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我!”怒道,“專心工作。”
因為他在手機里裝了太多的監控件,的手機卡死了,存檔打到最后一關,又要重新來過。
簡直氣死了。
戚夢年確信這不是監控系統的影響,是玩的小游戲有問題。
但是這種時候,他知道該閉。
金嫻向來很在這種小事上生氣,不過是個游戲而已,如果是平時,一般什麼也不會說,只會默默重新玩一遍。這一次的緒,主要還是前幾天他簽了份轉讓協議的原因,遷怒而已。
戚夢年想起那天,他緒有點失控,往上扇了好幾下。最后他把在沙發邊上,強行讓把滾落在沙發上的筆撿起來,簽上自己的名字。
把合同出了褶皺,艱難至極、歪歪扭扭地畫上自己的名字。
之后就一直生悶氣,單方面跟他冷戰。今天這事雖然不大,但是火上澆油,更有理由生氣。
他暗自嘆息。
但是——他也從沒見過連給錢都要哄著著才收的人,本來應該高高興興地收下,而不是猶猶豫豫、顧左右言他地推拒。明明是送東西,卻怕錢吃了似的。
“……”他站在沙發旁邊沉了一會兒,不能,只能彎下腰,想辦法哄,“今天,早點回家休息好不好?這陣子你辛苦了。”
每天跟著他早出晚歸,在公司吃不好、睡不好也沒地方玩。
“我沒事。”金嫻又重復了一遍說過的話。
又開始啰唆了。能不能讓自己一個人清靜會兒……
其實煩躁的原因也不只是戚夢年猜測的那些,更主要的原因是這幾天跟戚夢年日夜相對、面面相覷,他給過于強的關注,煩得要死。
在總裁辦公室坐著的男人明明有做不完的工作,卻像個帶著哺期嬰兒的單母親,他連翻個都要看一眼,每隔四十分鐘,他就要言又止地讓歇歇眼睛、喝點水、吃點水果、轉兩圈看看樓下風景,喊休息休息。
作為孤兒,金嫻從前對“媽”這個字沒有任何概念,到現在更是產生了一種發自心的恐懼……
心想:有誰能救救嗎?
這才幾天而已,戚夢年已經慢慢在眼里失去男魅力了。再這樣繼續下去,真害怕自己對他徹底失去興趣。
“……”戚夢年抿。
他也知道他管得有點多,但是剛才一拍沙發,緒明顯不太對,他也不能置若罔聞……
眼看真的不耐煩了,他只好低下頭,輕輕道,“好,我聽你的。”
他如所愿,轉回到辦公室的另一邊,坐回辦公桌后,重新看向電腦屏幕。
“……”金嫻松了口氣,卻下意識不自然地看了他一眼。
離得遠了,開始認真工作的男人就開始變得正常了。這是他絕大多數時間的樣子,只要不跟拉拉扯扯的,他在別人面前的那一面就會顯現出來。
淡漠,肅然。
在金嫻看來,他上的氣質混雜了宗教的,和久居上位的疏離,所有人都不該在他面前大聲喧嘩、輕易造次……只能屏息。
忽地疚。
把高居云端的男人拉進凡塵里,距離一近,就開始嫌人家管手管腳、啰唆多事。
罪過。
金嫻又一次從手機屏幕后面出一只眼睛,向他窺視。
——剛才他離開的表是不是有點落寞?他說“我聽你的”,聲音那麼小,姿態那麼低。
是不是口氣太重傷了他?完全沒有攻擊的意圖。需不需要再解釋一句?
猶豫了一會兒,的眼神就凝固在了他上,忘了去看手機屏幕上播放的畫面。
在心里默默計數,超過了三十秒。
戚夢年往日對的視線非常敏,只要看一眼,就會立刻有應,抬頭向看過來。
但是這一回,他沒抬頭回,仍舊低頭忙著工作。
有這麼忙嗎?慢慢把手機放下來,看他的手。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搭在紙面上翻閱,腕骨有一小塊微微凸出,掛住紅線穿的桃核串珠,吸引著的視線。忙于正事的他變得陌生。
——難道他也生氣了?
金嫻仔細打量他的臉。
其實戚夢年的長相非常致,廓深邃,五也像是心描畫過,眉眼鮮明,即使低垂半闔的時候,也暈著令人恍惚的彩,瓣薄而紅,天然微微勾起,即便面無表,也顯得含,仿佛是不落俗世的慈悲。
因為沒有缺陷,就適合放大、放大、再放大,做一尊傳世的巨型佛像,宜用純金度,高居金殿,莊嚴、尊貴、遙不可及。
不落地的慈悲就是無。
“……”金嫻悄悄移開目。
實在是很喜歡戚夢年的外表,看著看著,就有點……止不住遐想。
更喜歡戚夢年伏在上的表,反差大到離奇,像敲碎雕像外殼,流出里狂熱到令人恐懼的念癡妄。
全都是失控的、癲狂的、暴烈而純粹的。
蓋彌彰地低頭自己的手。
剛才戚夢年過的手背,就是現在的這塊地方。他試圖哄開心。
或許不應該這麼直接地把他趕走,應該再耐心一點,讓他哄一哄。萬一他愿意出賣哄開心……
“咳。”干咳一聲,尷尬地制止自己的遐想,暗自罵自找苦吃。
他出賣,被折騰的還是……雖然喜歡,但是這算什麼“哄”?還是他占便宜。
手機不好玩了,坐立不安地坐在沙發上,心里七八糟,緒不斷起伏。因為對他態度不太好就這麼猶猶豫豫,承不了一點他的冷落,腦子里浮想聯翩。金嫻覺得自己的表現完全像是……青春期暗的。
戚夢年放下文件,指尖輕輕落在辦公桌上,有點響聲。
下意識又看了過去,發現他薄抿,一應到的視線,立刻抬頭與對視。
他低低地嘆了口氣:“阿嫻……”
別一直看他,看那麼久。
——也別移開目,一眼也不看他。
完全不能工作了。他從來沒被金嫻注視這麼久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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