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躁的夢戛然而止，程悠悠驚醒。

清晨的一縷從窗外灑進來，看到一條結實修長的胳膊環在上。

似是到了的忐忑，胳膊的主人也醒過來。

“怎麼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帶著剛睡醒特有的沙啞，安了程悠悠狂跳不止的心臟。

轉過，整個人鉆進對方的懷里，將他抱住。

貪婪地呼吸了一口男人上好聞的味道，程悠悠終于從令人心的惶恐中解出來，落在真實的地面上。

抬起頭，幽深的目盯著男人的臉，聲音緩慢。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了關于我和你的一千四百萬種結局。”

男人笑，笑聲帶著好聽的尾音，將往懷里又摟得了些。

“你看到了什麼？”

沉默片刻后，程悠悠深深閉了下眼睛。

把那些紛繁雜的夢從腦子里趕出去，將臉在男人的口，嘆息一般說道。

“看到我們都白頭偕老了。”

男人聽到后低下頭吻，更熱烈地回應著對方。

帝都寒冷的冬日因為這個吻變得灼人起來。

一切結束，男人將抱著。

對方溫暖的懷里，程悠悠握著男人的手，若有所思地半垂著眼。

埋葬了之后，揣著不到一百塊錢來了帝都。

剛出站的錢就被了，急得當場哭起來。

學校組織去荷城郊游，鄔言江的行李在車上被人誤拿，其他人都先回去了，他多等了一會兒才從站臺出來。

看到在哭，他主上前問怎麼了。

得知丟了錢，鄔言江把口袋里的錢都給了。

像是剛破殼而出的雛鳥看到了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生，程悠悠一下子就上了對方。

跟在鄔言江后，直到他走上一輛黑的轎車。

明知跟不上，還是跟著跑了一段。

很快，車子停下，鄔言江從上面走下來，問想做什麼。

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莫名就信任對方，把自己的遭遇告訴了他。

就這樣，鄔言江把帶回了家。

也不管他是不是人販子，又或者別的什麼，就跟著上了車。

在鄔言江的幫助下，開始在帝都上學。

沒上過學，十來歲的孩子都要念初中，從小學三年級開始上起。

不想辜負鄔言江，格外刻苦用功，很快就追上了進度。

鄔家人不待見鄔言江，更不待見被他撿回來的。

鄔言江高中畢業后沒有選擇國外的學校，而是留在國。

不忍在家里遭白眼，他直接帶著搬出去住。

這個家里現在的書房，就是以前鄔言江的房間。

等到十八歲，兩個人才住在一起。

想到當時鄔言江對說過的話，程悠悠將人搖醒。

“你真的是對我一見鐘嗎？”

這個問題不是程悠悠頭一回問，但無論多遍，鄔言江都愿意回答。

他捧起懷中小人兒的臉，在的眼皮上啄了下。

“當然，你知道帝都的車站一天有多丟東西的人嗎？不止現在，你看到的一千四百萬個故事里，我一定也總是對你一見鐘。”

即便也聽過許多次，程悠悠總是會為這個肯定的答案怦然心。

怯又歡喜地笑起來，在男人的前上狠狠嘬了一口。

鄔言江將人推開。

“別鬧，兒子要醒了。”

程悠悠不管，重又抱上去，輕咬著他的耳朵。

“仔仔昨天跟我說想要個妹妹。”

鄔言江眼睛一亮，寵溺地湊過去吻。

帝都的冬季依然漫長，但他們誰都不會覺到冷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