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月白盯著前方小趙的背影，碎碎念：

“桑清澤，你是真的一無所知嗎？”

“哼，之前確實沒看出來。”男人冷哼。

他這個態度，鐘月白心里理解，畢竟他是直的。

“害，反正人家也沒影響你的生活，就當互相尊重大家不同的……好嘛。”上說著安的話，心里覺得怪異，上吃瓜后上揚的角卻怎麼都不住，“怎麼樣？知道這樣的消息，你沒有沒很激？有沒有很驚喜？”

“呵……沒影響？激？驚喜？”桑清澤冷哼，“鐘月白，我以為你最多喜歡喜歡黎昱、楊嘉樹那種，沒想到連這種貨都看進眼里了？”

“嘎？”

“說吧，他又是什麼時候對你有別的心思的？我保證，不手。”桑清澤說這話時，目視前方，淡定無比。

那派頭，像極了“我是正宮，懶得和那些鶯鶯燕燕計較”的大度模樣。

鐘月白沉默了一下，艱難地說：“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誤會？這種事，還能怎麼誤會？”桑清澤正宮派頭，正隨著鐘月白加深這個話題，而不斷垮掉。

不過都說到這種程度了，鐘月白也大概明白他腦袋里想法了。

無奈扶額：“沒有人喜歡我，他對我態度那麼差那麼冷淡，怎麼可能喜歡我？他喜歡的是你啊。”

“咚！”

沉重的聲音響起后，鐘月白和趙培然齊齊向聲音源頭看去。

視線里，路上有個離桑清澤遠的凳子，剛好從高空降落。

桑清澤倒是淡定無比站在原地，一副凳子和他無關的模樣。

“桑……桑總？”趙培然愕然。

“哦，腳了。”桑清澤面無表地說。

說完，也不等趙培然是什麼神，就公然走到鐘月白邊，拉起的手自顧自向造型室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那背影，看起來有些僵、有些蕭索。

兩小時后……

“鐘小姐，您看滿意麼？”

趙培然把桑清澤的椅子，從面向鏡子的方向，轉到鐘月白面前。

鐘月白早就已經由趙培然的助理打扮好，穿著的服，化著致的妝容，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到即將睡著。

一聽到自己即將見識到兩個小時就的“普通人”造型，頓時神一振，瞪眼去——

“就這？！這也普通人？！”人都傻了。

看起來，這家伙只是穿著普普通通的白襯，黑西裝。

原本簡單干練的發型，只是被換了更通俗常見的渣男錫紙燙而已。

但……

他寬肩窄腰的材，被這套服勾勒得格外明顯。低沉的氣質，被這類造型襯托得毫無保留。

最重要的是：

“誰家普通人，襯會穿五萬塊一件的香奈兒啊？他全上下，服紐扣鞋子手表，哪個不是奢侈品？你說！哪個不是奢侈品？”鐘月白有點抓狂。

趙培然聽了，很不服氣：“桑總平時穿的是什麼，現在這些是什麼東西？要不是你要求，我覺得這些東西穿在他上都臟。而且桑總底子好，就是不穿都……咳咳，還能怎麼打扮啊？”

雖然東西價格上，和桑清澤常用的比，確實下降了不止一個檔次。

可……

覺得，得和小趙好好聊聊。

“小趙，這次我們出門，不是商業應酬，也不是重要場合。”微笑著，向小趙丟出一個重磅炸彈，“是我家有個親戚，想占桑清澤的便宜。所以我想把他打扮得便宜點，讓對方占不到便宜。我這麼說，你能懂了嗎？”

“啪嗒……”

小趙手里拿著的化妝刷，“一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彎腰撿起再抬頭時，看桑清澤此時的造型，臉都變了。

已經和小趙保持兩個小時零流的桑清澤，經過鐘月白的“提點”，臉也變了。

“你說得對，這種造型確實不合適。”趙培然重重附和鐘月白的話，“時間還來得及嗎？我得再改改。”

“來得及，你輕便。”鐘月白答應得很輕松。

就算來不及，也無所謂。

遲到了，更好。

于是，又是半個多小時的折騰。

這次的桑清澤，俊臉被涂黑了一個號，還多帶了個巨大的黑框眼鏡。

渣男錫紙燙，被拉直后梳了中分。

軍綠的服，比他型大了兩個X，穿在上又厚又寬又松垮。

如果閉上眼睛，讓人看不到他凌厲目的話，從外觀上講，就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技宅模樣。

“我這兒沒什麼便宜服，這個服是小眾品牌，一般人看不出來。”趙培然說得相當客氣，“鐘小姐要是不放心，怕被人認出來的話，可以去路邊攤買點真東西來。”

唔，這話說得，可真玄乎。

鐘月白擺擺手：

“有這個造型在，沒人會有閑心研究他上服品牌的。不愧是趙培然趙老師，果然妙手一雙啊！”

趙培然也客氣點頭：“還是鐘小姐的要求，提得準直接，更重要的是合桑總。不愧是鐘小姐，果然慧眼一對。”

商業互吹模式，就此開啟。

唯一的好是，趙培然的注意力被鐘月白吸引，功解放了桑清澤。

鐘月白和他回到車上時，聽到那家伙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頓時笑起來。

“面對小趙的意，竟然讓桑總有這麼大的心理力嗎？”輕笑，“看你和那些商場老將談判的時候，也很游刃有余啊。”

桑清澤頂著那張無比普通的臉，扎人的目落到鐘月白臉上：

“我對男人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