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人家誤會了,以為秦明遠他們一些人是來上門討債的債主。
秦明遠連忙解釋,“您搞錯了,我們并不是來要債的,我是夏江河曾經的一個朋友。最近有個項目要找他來談,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聯系不上他。實在沒有辦法,就只能找人打聽,說是他回老家來了,所以我們這才冒冒失失的過來。”
“他要是回來過就好了!”老人家怒吼一聲,忽然就捂著臉,哭了起來。
“我這是什麼命啊!嫁了個早死的鬼,還生了這麼個畜生的兒子!好好的公司不開,跑去賭博,這半輩子的心,就全被他給搭進去了!他還為了躲債,連我這個老娘都不管!家里積蓄都被他敗了!我現在連個棺材本都沒有,真是造孽啊!”
老人家越說越激,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秦明遠見狀,心里也不是滋味,只能輕聲安道。
“老人家,您別太難過了。夏江河的事我也清楚了,雖然合作不,但既然我們來了,就一定會盡力幫忙找找看。您放心,我們不是壞人,也不會對您怎麼樣。”
秦明遠旁邊的人也紛紛上前,遞上紙巾,輕聲細語地勸著。
老人家的緒漸漸穩定下來,但眼神中仍帶著深深的哀傷和無奈。
“他啊,早就不把我這個媽放在眼里了。”老人家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自從他迷上賭博,家里就不得安寧。我勸也勸了,罵也罵了,可他就是不聽。最后,還連人都找不到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秦明遠聽著老人家的訴說,心中五味雜陳。
“老人家,您放心,我們會盡力找到夏江河的。”秦明遠鄭重地承諾道。
“不過有些事想必您應該了解的比我更清楚,您最好還是和我們多說一些有關于他賭博的細節,我們才好找人。”
老人家連連點頭,雖然上說著已經沒有了夏江河這個兒子,但其實心里還是惦記著。
老人家也沒有想到對方說的這些話全都是騙的,一心沉浸在有人能幫自己找兒子的喜悅之中,就趕客客氣氣的請了秦明遠等人進來。
坐下喝了一會兒熱水,老人家這才開口講起了那個所謂的賭場。
“最開始的時候,他是在網上賭博。那個時候他也確實是賺到了一些錢,后來就有人跟他說,他們線下也有賭場,而且離他公司的位置很近,他就被人給騙了過去。”老人家說道。
“那時候我見他每個月往家里打的錢要比之前多上不,就猜到他應該是在外邊干了什麼壞事。可不管我怎麼問他,他都不承認。后來我親自去了一趟江城,這才知道他有好幾家分店都倒閉了。”
老人家說著,就又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可那賭場能是個什麼好地方?有一回我的跟過去,看到有賭博的人欠了錢還不起,就被他們那兒的人給拖出來,打了個半死!這哪里是什麼賭場,分明就是黑社會呀!”
老人家言語中滿是控訴的意味,一把握住秦明遠的手。
“我當時嚇壞了,就勸小河千萬不要跟們繼續混在一起了。可是他不聽,還特意把他們那兒的老板帶來家里,說這個老板能幫他翻。”
老人家說著就哼了一聲。一臉的不屑。
“一個洋鬼子,跑來咱們這兒,能是憋著什麼好屁?”
聽到老人家說出洋鬼子這三個字,秦明遠心頭頓時微微一。
之前許清清和裴元就懷疑,地下賭場的老板應該就是那個獵鷹。
如今聽老人家這麼說,倒像是更加確認了這就是真相。
秦明遠連忙追問,“那您記不記得他長什麼樣?或者說有沒有他的照片?”
“這我上哪兒有去呀?”老人家一拍大。
“但是你要是想知道他長什麼樣,我能給你畫出來。”
秦明遠目瞪口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老人家。
竟然會畫畫?
老人家看到秦明遠一臉的疑,便說道。
“別看我老婆這年紀大了,但是做姑娘的時候,家里條件也好的。要不是后來我父母走的早,我也不用嫁到這鄉下來苦。”老人說著就一臉的慨。
似乎是在懷念自己的青春,也似乎是在后悔當年草草的嫁人。
說著老人家就站起來,“等著,我這就給你們把那洋鬼子畫出來。”
蹣跚著走向屋,背影在昏黃的燈下顯得格外滄桑。
不一會兒,手里拿著一疊泛黃的紙和鉛筆走出來。
似乎是已經很久沒有人欣賞過作畫了,此刻老人家的臉上洋溢著孩般的興與期待。
“來來來,孩子們,圍過來。”招呼著眾人,仿佛要揭曉一個重大。
找了個線稍好的地方坐下,輕輕鋪開紙,一筆一筆的細細描繪,作雖緩卻異常堅定。
“記得那洋鬼子,高鼻深目,藍眼睛像是能察人心。”
邊描述邊落筆,每一筆都似乎蘊含著對那段往事的回憶,一個廓逐漸清晰起來。
“那時候啊,他還用中文跟我說話,裝的人模狗樣的,可其實就是個畜生。”
說到這里,老人家的角不自覺的往下撇了一撇,眼神中閃爍著難以掩蓋的正好。
隨著畫面的深,一個栩栩如生的洋人形象躍然紙上,他的眼神凜冽,讓人而生畏。
像極了一個對世事了如指掌,控全局的神幕后黑手。
“畫好了。”終于停下筆,滿意地端詳著自己的作品,然后抬頭向他們。
隨即老人家的臉上就出了深深的厭惡,“就是這個洋鬼子,帶著我的兒子學壞了。”
“這畫送給你們,你們務必要把他給揪出來。”老人家將畫輕輕遞到秦明遠的手中。
老人家鄭重又期待的看著秦明遠,言辭近乎懇切的說道。
“請你們一定要救救我的兒子,他已經走了很多彎路了,我不能再讓他繼續錯下去。”
老人家說著就抹了抹眼淚,“不管怎麼嫌棄他,他終究是我上掉下來的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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