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晟衍聞言回頭看了一眼，眸深沉：“你不是說你很討厭他？”

“咳。”傅聽雙聞言有些尷尬地了鼻尖：“討厭是討厭的，但是現在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就算是做為朋友我也應該關心一下啊。”

傅晟衍沒說話，用一雙深邃的眸子靜靜看著。

“那什麼。”傅聽雙被他看的心里有些發，忍不住說：“其實我覺得你現在最應該關心的是綰綰。”

“好不容易才找到家人現在又遇到這件事，對的打擊應該很大。”

“哥，接下來你想怎麼辦？”傅聽雙看著傅晟衍，原本心虛的目逐漸變得正經起來。

傅晟衍輕咬了一下后槽牙，良久才說：“先回去吧。”

說罷，他轉就走。

傅晟衍高長，今天的他穿的一套黑西裝，又打了一把純黑的雨傘。

仿佛已經跟黑夜融為一。

傅聽雙愣了好一會兒，才追上去問他：“咱們就這麼走了？”

“你不是說你有話要對綰綰說嗎？”傅聽雙有些詫異地看著傅晟衍，似乎是詫異于傅晟衍這麼容易就走了。

傅晟衍卻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似的，邁開長走到停在路邊的黑邁赫邊打開車門坐進去。

他略微回頭過車窗看向傅聽雙：“你要是不想走的話就在這兒呆著也可以。”

“我當然要走。”傅聽雙怕自己被扔，連忙走到另外一邊打開車門坐上車。

畢竟來的時候是跟傅晟衍一起的，沒有開車，可不想就被扔在這兒。

宋家。

姜綰連著睡了兩天，所以沒有瞌睡。

這一夜都愣怔地坐在床頭，滿腦子都在想若是景未央和宋明旭還活著的話該有多好。

還有很多事沒有來得及跟他們去做呢。

比如拍一張屬于他們的全家福，或者一家人一起去旅游一次，留下屬于一家人的共同回憶。

可這些事都還沒來得及做，他們就忽然離開。

姜綰覺得很難以釋懷。

盯著窗外的雨幕，腦子里卻在一幀一幀回想著自己跟景未央和宋明旭相的點點滴滴。

企圖從中汲取哪怕一點點能量。

不知道過了多久，窗戶外面的天空從黑變灰，最后變白，門外就傳來敲門聲。

“小姐。”是傭人低沉的呼喊聲：“老先生那邊讓我來您，說讓您商量給先生和夫人辦追悼會的事。”

姜綰呆做了一夜都一直盯著一個地方，此刻聽見傭人的話呆愣的眼睛微微眨了一下。

有些干，抿，回頭說了一聲好。

但不知道是不是一夜沒睡的關系，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晦，沙啞的厲害。

仿佛是鋸齒發出來的似的，難聽的有些過分。

所以停頓一下，又說了一聲好。

簡單洗漱一下，姜綰從柜里翻出意見黑的鑲白邊的連穿上，才抬步去了老爺子的院子。

到的時候，發現傭人們已經在開始忙碌，將院子里帶紅的東西統統拿走。

腳步頓了片刻，又垂下眸子一言不發地往里走。

“爺爺。”老爺子院子里的會客室里，姜綰走到老爺子跟前規規矩矩地打招呼。

“嗯。”老爺子點點頭，轉眸看了一眼旁的位置對姜綰說：“坐吧。”

“今天找你來，主要是要跟你說一下接下來的事。”他端起茶杯輕輕用茶杯蓋撇了撇浮在水面上的茶沫，輕輕抿了一口。

但茶葉口，他似乎又覺得不滿意，抬眸朝站在自己后的管家說：“怎麼不是之前的雨前龍井了？”

管家一臉茫然：“老爺，是雨前龍井。”

老爺子皺了下眉：“為何這麼苦？”

話一出口，姜綰看了老爺子一眼。

管家聞言也愣一下，臉上浮現出幾分悲戚的神來，片刻后他輕輕垂下頭對老爺子說：“那應當是上錯了。”

“或許是下面的人懶。”管家說：“我一定好好懲治。”

老爺子嗯了一聲：“小罰就可。”

說完才轉頭對姜綰說：“你父親和你母親的喪事，會來很多人，但兇手就在其中。”

“你兩個哥哥還沒回來，你便是宋家以后的話事人，但其中有很多厲害關系，你要小心些。”

姜綰聞言卻搖搖頭：“爺爺，有您在，不到我說話。”

“我終究老了。”老爺子輕嘆口氣，忽然又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略微將氣理順，拿出手帕輕輕拭了一下角。

可當雪白的手帕拿下來時，姜綰卻十分眼尖地發現他的手帕上有鮮紅的跡。

“爺爺！”姜綰詫異地上前一把拉住宋老爺子的手：“您，您怎麼回事？”

才剛剛經歷過兩個親人的去世，姜綰現在敏的要命。

驚恐萬分地看著宋老爺子手上的手帕，心臟幾乎像是被什麼東西包裹著一樣有些呼吸不過來。

難的。

連帶著一夜未睡本就難看的臉愈發難看了幾分。

蒼白的像是白紙。

“沒什麼大事，老病了。”宋老爺子漫步在乎地聳聳肩笑了一聲。

那模樣就好像在說這只是一件小事。

但姜綰依舊不放心，老爺子輕抿了一下，對姜綰微微一笑：“放心，暫時還死不了。”

“爺爺。”姜綰目中閃著晶瑩的淚水：“您不要嚇我。”

“真的沒事。”老爺子抬手拍了拍的手說：“不過能看到你這麼張在意我，老爺子還是欣的。”

說罷，他微微坐直子，繼續說道：“我剛才的話還沒有說完。”

“從今天開始宋氏族里就會有人來家里住下，到時候怎麼安排，我讓老李協助你。”

他指了指后的管家老李。

李福便立刻沖姜綰垂下頭：“小姐，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輔佐您的。”

姜綰不置可否地點了下頭。

老爺子便道：“我該代的都已經代給他了，剩下的事你和他商量就好。”

“我累了，要下去休息了。”說罷，他便立刻站起杵著拐往臥室的方向去。

姜綰盯著他的背影，眼里卻滿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