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音突然抬起手，對著賀肆無聲地比劃手語——

【解釋？賀肆！你所謂的解釋就是一個接一個的謊言！】

【你把我當傻子耍很有意思嗎？喬茜在西北拍了兩個多月的戲，你五月飛去西北，說是和政府合作！實際上呢，你每天陪著！】

【一邊和我打視頻電話，一邊去的酒店！你們倆做了什麼還用我挑明嗎？純友誼純到去婦產科了嗎！】

瘋了一樣將拳頭錘在賀肆口，整個人臉蒼白。

阮清音的拳頭綿無力，如雨點一樣，雷聲大雨點小，噼里啪啦地落在了賀肆的上、心里…

“你呢？阮清音，你為什麼去西北不聯系我？我說喬茜是吃藥激素紊引起的分泌失調才去的婦產科你信嗎！”他默默承著阮清音雨點一樣的拳頭，終于捉住了的手腕。

他低聲下氣、竭力忍。

“你三更半夜讓男同事陪著去婦產科又是什麼意思？你哪里不舒服？”賀肆不想和吵，但是一想起來周廷說的那些話，他心里一團火。

阮清音冷冷一笑，抬起手比劃。

【我？我也分泌失調啊。】

“阮清音，不許胡說，別賭氣，我們就事論事，行嗎？”賀肆皺著眉，深邃的眸子盯著阮清音漂亮的臉，不過短短兩周沒能見面，竟然有些陌生了。

【怎麼，難道只許你陪著初友去婦產科做分泌失調檢查，男同事陪著我去婦產科做分泌檢查就荒謬了！？】

賀肆臉難看，不想再看阮清音胡扯，扣住的后腦勺想要吻，卻被人狠狠推開。

他的肩膀狠狠撞到后車門玻璃上，賀肆發出痛苦的悶哼聲，瞇著眼睛去看。

【我嫌你臟！】阮清音無比決絕。

“臟？阮清音，你就對我坦坦嗎？你就敢說什麼事都沒有瞞著我嗎！”賀肆突然冷笑，他雙手強地扳住阮清音的肩膀，和一一對峙。

“你他媽的被擾怎麼不和我說，林逸知道！甚至連周廷那個王八蛋都知道！就我像個傻子一樣被你蒙在鼓里，我有事瞞著你，你呢！”

“你從來就沒有對我打開心門，在你心里，是不是隨便一個男人都行，只要不是我！”

賀肆還沒說完，臉上又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掌。

阮清音死死咬著，眼睛通紅，額頭上沁出一層薄汗，小腹開始痛，倒吸一口涼氣。

“說話，阮清音！”賀肆的音量突然拔高，嚇得阮清音一，他無奈地垂著頭，漆黑的碎發遮住眼睛，讓人看不出神晦暗。

他低聲自嘲，“你知道嗎，阮清音，我最討厭你是個啞，每次的爭吵我都像是那個無理取鬧的瘋子，你永遠冷靜沉默，像是局外旁觀人一樣，看著我為你發瘋。”

【賀肆，放過我吧，算我求你了。】阮清音強忍著不適，吃力的抬起手，膝蓋一順勢跪在賀肆的腳邊。

賀肆好看的眉宇逐漸皺一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人大概真的是瘋了，為了想要從他邊逃開，竟然不惜跪下求他。

“我只問你最后一遍，確定要離婚？”賀肆心在滴，他看著人慘白的臉，不忍心得知的回答，狠心別開臉。

阮清音義無反顧地點頭，額頭和后背泌出了一層細細的汗。

“鐵了心要離？”賀肆不死心，仍然追著問，再一次要確認的心意。

萬一呢，萬一是在賭氣呢！

阮清音繼續點頭，仍然保持那個姿勢跪在賀肆腳邊，整個人毫無尊嚴和面，為了能離開他，丟掉了所有的驕傲和自尊。

賀肆仰了仰頭，生怕眼眶里的霧氣化作水落下，他將人從腳邊撈起，咬著牙恨鐵不鋼道，“阮清音，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阮清音，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賀肆又怔愣地重復了一遍，他突然笑了，抬起雙手抹了把臉。

“好，反正我們之間本來就是一場意外，不，是一場事故，一場糟糕頂的事故。”

阮清音眨了眨眼，那張好看嫵風的臉讓人看不出任何緒。

“離婚協議書我會簽字，我不在乎你現在住哪，我會讓書把簽好字的協議書轉給你最信任的學長。”

阮清音睫輕輕地了一瞬，沒人注意到這細小微的表變化。

賀肆松口了！他答應離婚了，自己終于恢復了自由，可是為什麼卻毫無半點欣喜之呢？

“你滿意了嗎？”賀肆用手著的下，仔細打量著的眉眼、致直的鼻梁、飽滿水潤的…

賀肆恨不得將的五長相全部刻到腦子里。

他喜歡咬的耳垂，喜歡親的鎖骨…

他還喜歡阮清音的很多很多地方，這個人長了一張嫵卻不妖艷的臉，風萬種卻偏偏生了雙純的眼睛。

賀肆覺得心灰意冷，阮清音就像是掌心的沙礫，他握不住，卻偏偏又不舍得放手。

阮清音覺小腹的疼痛加劇，一時間臉慘白，八月的室外溫度高達30多度，在沒有開暖氣的車，渾發抖，說不上是冷的，還是疼的。

下意識去握住賀肆的手腕骨，整個人蜷著，將臉埋在雙膝間。

賀肆皺著眉，不知道又在搞什麼，猛地發現白皙纖長的脖頸上一層薄薄的細汗。

“你怎麼了？”

阮清音一言不發，小腹絞痛漸漸消失，像是重新活了過來，微微著氣，努力平復心跳。

猛地收回握住賀肆手腕骨的手，碎發被汗水黏在了臉上。

“阮清音，你是得絕癥了嗎？一門心思的著我和你離婚，是出了問題？”

阮清音搖頭，手放在車門把手上。

“那你不打算解釋一下，那晚為什麼去婦產科，今天又為什麼疼這樣？”賀肆起了疑心，他的眸子深不見底，盯著。

【痛經，老病了，你不是知道嗎？】阮清音面冷靜地比劃手語，一本正經地扯謊。

賀肆抿著，回想起那次鬧的烏龍，他抱著流不止、疼得滿頭大汗的阮清音去醫院，以為是肚子里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卻被醫生告知是生理期，經期疼痛。

他點點頭，緩緩松開手，靠著座椅閉目養神，“你走吧，離婚協議書會寄給你。”

阮清音推開車門，在下車前的最后一刻，聽見男人的聲音如冬月的霜霧一樣冷，淡淡的聽不出任何緒，“阮清音，你記住，是你先不要我的。”

頓了一瞬，直腰桿地向前走，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