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昱,只要你說得出一條,我就跟你走。”鐘月白嘲諷的話說起來,毫無余地。
黎昱這麼囂張跋扈的人,都被說得臉慘白。
看他的臉,這次談話的結果就已經顯而易見了。
鐘月白也懶得再和他有什麼糾纏,面無表地說:“說不出來,就讓讓,我要出去找服穿。”
但黎昱傻了般僵在原地,半天沒有一點反應。
鐘月白估著是自己說話太直白,傷害了這位太子爺單純的心,讓他見識到人的丑惡,開始懷疑人生了。
所以也懶得安他,干脆推開那家伙,就自顧自向外走去。
可,剛邁出兩步,就被人重重地扯了回去。
沒有布料保護的肩膀,重重撞在了浴室冰涼的瓷磚上,讓不由小聲驚呼。
“你別想甩開我,”黎昱咬牙,著的肩膀,“招惹了我,就算你不愿意,也別想跑。”
“大哥你清醒一點好不好?”鐘月白努力換自己不要去注意被得劇痛的肩膀,試圖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翻白眼,試圖從意志層面徹底打擊他。
但這次,黎昱好像突然之間就能免疫的神攻擊了,還出大大的笑容。
只是那笑容,讓人覺骨悚然:
“鐘月白,這些事,不是由你說了算的。”
說完,一個炙熱到充滿執念的吻,就重重落在了鐘月白的……臉頰上。
還好反應快,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偏過了頭!
不然被黎昱這種爛黃瓜男人到,就臟了!
恰好此時,浴室門口傳來一道讓鐘月白心安的聲音:
“黎昱,放開。”
黎昱側目看去,發現是桑清澤和楊嘉樹。
他們兩個抱臂站在浴室門口,從站姿到臉,都出奇的一樣。
鐘月白也越過黎昱撐在肩膀上的胳膊,看到了那兩個冷臉閻王。
剛才還在為黎昱的威脅和瘋狂忐忑,在看到他們的剎那,好像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我……我沒有能穿的服,也不想穿別人的。”踮起腳尖,想從胳膊的阻攔中探出頭來,“你們上來,幫我帶服了嗎?”
“月白……”楊嘉樹的語氣,聽起來很無奈。
桑清澤冷著臉把外套下來,目不斜視走到面前。
冰冷的視線,落在被黎昱到泛紅的肩膀上,周氣場冷得嚇人。
“你要和他走嗎?”他悠長深邃的視線,從始至終都只停留在鐘月白上。
不知道為什麼,鐘月白被他看得莫名心慌,毫不猶豫地說:“當然不啊!”
黎昱家的浴室,還是大的。
這聲中氣十足的吼,難得的出現了一點細微的回聲……
老臉一紅,低下頭不說話了。
倒是桑清澤,臉上寒意消散不,看向黎昱面無表地說:“聽到了嗎?你大伯母說,不。”
黎昱這個人,向來吃不吃。
可能他本來還是忌憚桑清澤的,但聽他這麼說,火氣立刻就燒起來了。
“說不就不啊?跟我說要的時候,還沒你什麼事呢!”黎昱收回手,筆直站好,雙手揣兜,桀驁的冷睨桑清澤,“這是在我家,一進來就知道哪里是浴室,哪里是廚房,得就跟住過似的,你不好奇?能穿什麼尺寸的服,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你就不擔心?”
他說著說著,自己都當真了,嘚瑟到把鼻孔沖天,補了一句:“我們一年,發生了多事。你以為憑區區一個‘大伯母’,就能抹平了?”
鐘月白在旁邊聽了全部,震驚到忘記眨眼。
這這這……
還可以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嗎?!
和黎昱那些過去,別說大伯母了,隨便來陣風都能吹得平吧?
偏偏黎昱說得那麼斬釘截鐵,鐘月白看到就連楊嘉樹的臉,都有一點變了。
“黎昱你在瞎說什麼?”求生及時上線,積極反駁,“我們之間除了你討厭我,我討厭你之外,還有別的故事嗎?你睜著眼睛說瞎話,良心不痛嗎?”
話音落下,就收到了黎昱眼刀一枚。
倒是桑清澤,還保持著剛進門時的樣子,好像完全沒有被黎昱那些話影響。
他甚至有些憐憫地看著黎昱,面無表道:“你們之間發生過的所有事,我都知道。”
楊嘉樹:“……”
黎昱:“你在吹什麼牛?”
鐘月白:“你好變態啊!”
鐘月白說完,就意識到這些人的目,瞬間都集中在自己上了。
就連淡定如斯的楊嘉樹,都皺著眉忍不住發問:“桑清澤對你做過什麼?”
“啊這……”鐘月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話,歧義和讓人想象的空間有多大。
“你說啊,我們都在這兒,他不能把你怎麼樣!”黎昱也急了,顧不上和桑清澤爭執,扯著的手腕就往自己后帶,“看他就不是什麼好鳥,你盡管說,我黎家還護得住你!”
鐘月白站在原地,甩開了黎昱拉著自己的手,有點尷尬地說:
“是我們領證之前,桑清澤調查過我。就跟古代皇帝選妃似的,查一下是不是家清白嘛。我只是沒想到,他連別人談的細節都查,而且還竟然真的……查到了。”
關于那家伙查這點,小小地吐槽了一下。
站在不遠的桑清澤,聽出話里怪氣,只是淡淡掃了一眼,邊含笑,沒有說話。
黎昱的位置就在他們兩個中間,那兩個人電火石間的眉來眼去,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那些說辭,好像就在片刻間,變得拙劣可笑。
“周恬憶還在樓下等你,好像有話和你說。”桑清澤說著話,就手把鐘月白扯到自己邊。
要說的轉達到了,他不再搭理黎昱,低頭對著鐘月白說:“今天外面的事有點多,先回家,我有話問你。”
“你……你不會是想秋后算賬吧?”鐘月白還是很警惕的。
但收到的,只是一個桑清澤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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