切都顯得太過巧合。
老威爾遜站在一旁,雙手背在后,神嚴肅。
他側頭看了一眼晏淮,低聲說道:“凱撒,你怎麼看?”
晏淮沉片刻,語氣平靜卻帶著一警惕:“爸,伊麗婭的道歉聽起來很真誠,但我們不能掉以輕心,不過現在躺在病床上,什麼都做不了,只需盯著邊的人以及和外界的聯系即可。”
老威爾遜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贊許。
他轉移話題,“傅錚已經把航班信息發了過來,明天中午十一點半左右抵達國際機場,他親自送卡蘿過來,你去接一下。”
“好。”
三人離開后不久,麗帶著一束鮮花,來到了伊麗婭的病房。
伊麗婭正在沉睡中。
麗也不著急,就傭人一起坐在一旁守著。
過了許久,伊麗婭才醒過來。
傭人按了遙控,病床靠枕撐起伊麗婭的上半。
見到麗,伊麗婭眼底閃過一驚訝,:“麗,你怎麼來了?”
麗將鮮花放在床頭,溫地說道:“聽說你出了車禍,我特地來看看你。覺怎麼樣?好些了嗎?”
“謝謝,好多了,”伊麗婭垂眸,看了一眼伊麗婭手上的機械手指,“看來,這幾假肢你使用起來已經很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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