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的眼神好怪。”段英看了一眼宋道。

宋收回視線，轉頭看向遠。

山里很黑，但能看到遠山上信號塔的燈，一閃一閃的。

“外面冷的，回車里吧。”段英說著自己先回車里了。

宋跟沈淮互發了幾條危險，又看了一眼時間，便也會車里了。但段英還沒睡，正在前面翻找著什麼。

“小英，你是不是又頭疼了？”劉教授睡得輕，一點靜就醒了。

“我好像忘記帶藥了。”段英說著了額頭。

劉教授坐起，從自己包里拿出一瓶藥遞給，“我給你帶了一瓶。”

段英笑著接過去，“我記還沒您的好呢。”

“基金會的事太多了，讓你累了。”

“說的什麼話，您信任我，將基金會給我打理，我占了好大便宜呢。”

“快吃一顆吧，我知道你一旦頭疼起來，太罪了。”

段英說著沒事兒，但還是趕擰開水瓶吃了幾粒。

“段小姐這是怎麼了？”宋問。

“哎。”劉教授先嘆了口氣，而后道：“當年那場車禍，也了很重的傷，尤其是腦袋，恢復了大半年才恢復好，但也留下了頭痛的病。”

宋愕然，原來段英在那場車禍里也了重傷。

之前還懷疑過那場車禍是段英和李青云合謀的，為的就是害死謝邈。不過聽劉教授這麼說，似乎不太可能了，畢竟段英沒有理由用這麼慘烈的方式害謝邈，以至可能賠上自己的命。

段英喝了藥，靠著座椅休息。

“，過去的事，咱們不提了。”

“可不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我們都走出來了，你也要走出來。”

“我已經走出來了。”

“你要是走出來了就該過自己的生活，談個，結個婚，而不是總圍著我這個老婆子轉。”

段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繼而小聲道：“我如果嫁給別人，那就是別人的太太，不是謝邈的太太了。”

“傻孩子。”

“我還想著以后死了和他合葬呢。”

劉教授聽了這話，不由側過頭了眼淚。而宋更是震驚，段英說的是謊言吧，本不謝邈才對，可……可聽著都容了。

天稍稍亮了以后，們繼續趕路。

救護車還沒有跟上來，段英又跟他們聯系了一會兒，知道他們距離不遠才放心了。

這條是盤山公路，公路不寬，而且外面就是壑，即便白天開車都要很小心。從盤山公路下來還要繼續走上路，而越往里走路就越難走。

走到最后一段，連車都通不過了，只能步行，但距離還很遠。

段英問了幾個過路的，他們給指了一條近路。

“翻這座山的話能節省大半路程，也能早點到，但這座山不好翻。”段英看向劉教授，“，要不你留在這兒，我和沈太太我們翻山過去。”

“安全嗎？”劉教授問。

“我請了一個村民給我們帶路，說安全的。”

劉教授點頭，“那我在這里等急救車過來，然后和他們走山下的路過去。”

“好。”

宋自然也支持段英，畢竟早到一分鐘，那個姑娘的危險就能減一分。

宋在裴序那兒拿了個急救包，里面塞滿了針對孕婦的各種急救藥，背上急救包以后，就和段英出發了。

山路都不好走，更何況要翻山。

那個村民說沒有危險那是針對自己來說的，畢竟是生活在山里的，每天都要爬上兩回，所以對不難，但對段英和宋來說卻是走幾步就摔一跤的程度。

可二人誰也沒說什麼，咬牙堅持著。

段英還一直跟那村民說話，從口中得知了不關于那個姑娘的事兒。

“哎喲，那個婆子可兇了，我們常看到打那個兒媳婦，打得那一個可憐。”

“老公不攔著嗎？”

“呸，他老公還打了，比他媽下手狠多了。”

段英皺眉，“沒人管嗎？”

“誰管啊，爸媽都死了，家里絕戶了。最開始左右鄰居看不過去，讓在自家躲一躲，可那婆子就找上門罵人，那混賬兒子還去人家家里打砸，后來就沒人愿意管他家的事兒了。”

在村民的描述下，段英和宋大抵了解了那姑娘家的況。

總之的婆家人對很不好，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懷孕一年多沒生，婆家人也不送去醫院。

“我還聽婆子說過，說要是生不出來，死翹翹了，那就讓兒子再娶一個。這是人話麼，再說誰家兒還敢嫁他們家啊。”

終于翻過山頭，下山的路就快了一些。等到下了山，那村民給們指了指不遠的一棟破舊的二層小樓，說那就是那姑娘家。

“家養著一條大狼狗，你們可要小心一些。”

謝過村民，二人往那戶人家走去。

剛走到門前，還沒敲門，先聽到了狗吠聲。聲如洪鐘一般，只聽聲音就能猜到這條狗一定很大很兇猛。

“誰啊？大中午的還串門！”一個男聲由遠及近，很快打開門來、

他看到們二人，咦了一聲，“你們是誰啊？”

段英道：“我們是之前來你們村義診的醫生，我們聽說你媳婦懷孕一年多還沒生，于是特地過來給檢查。”

這男人三十來歲，頭發糟糟，胡子拉碴的，穿著一雙破拖鞋，腳黑的發亮，看上去十分邋遢。

他又打量了們一番，接著擰著眉頭道：“我媳婦生不生關你們什麼事，哪來的回哪兒去，我們家不歡迎！”

說著男人就要關上門。

“我們是義診的，不收費。你讓我們進去給你媳婦看看，也就知道為什麼這麼久沒有生了。”

“孩子沒生那就是還沒長，長就生了，用不著你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這男人就是油鹽不進，見他又要關門，段英不由怒了。

“你們這樣會害死的！”

“你說誰害人？你再說一遍！”

“正常孕婦懷孕九個月就要生了，而你媳婦懷了一年五個月，說句實話，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早就已經死了……”

“你咒我兒子死了！看我不打死你！”

男人說著沖出來，同時舉起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