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晨的鼻子突然酸了酸。

怎麼就又心了呢？

沒能從這段失敗的中走出來也是活該。

真的活該。

電話掛斷。

的手緩緩放下，重新垂在側。

想過很多可能。

他在裝嗎？

那萬一他真的出事了真的可以做到無于衷嗎？

快討厭死這樣的自己，跟個腦有什麼區別。

徐禹安看見的臉變化，盡管盡顯平靜，卻也能猜到電話是關于誰的了。

他對說:“去吧，如果還是放不下，就別怕。”

程晨角揚起一個淺淺的，淡淡的笑，說:“我在努力放下了，也沒有在害怕失去。”

畢竟得到的時間也沒多長。

但還是跟他說了聲抱歉。

“對不起。”

“別等我了。”

……

徐禹安提出要最后送過去一趟，拒絕了，自己打了車過去。

這家酒吧相對于靳長彥開的那家要小一點，顯得更吵。

真當走到包間，看見靳長彥趴在桌上。

桌面上全是酒瓶，度數極高。

傷口好了嗎？就喝這樣。

這是程晨一時間從腦子里蹦出來的想法。

走過去，發現他上本就沒有跡。

已經意識到自己又被騙了。

純被欺騙的命。

走過去。

靳長彥還趴在桌上不。

“你又騙我了，是嗎？”

他沒說話，等到程晨沒空陪他玩要轉離開的時候。

他覺到了要走，于是抬起頭牽住的手把帶到他的兩間。

仰起頭看著說，“不這樣說，你就不會來找我了。”

程晨冷著臉，無把手從他手里出。

“找你了又怎樣呢？”

“看你怎麼狼狽？”

“看你怎麼因為我變這樣？”

突然側著臉懷著嘲意笑了下，說:“想讓我愧疚？覺得這是我不知好歹，覺得這是我自己不懂珍惜？”

“靳長彥，我不會愧疚，只會覺得你可笑。”

第一次有一個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高高在上的人從前一直是他。

他瘦了很多，程晨一眼就看出來了。

低著眉眼，俯視著自己昔日過的唯一一個男人。

而他仰，像一條哀求不要離開的狗。

之前卻不是這樣的。

之前無論床上床下，掌控者都是他。

他喜歡在得到的時候居高臨下看著在他下流著淚求饒。

喜歡扯著的頭發強制讓吻他。

喜歡把能抓住的一切東西都扔掉，讓懸掛在危險的邊緣開始害怕。

喜歡當一只順從他的貓，他，取悅他。

乖乖聽他的所有話。

靳長彥布滿青筋的手在發抖。

他知道如果這一次再留不下他們可能就真的不會再有以后了。

像簽訂了一場要命的協議。

在鋪滿荊棘和野花的路上尋找唯一一朵讓他回頭的玫瑰。

程晨偏開頭不去看他。

他甚至開始祈求用那雙看著他時滿是厭惡和惡心的眼神去再看他一眼。

他的在發冷，開口的聲音是被酒麻痹的沙啞，“晨晨。”

程晨施舍似的看了他一眼。

看見他泛紅的眼睛。

的眼神就這樣定格在他的臉上。

指尖的溫熱漸漸褪去，跟著他一起掉進冰冷的海里。

窒息。

絕。

刺痛。

寒冷。

……

一秒，兩秒……

靳長彥站了起來，瞬間就高出程晨一個頭還多。

而后，又慢慢低于。

程晨親眼看著他低頭，曲起。

“砰！”一聲。

雙膝跟冰冷堅的地板重重撞！

不控制地吞咽了一下，心跳慢了半拍，卻沒有半點作。

而是偏過臉不去看他。

“對不起，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祈求的聲音傳來。

靳長彥試圖去牽的手。

程晨的鼻子一酸，還是掙開他的手。

他也沒有像之前那樣用勁不讓掙。

寬敞的酒吧包廂里。

一個從未卑微過的，被眾星捧月般長大的大爺跪在了面前。

兩個人眼角垂垂滴的眼淚幾乎是同時淌出的。

無聲卻震撼。

像心與心的撞，痛得人不知所措。

“原諒你一次，那我過的兩次傷呢？”控制不住自己的緒了，低頭看他，問:“那我呢？靳長彥。”

被分手的那一個月，被冷暴力。

一個人躲在房間里哭了整整一個月。

吃不下任何東西，只要沒有集中注意力就會哭，本控制不住的流淚。

當時想不明白為什麼會走到那一步。

為什麼一個男人可以這樣傷害，即使做好跟一個爺談沒有結果的打算。

但還是淪陷了。

結果就是替的淪陷承失的痛苦。

是第一次談，不清楚要怎麼談他才會滿意。

所以在中后期的那個人本就不是自己。

因為程晨是不會卑微求和的孩。

是個不會改變自己格去滿足男人的孩。

是個不會優寡斷半推半就的孩。

是個不會在中迷失方向，分個手就要死要活的孩。

可在那段中為了自己討厭的樣子。

他會不會跟他的朋友說，“看唄，格再怎麼烈不也被他調教一個只會乖乖聽他話的小貓了？”

靳長彥沒有說話，依舊跪在地上仰視著程晨。

抬手了眼睛，卻怎麼也不完。

了還流出更多。

靳長彥去握住的手，帶著的手在他的臉上。

頭一次覺得他可憐得像一條小狗。

放在以前，別人都是被他踩在腳下或者被拴住的那條狗。

包括程晨，在床上不也是被他拿的狗麼？

“對不起，晨晨……”

“對不起……”

程晨閉上眼睛，眉心微斂，甚至也在發抖。

從前的一幕幕又浮現在腦海里。

本忘不了。

這輩子都忘不掉了……

“靳長彥。”

他名字，“如你所愿，我還是舍不得你死，舍不得你傷。”

“但我不是你們圈子里的玩。”

“我真的賭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