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自流出幾滴淚，也不會有人起疑，只會覺得是飲用者不了洋蔥的刺激。

冉現在急需喝下第二杯。

怕自己，會忍不住失控。

服務生很快端來第二杯酒，見茍子鑫杵在一旁，臉不虞，頓時嚇了一跳。

“給我吧。”冉出手，即將接過時，被另一只手拿走，然后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咚！

酒水潑灑出來，往四流淌。

不等冉再次開口，那只骨節分明的手攥住了的細腕，猛地一拽，拖到邊來。

“茍律……”姜海隨后起，眉頭皺。

“不好意思姜律，這是我和之間的私事，請你不要手。”向來嬉皮笑臉的男人，難得一副沉地表，他似忍耐著什麼，腮幫子都咬得鼓起來一塊。

解釋完，茍子鑫便挾著一言不發地人，揚長而去。

留下滿臉擔憂的姜海，以及不遠由于微醺而行遲緩、本沒反應過來的許小姐。

“嘶……”

氣聲在后響起，茍子鑫這才察覺到自己沒控制好手上的力氣，顯然把對方給疼了。

他下意識想要呵護，又想到剛剛的事，一口氣憋在口，不上不下的，只能聲氣道：“疼了不知道說？”

要換做其他的，早就聲氣地沖著他抱怨了。

何況，他們是名正言順的男朋友不是嗎？

為什麼，對方從來不跟自己撒？

就算真是塊冰，這麼久了，也該捂熱了吧，為什麼……

“沒關系，也不是很疼。”冉了自己的手腕，一臉無所謂。

茍子鑫死死盯著，心氣翻涌。

又是這種表。

就像是他現在說分手，也沒關系一樣。

趁著理智還在，他一路驅車，直奔住。

回到家，關上門，才口氣很沖地說道：“你什麼都看見了對嗎？”

冉怔了下，點了點頭：“嗯。”

“看見我跟從二樓包廂走下來，相擁著跳完一支舞，看到主親吻了我，喏，就親在這里。”茍子鑫故意指著自己的角，大聲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其實只是個意外而已，此時此刻卻想要放大無數倍，擺到對方面前，等著看著人臉丕變，心里面才會到一舒爽。

可惜，仍然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里。

冉只是垂下眼瞼，并沒有因此而激：“我看到了，但我也知道，你沒有那個意思。”

至，目前是沒有的。

但以后呢？

不善拒絕，彼此的新鮮退去，有心人的故意足……

都是未來擋在他們之間的問題。

不知道怎麼才能解決，也不敢輕舉妄。

就像個蝸牛，只能暫時進殼里，假裝大方，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呵。”茍子鑫笑了，不知是被這句話樂的還是氣的，他咬著后槽牙，一字一句道，“冉，之前我們是床伴關系的時候，你還會介意我有沒有跟別人在一起，那時候我還有點沾沾自喜，覺得你其實是在意的，只是不說而已。”

“現在我才明白，你在意的，不過是而已，因為你有潔癖，其他方面，你完全無所謂！”

“所以你能一直這麼冷靜！這麼理智！”

“你拒絕見我的朋友，也拒絕帶我去見你的朋友和家人，你本沒有真正地想過和我談，你不喜歡我！對我沒有任何！”

“冉，你沒有心！”

一聲聲指控，像是尖銳地石子，砸在上。

冉閉了閉眼，疼得全抖。

想說不是的，不是他認為的那樣，沒有無所謂，不是不妒忌，更不是不……

可張著，卻發不出聲音來。

不知道該怎麼說，或者，從何說起。

害怕，一旦坦白，往后再也沒有了籌碼。

失去偽裝的，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或許會和他過往的那些伴一樣，癡癡地著他，纏著他。

他很快便會厭倦。

然后是，徹底分開，再也不想見。

冉深吸口氣，試圖緩解氣氛：“茍子鑫，你冷靜點，我們都是年人了，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

“我說了半天，你還覺得，這只是個小事？”茍子鑫難以置信。

“我……”

“好了，你別說了。”他后退兩步，“先這樣吧，今晚我不想聽你說話，你……”

他想要冷酷地抬手指向大門，微微一頓，又改口道：“你自己待著吧，我走！”

咚！

直到大門的震聲停下，冉才抬起頭。

著人影消失的地方，如同失了魂魄的傀儡，好半天都想不起來，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麼。

眼下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沒有被趕出去。

或許，等過幾天，男人的氣消了，這次的風波也就結束了吧。

默默地想著，關掉客廳的燈，走濃濃地夜中。

又是一個清晨。

外面淅淅瀝瀝地下著雨，十分冷。

鄒言走出電梯，在門口的腳墊上蹭了蹭鞋底，免得泥水弄臟了干凈的地磚。

他右手拎著公文包，左手提著保溫桶，里面裝的是妻子做的心早餐，盛又味。

能讓他即使在這種糟糕的天氣來加早班，依然保持良好的心。

然而，拐角的辦公室門里，出一昏黃，再次吸引了他的注意。

顯然，里面的人待了一整夜，連燈都忘了關。

鄒言試圖裝作沒看見。

因為大腦告訴他，只要推開那扇門，恐怕未來至要耽擱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意味著今天特意離開充滿馨香的溫暖被窩，離開妻子邊，趕到律所來，為了一件毫無意義的事。

他拔就走。

呯！

后傳來異響，像是瓶子碎了。

鄒主任閉了閉眼，認命地走了過去。

門一打開，一濃烈地酒味迎面撲來，嗆得他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自從離開鄒家，不需要再融那些場合以后，他又逐漸回到了煙酒不沾的常態。

猛一聞到這種辛辣的味道，著實有些不習慣。

茶幾上倒著一只空酒瓶，外賣袋子敞著，地上還散落著幾個啤酒易拉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