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拿最便宜的，保的就好。”

“行。”老板拿了瓶國產老牌的基礎保款，在收銀臺掃條碼，“要拿點套嗎？”

“不用了。”唐苒調出手機付款碼。

老板眼看過來，笑意帶了些八卦：“準備要孩子？”

唐苒沉默兩秒，不置可否地彎了彎。

好像沒必要四宣揚某人一拍腦門，就把自己暫時絕育了這事兒。

拿了東西，轉去路邊開車。

昨晚是第一次，兩人之間毫無阻隔，放縱得有點過分，子到現在還難。出門特意穿了呢，掩蓋些微尷尬的姿勢。

到現在，也依然有種暈眩晃的錯覺，時不時想起那人伏在耳邊，低沉哄的聲音：

“寶貝，裝滿再睡？”

唐苒用力甩頭，不準那些限制畫面再侵占腦海。

回到家，學了一下午政治理論，讓自己接哲學和社會主義的熏陶和洗禮。

大年三十，隊里白天也有工作，一直到晚上，唐苒才接到宋泊嶠電話，讓去食堂，和大家一起吃年夜飯。

唐苒激地化了個淡妝，循著之前走過的那條路，開車進那段軍事管理區。

食堂很安靜，里面全都是穿軍裝的小伙子，坐得像徐老田里的蔥一樣，排列整齊又筆。

唐苒沒看到宋泊嶠，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正要給人打電話，突然聽見一道陌生的洪亮嗓音：“全起立。”

心口劇烈的震還沒緩過來，偌大食堂一百多號人，如雷霆般地異口同聲：“嫂子好！”

第54章 這才一人一半。

整齊劃一的起作，嘹亮而磅礴的嗓音，不得不說十分震撼。

唐苒哪見過這陣仗，好像在看什麼熱沸騰的軍旅劇。理智告訴該說點什麼，可面對如此壯觀的場面卻激到失語。

直到悉的腳步聲停在側。

“行了，都坐下吃吧。”宋泊嶠一括軍裝，倒有些領導架勢。

又一聲響亮的“坐下”口令，所有人訓練有素的整齊利落。

唐苒這才看清下令的小伙子，微微眼，像在哪見過，記憶中仔細搜尋片刻，想起那次在辦公樓等宋泊嶠時，幾張趴在窗口瞄的面孔。

似乎就是這個男生，被踹了一腳罰去跑二十公里。

如今看著比那時穩重許多。

不知在哪聽過一句話，男生進部隊如整容，還頗有幾分道理。

領導帶家眷都在包間，宋泊嶠領上二樓時，唐苒悄沒聲松了口氣。

真要在這兒和百來個兵哥哥一塊兒吃飯，可能會消化不良。

嫂子們都是面孔，但大部分打道不多，唐苒被李清芬招呼過去：“苒苒過來，眷坐這桌。”

包間里兩桌，男分開。

唐苒和領導們打了聲招呼，徑直走向李清芬那兒，了聲“清芬姐”，再另幾位姐姐。

宋泊嶠那桌有人起哄：“別看了，能把你媳婦兒吃了不？”

他還是著，直到轉過來，對上眼神，若有所思地笑了笑：“那可說不準。”

“放心吧，保證照顧好你媳婦兒。”李清芬高聲喊了句，回頭對唐苒說，“這小子，以前沒對象的時候傲得跟什麼似的，現在在你面前像個哈狗。”

有人瞬間笑噴：“清芬姐這比喻絕了，真像。”

唐苒也忍不住笑出聲。

哈狗嗎？想象不出宋泊嶠變小狗朝搖尾的樣子，可莫名又覺得們說得對。

手機突然一響，放在桌下點開微信消息。

宋泊嶠：【講我壞話呢？笑那樣。】

李清芬沒太大聲，只有眷桌聽見了。

唐苒憋著笑：【說你在我面前像哈狗。】

【你覺得呢？】

宋泊嶠：【汪汪。】

唐苒冷不防被自己口水嗆到，連連咳嗽，端起杯子喝了口緩緩。

【吃飯吧你。】

宋泊嶠：【好啊主人。】

唐苒：【……】

雖然是過年，也沒有喝酒，徐團長講了幾句，大家提杯一塊兒敬飲料，然后坐下吃年夜飯。

“苒苒，你嘗這個水煮魚。”李清芬給轉著桌面，“炊事班老趙是四川人，地道正宗。”

“菠蘿咕嚕也好吃，你能吃得慣甜口不？”

“這香腸兩邊不一樣，左邊咸的，右邊甜的，喜歡哪種自己挑。”

“哎呀我最喜歡的紅燒牛排！還有烤包子！”

“清芬姐你應該說，咱們食堂八大菜系樣樣通！”

嫂子們七八舌，活潑得很，好幾個是經常過來的。唐苒工作忙，統共才來第二次，比們生疏一些。

大家都照顧，一邊吃一邊為介紹。

李清芬提了一句：“吃完飯去我家打麻將吧！”

其余人紛紛附和。

唐苒上次就被邀請過，拒絕了，可今天過年，大家緒都高昂。單獨掃興不合適，也不想一會兒宋泊嶠值班，自己回屋孤零零待著，于是答應去湊熱鬧。

吃完送下樓時，某人賤兮兮調侃了句：“會打麼你？”

“網上有個公式，很簡單。”一看就會。

“行吧。”宋泊嶠沒說太多，不遠有人在等。抬手捋了捋的頭發，把圍巾給系些，“我這邊忙完去接你。”

“好。”踮了踮腳，忍住去親他一下的沖。

一直目送他進辦公樓，才轉和嫂子們一塊兒離開。

老莊年后就要回地方，這是在部隊過的最后一個春節，大家也都舍不得李清芬。

今晚全在家里守歲。

唐苒一開始沒去打麻將，陪兩個小孩玩樂高，看春節晚會。

一個四歲小男孩和一個六歲小孩，實在力旺盛，從七點到十點，整整三小時沒消停。

后來最鬧騰的小男孩總算被保姆帶回家睡覺，唐苒舒了口氣，拿手機開監控視頻，看看留守在家的小椰子。

貓對人類的節日沒概念，六點照常吃過晚餐，吃完上了個廁所，巡視一遍家中領地，玩了會兒小老鼠玩，玩累了，斷斷續續睡到現在。

唐苒看著它乖乖躺在窩里的樣子，有點母泛濫，心里化了一灘水。

想起未來和宋泊嶠的小孩，也不充滿期待。

有個嫂子打麻將坐久了，腰椎不舒服，唐苒過去換下，說自己不太會打。

“沒事兒，都打著玩。”李清芬笑了笑，“會牌就行。”

們打的是最簡單的二五八，唐苒之前在網上看的公式剛好夠用。雖然反應慢些，但還算有模有樣。

打了兩圈，越來越練。

沒一會兒小孩困了，也進屋睡覺，客廳里只剩大人。李清芬低嗓音問：“我聽說小宋做那個手了？真的假的？”

刻意咬重了“那個”。

傳言大家都聽過，一桌人興致盎然地看過來。

白天在超市，唐苒覺得沒必要特別解釋，可現下被直接問，也不好撒謊。

“嗯”了一聲，打出去一個八條。

“我天，對自己也太狠了吧。”李清芬聽得一陣幻痛，“我們家老莊還說呢，反正不會要三胎了，讓我去上環，聽說那個很遭罪。”

“豈止是遭罪，簡直就殘害好嗎。”一個年輕姑娘扯了扯，語氣又酸又，“宋隊這樣的，估計打著燈籠都難找，人只有離開男人才能過得幸福。”

唐苒看了眼，心底嘆氣。

加著嫂子們的聊天群，雖然不在家屬院，發生的大事和八卦卻都知道。

這兩人近期也沒打算要孩子，但況跟和宋泊嶠不同。

男方家里條件差，在老家連房都沒有，想攢幾年錢再說，結果沒留神，意外懷孕。正好發生在宋泊嶠做結扎手前不久。

那男的不知道如何面對，竟然接連幾天躲辦公室不回家，姑娘轉頭就去醫院打掉。

為這事兩人陷冷戰，到現在也沒和好如初，聽說正在鬧離婚。可男方不點頭，這軍婚就離不了。

曾有單位同事拜托唐苒幫忙介紹個部隊軍，是個擁軍孩，提起解放軍

就兩眼冒星星。

唐苒答應幫忙，卻也對直言，群印象只是大家眼中的濾鏡。

他們只不過多了那服，實際上只是一個個普通男人。有好的，就會有渣的。再崇拜再喜歡，都要像對普通男人那樣理智篩選。

李清芬像個知心大姐一樣安起來：“好了芳芳，事別想得那麼絕對啊，小岳最近不對你好嗎？男人有時候就是小孩兒，思想簡單，經歷幾次他就懂了。”

唐苒默默地碼著麻將，沒說話。

這個社會似乎總對男人很包容，可以三十歲依然稚，可以至死是年，可到底誰在為他們的不買單？

孩卻從小被教育乖巧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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