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兩百塊的守夜錢，坐飛機追過來嗎？

這聲“老板”得腦門一痛。

樹影在臉上斑駁搖，的眼神也躲躲閃閃：“你松手，我給你錢。”

戚夢年注視著，似笑非笑：“多謝老板。”

他低頭靠近額頭，輕聲地說：“直接轉給我妻子就好，我們家是在管。”

金嫻臉頰變紅。

什麼詭異的節？老板是，老婆也是，難道給自己轉錢，左手放進右手里？

“你怎麼這麼說……”低聲嘀咕。

用個不恰當的詞形容，說這種話的戚夢年簡直可以說是忠“孝”兩全，對老板忠誠，對老婆孝順。

他表現得依舊風霽月，卻站在樹影下約低喃：“怕你覺得我年紀大，太無趣，不好玩。”

要不然怎麼又一個人悄悄地丟下他，跟別人出來玩。

“……”心尖好像被他的嘆息吹拂，巍巍地，金嫻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下意識說，“哪有，你很好玩。”

——沒否認覺得他年紀大。

他強忍著一瞬的不悅，沒掃的興，只是眉梢略。他順著的話往下問：“嗯？想怎麼玩？”

嚨一，吞咽口水，昨晚一夜沒睡下去的幻想又冒了出來。

……總不能說幻想了在小帳篷里野戰。

然而他的呼吸卻湊得更近。

他在窗里出的下仔細端詳的臉，溫聲低問：“昨晚沒睡好嗎？”

“……”剛剛挑起的熱意，又婆婆媽媽地關懷。不知道心里是什麼覺，只知道自己在心里一句一句地回答他：沒睡好。被他詛咒了，沒有男人，孤枕難眠。

他的指腹溫熱，在眼角下的時候，珍視又纏綿，他說：“要不然，在這邊住一晚……”

“妄想……”悄悄說，“我才不跟你宿街頭……”

“……”

戚夢年口一，忽地住口。

他輕而易舉抓住的馬腳：“跟我宿街頭？想玩這個嗎，老板？”

“不——”驀地睜大眼睛，懊惱自己暴了想法，但話說到一半，上傳來溫熱的重。

的視野完全被他靠近的臉遮住，他薄微啟，微微輾轉，含住的瓣。

半在窗，廂房空調溫度很涼，但的上半卻出窗子，在溫熱的夏夜里與他相擁。金嫻不知道自己是冷是熱，脊背上滲出汗水，雙卻凍得打戰。

只聽到樹葉晃的簌簌聲中有潤的水響，他舌尖有淡淡的茶水味道，清香中帶著純凈的微苦和回甘，繞著來回地、侵襲……往里舐打轉。

嚨里溢出細微的聲息。

他的手在背后輕，五指張開又微曲，克制到手背上浮起青筋，梳發似的抓在順的發梢間。

上半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他好像想把按進口里面，不過氣的不知不覺地向下，又被窗臺硌到，痛得吸氣。

“嗯……”他低著笑了一聲，齒之間含糊曖昧地問，“這里……算不算半個野外？”

他隔窗站在花園。

窗外傳來陌生的聲音：

“您走這邊……”

接著是沈歡言的聲音，一貫的明朗響亮：“好，多虧有你，我差點迷路了……”

金嫻一個激靈，牙齒一合，用力咬住他的角。

他還未來得及皺眉，已經像條活魚似的從他懷里激烈地跳出來。

深吻后，上牽連的水線還顧不上干，就慌慌張張地把他推遠，砰一聲無關上了窗戶。

窗邊的樹枝大幅度搖晃著，打在戚夢年手臂上，他站在窗外啞口無言，角被咬破，齒痕滲出幾滴殷紅的。

隔著薄薄的窗，他聽見倉皇尷尬地笑，說話也蓋彌彰：“哈哈，我沒干什麼，看了看風景……沒什麼好看的！你不用看！”

沈歡言遲疑地盯了一秒：“你怎麼了？吃了？”

驚到嗆咳，別人還沒問什麼，就已經像在花園里藏了人一樣，心虛得讓人一目了然。

“……”

戚夢年無奈。

他在窗外站了一會兒，轉頭進了隔壁。舍不得離開。

但他無意打擾阿嫻跟朋友玩，為了吃這頓飯，兩個人興沖沖地跑這麼遠，來都來了，他沒必要讓心慌、狼狽到吃不好飯。

可惜跟金嫻的對話框那里還是個鮮紅的嘆號，依然沒把他從黑名單放出來，戚夢年只好跟保安隊長央求了一下，以“守夜人”的份，建小號進了能跟金嫻通的家政群。

一堆“郭廚師”“田園丁”中冒出一個“戚守夜”。

“戚守夜”：【安心吃飯，我去訂酒店。】

【@老板】

遠道而來吃的這頓飯的確味，超值。

金嫻也不確定是位置加還是加，這一次吃得特別多，等到停下筷子的時候，胃部已經鼓了起來。

低頭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沈歡言，兩個人相對肚。

“啊。”沈歡言一聲長嘆，“終于活過來了。”

“……”金嫻又一把圓鼓鼓的肚子。

“走走，消食散步。”沈歡言催。

這一次跟金嫻出來約會，沈歡言難得到輕松。工作雖然是做不完的，但是也逐漸上手了，金嫻現在境也非常好，把財政大權都握在手心里了，覺自己現在簡直是無憂無慮，煩惱全無。

可能是人在順的時候就會開始回憶之前的玄學，沈歡言忍不住跟金嫻說：“我記得之前在壽生寺，有個和尚給我算卦來著，說我福壽雙全，事業順利，果然我事業順利，應驗了，準。”

金嫻還記得這件事，幫補充：“他還說你紅鸞星了，有兩個小孩。”

沈歡言眉頭一皺：“那他就不準了，我聯姻都黃了，哪來的小孩……”

“說不定是你養了寵。”金嫻說，“你那天不是說要養兩條招財金魚嗎？”

“現在沒時間養，懶得換水，除非在家養個人當家庭煮夫……”沈歡言嘆氣，帶著金嫻轉過回廊，在曲徑通幽的仿古園林中散步，“這和尚不會是胡謅……”

話音未落，眼前忽然一亮，燈下坐著一個人。

沈歡言愣住：“和尚？”

玄毋法師坐在回廊盡頭煮茶，沒穿僧袍，只穿了一仿古制式的便服，微微頷首，目落在沈歡言上。

“晚餐味道可好？”他笑問。

“什麼？”沈歡言詫異。

玄毋說：“這家餐館，是我表姐開的。”

“……”金嫻默然。

怪不得戚夢年暢通無阻地進來了，原來都是朋友親戚。

隔壁房門開啟，戚夢年走出來，握住的手，道：“阿嫻，走吧。”

沈歡言和玄毋法師或許還要探討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