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嘉懿沒有說話，程念卻知道他是不愿意繼續這個話題，心里面有些酸酸的。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程念打開門，就看見程母站在外面。

“媽，怎麼了？”

“念念，嘉懿在里面嗎？”

程母抱著思珵，滿臉都是慈。

“在呢。”

程念趕讓開，讓程母進去。

封嘉懿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表，看見程母進來，點了點頭。

“媽。”

“哎，嘉懿啊，是這樣的，我有點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程母看上去有些急促，程念甚至能看見臉上的表有一不自然。

“媽，您是想說霍叔叔的事吧？”

“是的。”

程母的臉僵的一下，最終還是說道。

“庭鈞不是一個壞人，只是他有時候太過于激進了，你也是他看著長大的，所以，你能不能，不要起訴他。”

程母說道最后，已經不是商量了，聲音中染上了淡淡的祈求。

程念有意外來求的不是爸爸，而是媽媽，有些奇怪。

“媽，霍叔叔并沒有直接做什麼，所以……”

“媽，你為什麼要來找我求？做錯了事，接懲罰不是應該的嗎？”

封嘉懿似乎是想從程母的臉上看出來些什麼，角微微抿了一條直線。

程母沒有說話，只是抱著思珵的手不自覺的收了一些。

小家伙由于不舒服，不自覺的掙扎。

程母到他的不舒服，這才回過神來。

“嘉懿，實不相瞞，當年婷婷失蹤，跟你也是有關系的。”

“媽！這種話可不能說！”

程念嚇了一跳，連忙說道。

這會，甚至以為程母是因為想要為了霍庭鈞罪誣陷封嘉懿了。

“媽，婷婷姐失蹤的時候，我和嘉懿還在上小學，跟嘉懿怎麼會有關系呢？”

程念的表有些激，程母沒有理會，反倒是看著封嘉懿。

“嘉懿，你還記不記得，婷婷失蹤的時候，你發了高燒？那時候，你爸媽沒在家，只有你，婷婷和念念三個小孩子在家，念念太小，所以對那件事可能還不太清楚，但是婷婷比你大一歲，所以主的承擔了照顧你的工作。”

程母聲音緩和，聽起來并不讓人反。

封嘉懿皺眉想了想，點了點頭。

“我記不太清了，但是確實是有那麼一回事。”

“那你應該知道，從你病好之后，就沒有見過婷婷了對吧。”

程母繼續說道，地盯著封嘉懿。

封嘉懿的記憶有些模糊，但是在這里還是能夠記起來的，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程念卻是突然開口：“可是，你們不是說婷婷姐是去學習了嗎？”

程母看見程念臉蒼白，也知道被嚇到了，不由得放緩了聲音。

“是的，但那個時候是我們騙了你們，婷婷不是去學習了，而是那個時候就已經失蹤了。”

程母說完這句話，程念明顯的到封嘉懿的臉都跟著白了。

心里面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所以，婷婷姐的失蹤，真的跟封嘉懿有關系？

程母繼續開口，像是沒有發現兩人的不對勁一樣。

“當時你在發燒，什麼東西都吃不下去，即便是能吃下去，也會很快吐出來。”

“婷婷見你這麼辛苦，所以就問你想吃什麼，你說想吃雪糕，可是那時候冬天，家里本沒有那些東西……”

程母說完這些話，忍不住捂住了，眼睛里面有微弱的淚花閃過。

吸了吸鼻子，繼續說道。

“你知道的，婷婷的母親在生產的時候就去世了，庭鈞幾乎是把所有的念想都放在了婷婷上，后來出事，庭鈞一下子就不了了，直接丟失了那一部分記憶……”

程念和封嘉懿也愣住了，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兩個人都不是小孩子了，怎麼可能不知道程母沒說完的話代表著什麼含義。

一時間，氣氛相當凝重。

就連思珵，似乎都到了屋子里面的不安氣氛，乖了不。

“嘉懿，我知道不應該跟你說這些事，但是庭鈞真的不是壞人，他只是被人利用了，所以，請你，慎重考慮一下。”

程母說完，帶著孩子轉離開了。

程念看著臉有些不太好的封嘉懿，滿是擔憂。

“嘉懿，你別太難過了，當時也不是你的錯，我也在你邊，我也沒有發現不對勁，你，你也別太疚了。”

程念想要安封嘉懿，可是說了一通卻發現，自己的語言竟然是這麼的蒼白無力。

再看一眼封嘉懿低頭不語的樣子，也忍不住閉上了。

“念念，我想見見霍叔叔。”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封嘉懿突然間開口，眼神中帶著疲憊，聲音也是沙啞得讓人聽著很不舒服。

“他一定是知道這件事，所以才會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

如若不然，他怎麼會在失憶的時候就下意識的相信了就是他害死了婷婷呢？

“嘉懿……”

“念念，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即便是小孩子，做錯了事也是需要懲罰的，你放心，我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不會故意刺激霍叔叔的。”

聽他這麼說，程念想要勸說的念頭頓時也止住了，嘆了一口氣，無奈的點了點頭。

因為霍庭鈞只是協助犯罪，但并不是真正的犯罪，所以判還沒下來之前，是可以讓人探監的。

隔著一層玻璃，霍庭鈞看著同樣悶聲不語的封嘉懿，突然間開口：“孩子，你恨我嗎？”

封嘉懿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依舊是沉默不語。

“我知道你恨我，對不起，害你沒了爸媽。”

“跟你沒有關系，你也是被利用的，反倒是我，應該跟你說聲對不起。”

那仿佛帶著刺的三個字說出來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

說出來這句話之后，封嘉懿只覺得心中的石頭都沒有了。

他抬起頭，看著霍庭鈞那張溫潤帥氣的臉，思緒慢慢飄遠，認真而真誠的說了一句。

“霍叔叔，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