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易安醫院外科辦公室,
鄭雨拿著病歷往桌上一扔,“你聽說了嗎?ICU病房的那個,只把騙走的五萬還了,什麼事也沒有。氣死我啦!”
剛下手的江寧累得把頭架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地:“別氣了,一會再把自己給氣壞咯。”
“這種人渣就應該判死刑!”
一向耿直好打抱不平的鄭雨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人就騙騙,騙點小錢,判不了重刑。”江寧的理智在線。
“就這種玩弄的人最惡心。”
“你要有時間還不如幫我去看看患者有沒有醒。”江寧不想彈,累。
“那我去啦。”鄭雨看江寧確實是累了。
鄭雨剛走了五分鐘,江寧立馬接到的電話,“江醫生,快過來。”
江寧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的尖聲,腦子立即開始運轉。
江寧到ICU的時候,鄭雨剛給患者打了鎮定劑。
“去做個MRI。”鄭雨對助手說道。
“聯系神科醫生過來會診。”江寧朝護士說道。
打了鎮定劑的王盯著天花板,兩眼無神。
檢查結果出來,神科的醫生也到了。
經過會診,患者出現了雙向人格障礙,剛剛那是躁狂發作了。
江寧把患者的況跟家屬說了,雖然讓人難以接。
遇到一個壞人,毀掉了一個本該青春向上的。
“別輕易把心給丟了,丟了可能就找不回了。”鄭雨慨到。
“唉,是個可憐的孩子。”江寧唏噓,“但除了能警戒自己不要陷的陷阱,我們什麼也做不了。”
“唉,我們控制不了這個世界。”
王已經從ICU轉到普通病房了,江寧又給開了腦部檢查。
結果顯示用特制鋼板代替缺損的顱骨愈合良好。
王的雙手雙腳被綁在病床上,今早躁狂發作,好幾個醫生和護士才把住。
神科的醫生推門進來,“檢查都做了?”
“嗯,現階段沒有什麼大問題,以后就拜托您了。”
江寧背著手,看著王那轉來轉去,飄忽不定的眼神,真可憐。
“江醫生客氣了。”
家屬自從知道兒有了神疾病,只有王母親時不時到醫院看看。
想必家屬心里也不好,好好的兒,怎麼就被人騙了呢?
護士給王穿上神病病號服,袖子很長,前叉后在患者背后打了個結,防止躁狂發作打人。
鄭雨給家屬辦好了轉科手續,看著王離開時木訥的背影,“作孽啊。”
江寧回到辦公室,發現鄭雨桌上有一束花,看樣子是何凱送來的。
江寧用“我懂的”表看鄭雨,鄭雨忽略,把花束扔到垃圾桶里。
與王的雙相障礙不同,李一由于傷勢過重一直沒有醒過來。
家屬抱著“哇哇”啼哭的孩子,守在李一的病床前,同樣掉著眼淚。
景旭彬帶著麻醉醫生過來查房,做了一系列檢查后,嘆了口氣。
“我們家孩子什麼時候醒?”李一媽媽的眼睛里布滿了。
白天李一媽媽守著,晚上李一爸爸在這看著,還有一個磨人的小孩拖累著,這一家過得很不容易。
“患者現于植人狀態,建議轉到康復理療科。”
景旭彬此話一出,家屬的眼淚便掉了下來,“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景旭彬朝家屬鞠了個躬。
家屬顯然預料到結果了,沒有大吵大鬧,只是默默地把悲傷往肚子里咽。
景旭彬退出病房,看到走廊的趙行。
兩人一塊查完房,正要往辦公室走的時候,趙行又定住了。
景旭彬看到不遠一個著孕肚的婦,回頭看了一眼趙行。
“沒事吧?”
“沒……沒事!”趙行對上景旭彬的視線,立馬跟了上去。
相比之前的大汗淋漓,趙行的晃神已經有很大的進步了。
景旭彬把病歷放到桌子上,看著在沙發打游戲的趙行道:“今天沒課?”
“我呢,因為績優異,偶爾上上課就行了。”趙行恢復了之前嘚瑟的樣子。
“叩叩!”
“景主任,康復理療科過來接人了。”護士的聲音傳進來。
“讓他們接走吧。”
景旭彬到病房接,說清楚病人況及注意事項。
回來看到趙行還在打游戲,“你怎麼一天天的都在玩游戲?”
“啊不然嘞?”趙行學著臺灣腔。
“做手去了,想被扣工資是吧?”
趙行立即跳起來,“走走走。”
趙行一直以為景旭彬說的扣工資是騙人的,沒想到因為上次跳到他背上這件事,趙行的獎金被扣個。
江寧在易安忙到七點終于完了今天的工作。
江寧開車到景氏的時候,景旭彬還沒下班。
疲憊地坐在旭彬的辦公椅上等待,景旭彬忙完已經八點半了。
景旭彬看到江寧問道:“今天怎麼有空來這?”
江寧坐在椅子上抬頭撅著小說:“你今天不回家陪叔叔嗎?”
景旭彬尷尬地撇過頭解釋到:“我一會還有手!不能離開!”
“你就當陪我去不行嗎?”江寧看他在猶豫接著說:“我禮都買好了,不送給叔叔就浪費了。”
“那……還是去吧,我魏醫生替我值班。”旭彬原本糾結的心終于稍稍釋懷。
江寧這十年來將旭彬心的糾結都看在眼里,所以在盡量促進景旭彬與父親的關系。
“我們現在去還來得及嗎?叔叔會不會以為我們不去了?”江寧看著景旭彬說到。
景旭彬一邊換服一邊看著江寧說:“應該還來得及,走吧!”
景旭彬收拾完畢之后,兩人開車離開醫院去往昆家大宅。
昆雄,景旭彬的親父親,之前的黑道老大,因為妻子的離開決定金盆洗手,從此是一個本本分分的商人。
景旭彬的母親替昆雄擋那一刀,不僅擋住昆雄的沉淪,也擋住了景旭彬與父親的親近。
讓他從小便沒有了母親,能不恨嗎?
即使是母親自愿的,景旭彬也不能開開心心面對自己姓昆,所以改隨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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