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副導一直和周郅京不在現場。

這時候才聽到消息回來，陸副導眉頭皺：“婧婧，你自己真的行嗎？”

簡婧抬頭，正對上周郅京的目，收回視線，沖著陸副導笑：“真的行。”

看抱著箱子離開的影，陸副導嘆了口氣。

“怎麼就這麼多災多難呢。”

最后還是簡婧自己一個人上場了，在直播繼續賣柿子。

四組人，分了四個小房間。

剛開播的那一瞬間，無數的謾罵和譏諷涌來。

喻卓組織了幾個團，共同圍攻簡婧的評論區，一些無組織的簡婧個人和路人哪里能超越們，很快便被淹沒在評論中。

滿屏只剩下謾罵。

簡婧努力做到無視，推銷起柿子。

可銷售額也猛跌，只有時不時幾十單在蹦。

陸副導在鏡后愁得皺眉：“這可怎麼整。”

他轉頭間看到了周郅京，猶豫道：“不然你再上？”

“算了算了。”不等周郅京回答，陸副導已經自我否決，“你上去也一樣是挨罵，這事本來跟你無關，還是別再扯上一個你了。”

安靜半晌的，周郅京看著鏡頭里還在極力推薦柿子的簡婧。

“跟簡婧就有關系？”

雨敲窗，他問的聲音平靜而低淡。

陸副導嘆氣：“娛樂圈嘛，就是這樣，一點風吹草就能引起腥風雨，自然是觀眾喜歡哪個，就更護著哪個，剩下的就只能老實挨罵了。”

“就是可惜了婧婧，之前火的時候被罵，現在不火了依舊被罵。罵演技，罵格，罵穿搭，跟誰上熱搜都是被罵的那一個，到后來不火了，被人說是‘白月’，然后又被罵了一通營銷。”

“多好的姑娘，格又好又沒架子，隔著一條網線有什麼深仇大恨的，罵這麼狠……”

——

其他組的銷售額已經迅速趕超了一組，突破新高。

“希大家不要因為我，而對同一屋檐下的柿子產生偏見。”長時間淋雨，手腳冰冷，活了下僵的指節，笑說，“畢竟柿子是無辜的。”

評論里的謾罵還在繼續，各種“整容臉”“綠茶婊”“心機”鋪天蓋地甩來，簡婧趁著低頭整理柿子的時候短暫恢復了下緒。

等抬起頭后，已經恢復狀態。

就在這時，公屏下突然銷售了個六百單。

再一看，居然是一個人購買的。

一串沒有任何寓意的英文和數字混打，賬號也是個新號。

簡婧輕愣，“柿子雖好，卻也不好貪多，大家盡量按照自己的需求購買。”

話音落下，對方又下單了三千單。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從外打開，姜希和段淮沖進來，熱的沖簡婧這邊的直播鏡頭打起招呼：“大家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北平大柿子，個大又脆甜，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話罷，姜希到簡婧邊蹲下，“來來來，一，讓一讓！”

便抓起的柿子替推銷。

簡婧一怔，輕聲問：“你們怎麼過來了？”

段淮笑，低聲道：“簡婧姐別擔心，我們銷售額已經達標，希希覺得無聊，就想過來陪你玩。”

姜希捧著兩顆柿子，整張臉在屏幕前：“謝謝這位……asdfgh大哥，第三次下單五千單！謝謝捧場，祝大哥吉時吉日喜如風，年月如風箏！”

“大哥好！大哥旺！大哥年年收錦上花！”

閆妍和藏龍也沖了進來，穿著極喜劇效果的紅彤彤新年套裝，把在自己直播間那一套招數用了出來。

接著，白錦朝和阮萌也不甘落后跑進來，里跟放了鞭炮似的瘋狂倒騰，“你看這柿子它又大又圓，你看這柿餅它又又甜！”

頃刻，狹小的房間里圍滿了人。

四組人全都圍在了這里，同時替簡婧助賣。

簡婧被圍在最中心的位置，聽著耳邊眾人熱又熱鬧的助賣聲，活了下略微回溫的手指關節，忽然覺得，今天好像也沒那麼冷了。

……

兩場直播結束。

最后五分鐘，一組的銷售額大幅度上漲。

數據終于勉強趕上了另外三組，雖然還是有一定的差距，但至不會輸的太難看。

等待清算銷售額的功夫，大家都在各自的休息室休息。

簡婧蹲在地上，拿著一張張便利畫上笑臉，在柿箱的封口，打包。

門從外開，周郅京進來。

兩人對視一眼，安靜無言，簡婧又低下頭，繼續畫著圓臉。

剛才那些，他應該都看到了。

如果說全世界最不希誰看到那些惡評的話，一定是的家人。偏偏周郅京，也恰好屬于這個梯隊之中，還是的前夫。

可惜事與愿違。

簡婧快要數不清這是第幾次在他面前出丑了。

垂下眼睫，放輕著呼吸聲，一點點，一點點刻意減弱自己的存在，圓珠筆的筆在紙張上畫出不怎麼規整的圓。

原以為周郅京這張又要拿來開炮，沒想到他卻只是徑直在邊蹲下。

拿起膠帶，替打包。

室還有六七十個箱子，他作很快，不聲不響的十幾分鐘就替打包好了一多半。

雨連綿的天氣，集裝箱房部黑暗，只有頭頂的吊燈和直播臺那邊幾個因電路不穩而微微閃爍的補燈，將室明暗分層。

“手怎麼弄的。”

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