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臉驟然收,“真是人為縱火?發現證據了?”
“是的,初步判斷起火點有三,如果是線路老化導致的電或短路,不大可能有三同時發生。”
警察同志話音落定,帶著他們前往三最先起火的地方,詳細分析了下。
顧柏川臉沉,“到底是誰想害我們?故意放火也囂張了!”
梁景容道:“小區有監控,查查今晚有什麼人進出別墅區不就知道了麼。”
警察點點頭:“是,顧小姐已經報案,我們會盡快查明此事。好在房子沒住人,沒造人員傷亡。”
顧傾城說:“如果住人了,也就不可能發生這場火災了吧。”
畢竟家里有人,誰還能潛進來公然放火。
說這話,并沒有責備顧家搬走的意思,只是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可梁景容臉憤看著再次怪罪,“如果我們還住在這里,說不定現在都燒炭了!這麼大的火勢,今天風也大,燒起來哪里跑得!肯定是你得罪了什麼人,人家報復到家里來!”
顧傾城看著自己的親生母親,雖然早就對他們失頂,可聽到這話依然覺得憤怒心寒。
前陣子還在跟示好,企圖緩和關系呢。
現在突然又腰桿直,對沒了毫愧疚,還倒扣屎盆子了?
就因為顧柏川嫁了富婆,他們又有了依靠?
顧傾城:“我早就被你們趕出家門了,什麼仇敵這麼蠢,要報復我卻連我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不不慢地反駁,懟得梁景容啞口無言,“這……可能,他消息不靈通,只打聽到顧家住址。”
“呵。”顧傾城冷笑,學著顛倒是非,“我倒覺得是你們搬走了,心里氣不過房子在我名下,故意放火燒掉的。”
顧柏川眉眼一凜,“顧傾城,你別口噴人!”
陸君堯一直沒發言,是知道傾城自己可以理。
但顧柏川如此囂張地吼他老婆,就讓他心里不爽了。
“顧公子,你注意言辭,別以為傍上富婆就可以高枕無憂。”陸君堯清冷開口,雖態度算得上客氣,但冷峻威嚴的眉眼還是讓人心頭一悸。
這話是在警告。
意思是哪怕顧柏川如今傍了富婆,也照樣不是他的對手。
顧柏川攥著拳頭,雖不服氣但也還是忌憚。
畢竟,陸家地位擺著。
顧家在鼎盛時期都沒有跟陸家抗衡的本事,更別說現在掙扎在破產邊緣。
哪怕他拋棄男人尊嚴贅給超級富婆,也依然不敢跟陸家。
周遭靜寂,幾人站在一片廢墟里,氣氛很是詭異。
顧傾城見他們不吠了,這才再次開口:“事真相給警方去調查就好了,反正你們現在有了住,影響不大,這事跟你們沒關系了。”
丟下這話,顧傾城轉要走。
可顧柏川又把住。
顧傾城回頭,看著他走近,臉淡淡,“顧公子還有話說?”
顧柏川道:“你名下持有的顧家份,我想回購,你開個價吧。”
顧傾城眉眼微挑,有些吃驚。
沒想到顧柏川突然提出這事。
看來,顧柏川把那富婆哄得很開心,手頭頗有些寬裕了。
笑了笑說:“最近顧氏票長得不錯呢。”
“可你也在拋售不是嗎?反正你不要了,我回購就是。”
顧柏川心里是有打算的。
跟富婆結婚后,他現在不愁錢了,只要能把公司份收回,他為顧氏最大東,就能再次掌控公司。
有老婆給他“輸”,公司起死回生也不是沒可能。
但現在問題是,顧傾城手里還有不份,如果把這些份轉讓給別人,他又要面臨新的危機。
所以他不得不拉下面,逮著機會主提出回購票。
顧傾城很快看穿他的意圖,好心建議道:“聽說你老婆手握幾十億資產,那麼多錢,夠你們幾輩子揮霍了——你何必一定要拿回公司呢?要是經營不善,別說錢生錢了,沒準兒把你們幾十億虧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現在經濟大環境不好,多知名企業都相繼雷,連連虧損,有些上市公司直接虧到退市了。
“你調查我們?”顧柏川生氣地質問,繼而又火起來,“顧傾城,你怎麼變這幅樣子了?仗著有人給你撐腰,為非作歹囂張至極!”
顧傾城氣笑了,“誰有那閑心去調查你們?你們的婚禮那麼隆重高調,流言蜚語滿天飛,我還需要去調查?”
有耳朵會聽就行了。
“對,說到婚禮——我后來才知道你為什麼還是去了,你本不是來送祝福,甚至都不是去看笑話的,你只是為了向外界傳遞有利信號,借機會推高公司價,你好趁機賣出。”
婚禮當天,顧柏川以為顧傾城出現是為了看自己笑話,辱他的。
后來見公司價大漲,有人逢高大量出貨,他才恍然大悟。
他沒想到這個妹妹年紀輕輕,竟已經如此擅長玩弄人心,縱票市場了。
顧傾城輕輕勾一笑,不客氣地嘲諷:“你現在才明白過來?就你這腦子,還想把公司拿回去繼續經營?”
“顧傾城,你——”顧柏川哪能忍這辱,手一抬指著顧傾城,但陸君堯以為他是要手打人,反應極快地將傾城一把拉到自己后。
“顧柏川,你敢試試!”陸君堯厲聲警告。
顧柏川不敢。
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這個親妹妹的對手,何況現在還有陸君堯袒護。
但被一個人制得死死的,這口氣他實在咽不下!
梁景容看著陸君堯那沉懾人的模樣,擔心兒子吃虧,連忙上前拽住顧柏川的手臂安。
但對兒,同樣憤怒不已。
“傾城,你那點心眼全用在對付自己親人上了,你也不怕遭報應!聽說你懷了個孩子,流掉了,你還這麼惡毒,不怕以后再也懷不上絕后嗎?你要是不能生,你看陸家能容你!”
梁景容不愧是親媽,知道如何扎刀在親兒最痛的地方。
不得已流掉的那個孩子,是傾城最大的憾。
努力不去回想這事,卻沒料被梁景容當眾提起。
心頭瑟然一痛,臉有些變化,但陸君堯握著的手微微用力攥了攥,很快又恢復過來。
“我能不能生,不勞你們費心,有這閑心不如多去討好討好你兒媳,畢竟你們全都要仰靠人家過活。”
顧傾城不甘示弱,馬上回饋了重重一擊。
“都說婆媳是天敵,不過你們之間應該不存在這個問題吧?畢竟你們都能做姐妹花了,肯定關系很融洽,是吧?”
陸君堯剛才還沉著臉,一副閻王索命的戾架勢。
現在聽自家老婆把怪氣發揮到極致,他皺眉,差點沒忍住失笑。
“你——”而梁景容臉就不好看了,氣得幾乎跳起來,指著顧傾城呼吸急促,大腦短路。
消防收隊離開了,警方還在現場勘察,耽誤到現在顧傾城還沒吃飯。
沒理會親媽的抓狂跳腳,轉頭看向陸君堯,臉瞬間溫和:“我們走吧,我了。”
陸君堯早就跟警方亮明份了,即便他們不在場,這案子警方也不會懈怠。
“嗯,我帶你去吃飯。”
兩人牽手轉,但顧傾城突然又回頭,看向顧柏川道:“你想收購我名下的份,可以,明天帶上律師來找我。”
顧柏川氣憤凝的眉眼倏然一驚,看向顧傾城有些意外。
怕他不上鉤,顧傾城又補充了句:“想得到顧氏的人很多,你若不要,我轉讓給別人也行。”
顧柏川又攥拳頭,地咬著牙。
他知道,顧傾城肯定又要坐地起價,敲他一筆,但他要拿回公司的控制權,就只能任由宰割。
梁景容目視著兒離去,心里同樣恨得泣,但更讓憤怒心痛的是后的一片廢墟。
“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挨千刀的……放火燒了我房子,我詛咒他不得好死,詛咒他天打雷劈……”
梁景容是真心疼。
他們搬出這里還不到一周的時間,許多貴重東西并未帶走,哪曾想竟被一把火燒沒了。
顧柏川見母親哭得傷心,回過神來淡淡安:“算了……反正這些東西也帶不走,燒了就燒了,你想要什麼,我以后再給你買。”
梁景容回頭看著兒子,心里百般憋屈,“你給我買,用什麼買?拿那個人的錢嗎?天天把你當傭人使喚,又是倒洗腳水,又是給洗,恨不得上廁所都要去抱著去——你這錢,掙得不窩囊嗎!”
顧柏川雖然早就沒尊嚴了,但在這場合還是要稍微撐一撐面子,只能拉住梁景容的手臂低聲道:“別嚷嚷了,回去吧……”
梁景容是真的傷心。
好好的家沒了,公司沒了,養沒了,親兒也等同沒了——唯一的親兒子,如今了一個老人的奴仆,也等同于失去了。
“造孽哦……真是造孽……早知道生那個死丫頭是這副下場,當年就不該生下……”
梁景容心痛不已,被顧柏川攙扶著上車離去。
夜落幕,天氣嚴寒,別墅區很快又歸于靜寂。
沒人注意到,不遠的綠化帶后,一個戴著鴨舌帽的保安,面無表地注視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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