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楊老師?楊老師聽得見嗎?楊老師?”
導演組的人,試圖通過楊嘉樹戴的耳麥聯系他。
鐘月白和他離得近,聽得很清楚。
“我們再不出現在畫面里,他們就要懷疑了。”鐘月白說著,就想越過他,走出這個角落。
可剛出半步,肩膀就被一巨力攔下。
“我的電話你不接,消息不回,我等了一天才有這麼點和你說話的機會,月白,別走。”楊嘉樹死死拉著,有地出些許祈求模樣。
他一直,都是很驕傲的人。
鐘月白猶豫后,停下腳步,看著他,沒有說話。
靜謐的角落里,似乎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還清晰可聞。
停了幾秒,鐘月白才說:
“當年我們年紀還小,做出來的事確實對彼此造了傷害,但目的就是為了對方好。
所以,只論心跡,不論對錯。
你不需要向我道歉,也不需要我的原諒。就像我,也從來沒想向你道歉一樣。
而且我很激你,在當年我孤一人的時候收留我,還讓我知道有個人那樣過我。
這份,對我很重要,真的謝謝你。”
不是客氣,不是敷衍,是發自真心的謝。
鐘月白確定,在母親去世后,這個世界上唯一那個自己的人,就已經消失了。
所以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人,就被趕出了鐘家。
楊嘉樹,是在母親去世后那麼長的歲月里,第一個和產生羈絆的人。
很慶幸,這段真的沒有任何背叛,只是兩個單純的孩子和他們全力以赴的。
楊嘉樹剛才激起來的緒,在此刻緩和。
他垂眸看著那道小的人影,笑聲里帶著濃濃的無奈:
“我原本想利用你的愧疚,讓你離開桑清澤的。現在看來,我還是沒勇氣欺騙你。月白,現在你知道真相了,你還愿意和我……重新開始嗎?”
“嘉樹,我和桑清澤已經結婚了。”鐘月白不得不重復這句自己說過無數遍的話。
但,楊嘉樹神穩如老狗,還出了會心一笑:
“我已經調查清楚,你和桑清澤的婚姻是怎麼回事了。月白,現在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和我在一起,不用擔心桑家會報復。只要你說,我可以立刻帶你走。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只需要找個……”
“我想生下這個孩子。”鐘月白不想聽到他后面的話,果斷打斷,“而且,我不想和你重新開始。”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
楊嘉樹沉默了。
鐘月白沒有再說什麼,打開了兩個人麥。
耳麥里,導演組的人嚎著,已經打算沖進室里查看況了。
垂眸,對著麥說:“剛才和我楊嘉樹老師沒走穩,摔倒了,可能撞到了麥。現在,你們能聽到我們說話嗎?”
“可以可以!太好了!我們還以為你和楊老師出意外了!你們摔倒,有沒有傷?嚴重嗎?”
回答的是個小助理,平時看起來就笨笨的,這會兒話說到一半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補救的容聽起來并沒多效果。
鐘月白笑起來:“我們沒事,馬上就能繼續前進了,你們不需要進來。”
這是室,導演組的人進來,相當于把答案擺在鐘月白和楊嘉樹面前,讓他們照著抄了。
楊嘉樹在暗角落里,聽著鐘月白應付完導演組的人,用目示意他往前走。
停頓了足足十秒鐘后,他才調整好心態,重新掛上自己溫和儒雅的笑容,跟在鐘月白后,向最后的凈化怨靈的步驟走去。
之后有攝像機在拍,他們兩個之間看起來似乎沒什麼變化。
但鐘月白還是刻意疏遠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也減了和他說話的頻率。
于是最后的環節,就這樣沉默著度過了。
最后的結局,也如楊嘉樹所說。
“河神村”的村民因為為虎作倀,即使沒有“怨靈”控制,也只能畫地為牢為地縛靈,在河神村的土地上作為鬼魂游。
只有做滿足以贖罪的好事,才能有解的機會。
當然,僅僅是個機會而已。
至于罪魁禍首王老爺和村長,由于凈化怨靈的法力量強大,不僅凈化了他們兩個人上的惡,還除掉了王家祠堂里用人鮮供奉的佛像。
王老爺祭祀得到的東西,在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外貌瞬間從中年人,變了耄耋老人。著重的呼吸,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通過祭祀獲得的東西,瞬間化為夢幻泡影,佝僂的子徹底一團。
然后,在上沒了惡以后,他和村長一起,被凈化得徹徹底底,連渣渣都沒留下,從此消失于天地之間。
至于那些被凈化的怨靈,消除了怨恨后,為了一個個鮮活的靈魂。
這些姑娘向他們道謝后,紛紛去投胎了。
“……現在,河神村的因果已經解開,兩個黑山老妖的手下,也要被發現了。”導演笑呵呵地說,“請各位投票吧。”
于是,剛才還在并肩作戰的十個人,這會兒都警惕地盯著自己邊的人,都開始起腦子來了。
“黎昱先生肯定是。”鐘月白開口第一句,先殺人,“另一個,我不確定是于建白老師,還是凝海。因為今天他們兩個,似乎都對找‘心上人’不是那麼熱衷。”
“我覺得月白姐姐說得對!”沃小夏重重點頭,無腦站邊。
“應該是凝海,因為郭寧的信息和建白哥還是能對得上的。”簡文宣認真分析。
“同意。”楊嘉樹頷首。
“同意。”盧良哲點頭。
于是,大家投出兩個臥底,是黎昱和崔凝海。
沃小夏和盧良哲、郭菁和于建白、簡文宣和羅玉宸、鐘月白和楊嘉樹,是四對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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