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

拐彎，一輛黑比亞迪突然沖了出來，毫不猶豫的撞上了肖震華的車。

肖震華然大怒：“你怎麼開車的，長沒長眼……”

“肖，肖總……”

司機聲音驚恐，僵著脖頸不敢回頭。

肖震華一愣，下意識向著窗外看過去，森冷的槍口正端端隔著車窗抵在他的額頭。

一滴冷汗說著鬢邊流了下來，肖震華艱難的吞了下口水。

他其實一直都知道肖北在干什麼違法的事，但只要警察沒找上門，那就是小打小鬧。

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會搞到槍！

這車的玻璃可不是防彈的，經不住子彈的穿。

肖震華結了，突然

一把抓住了宋清辭的胳膊把人拉到前，另一只手掐上了的脖頸。

宋清辭猝不及防，發出一聲驚慌失措的尖，臉變得慘白，毫無可言。

肖震華怒吼：“別，不然我掐死！”

肖北果然不了，隔著車窗，他冷冷的看著淚流滿面的宋清辭。

就在肖震華以為他要一槍嘣兩個時，他卻突然后退了一步，放下槍道：“別傷害，我放你走。”

肖震華沒想到他竟然會管宋清辭的死活，畢竟他這個人，連自己的親媽都能殺，又怎麼可能允許這麼明顯的肋存在？

肖震華頓了一下，隨即也笑了，他著嗓子在宋清辭耳邊說：“看來你對他還真是不一樣啊。”

宋清辭瞇了瞇眼睛，掌心了藏在袖口的小刀，只要想，肖震華可以瞬間斃命。

可是然后呢？

肖北會發現一直以來都在裝單純，屆時，面對槍，即使再快，冷兵也終究抵不過熱武。

所以只能忍。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肖北和肖震華兩敗俱傷的時候，才是最好的機會。

只是有一個問題一直沒敢仔細的想，那就是真的敢殺人嗎？

宋清辭上輩子過得不算順心，前二十年堪稱辛苦，什麼人都見過，什麼苦都吃過，被人打罵也好，侮辱也罷，也只是將人打一頓，最多破點皮，更遑論鬧出人命。

雖然有點反社會，但是那雙手從來都是干干凈凈的。

所以，真的敢殺人嗎？

宋清辭閉了閉眼，咬著舌尖強迫自己保持鎮定。

都是假的，虛擬世界而已，就和玩個3D游戲沒什麼區別，這里面的所有人都是作者創造的紙片人，他們不會死，只是下線而已，和電影里的反派下線是一個道理。

對，所以，殺他們不算殺人。

如此安自己。

正想著，的余突然看到一抹亮，下一秒。

——“砰！”

槍聲響起，一抹鮮濺進的眼睛里，熱氣騰騰，腥味瞬間彌漫進的鼻尖。

宋清辭瞳孔驟然，著掐在自己脖頸的手緩緩落，接著，肩膀一沉，肖震華的腦袋落在肩上，瞪著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

宋清辭心臟驟停，僵著腦袋看向槍聲響起的地方。

駕駛位上，肖震華的司機一臉平靜的收了槍，打開車門后恭敬的站到了肖北邊：“爺。”

肖北點了點頭，示意他打開后座車門，然后一腳把已經死了的肖震華踹翻，將宋清辭解救出來。

宋清辭被他拉下車，只覺得脖頸的領熱難，一偏頭，一片鮮紅混雜著白的粘稠沾染了半邊肩膀。

那是肖震華的和腦漿！

聞著那腥味，當場就吐的天昏地暗。

覺得真的高估了自己，什麼紙片人，什麼只是下線而已，所以心理建設在這一刻通通分崩離析。

那就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著熱氣，心臟不斷跳的鮮活的人！

一瞬間，十二律的研究基地，一樓房間，那個死前被割的渾沒有一塊好的人，還有那個躺在地上，被開膛破肚，臟被喂給同伴的人全部出現在面前。

三個人的眼神逐漸合為一，全部變了面前這雙牢牢的盯著不放的眼睛。

宋清辭覺那散不去的腥味直沖嚨，下一秒，猝不及防吐出一口，然后兩眼一抹黑，竟徹底暈了過去。

肖北瞬間驚慌起來，一把將人接進懷里。

“小辭！”

倒在他懷里的人脆弱又蒼白，仿佛一抹隨時會消散的幽魂。

肖北指尖抖著試探的鼻息，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那個瞪著雙眼，在他手下逐漸沒了呼吸的葉清藝。

肖北呼吸都暫停了，直到到微弱的呼吸，他才猛的松了一口氣，沖司機大喊到：“以這里為原心，周圍十里給我翻開了找，十分鐘，我要找到肖震華的研究基地！”

司機一凜，立刻打電話吩咐出去。

天不遂人愿，十分鐘后，司機接了個電話，然后驚喜的沖肖北道：“爺，找到了！”

肖北抱著宋清辭上了比亞迪，“現在就去，快！”

司機將這輛車的油門一腳踩到底，五分鐘后停在一個小巷口外面。

巷子狹窄，面對面走過來兩個人都得有一方避讓，更遑論容許一輛車經過。

肖北踹開車門下了車，抱著宋清辭直奔里面。

快點，再快點，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人，好不容易才有了點希，再快點！

一路跌跌撞撞的來到一個小門口，外面站著一排肖北的手下，各個臉上神都不怎麼妙。

肖北心中有種不祥的預，看著為首的那個人：“怎麼回事？”

為首的人臉慘白，額角的汗水順著發髻流了下來：“主，主子，人去樓空，張騰和……和葉夫人的尸都不見了。”

肖北眼眶瞬間通紅，“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一腳踹開那小門，沿著森狹窄的樓梯一路往下，終于在十幾米后看到一扇稍微大一點的門。

手下的人急忙上前推開那扇門，一間研究室出現在眼前。

里面的各項儀正常運轉，唯獨最中間的那個碩大真空倉空空如也。

肖北看著真空倉，臉上的表逐漸變得空白，沉默良久，他緩緩的跌倒在地上，連同懷中的宋清辭。

“還是……慢了一步。”

他又慢了一步，七年前就是這樣，等他回到別墅，葉清藝的尸已經被肖震華帶走了。

七年后又是這樣！

“全都怪你，”他緩緩看向懷里的宋清辭，手指不自覺的上的脖頸：“全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在路上節外生枝，肖震華怎麼可能察覺？都怪你！”

肖北猛的收五指，看著懷中昏迷不醒的人臉逐漸憋的通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