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發出去,程悠悠盯著兩人的對話框看了一會兒,頹然地放了下手機。
蜷起,整個人窩進沙發里,看上去說不出的落寞。
盡管心里把路明當鄔言江,但每一次和他說話的時候,程悠悠又無比清晰地明白對方并不是。
那種覺就好像吃了滿的棉花糖,依然是甜的,可咀嚼的時候就只有空氣。
咽進肚子里面也沒有任何飽腹,反而更覺得。
鄔言江的照片還在手邊,程悠悠又拿起來看了眼,無意識地深深嘆了聲。
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既丟臉又可憐,卻也沒別的辦法。
要是記憶能說忘就忘,那該多好啊。
刪去悲慘的年,刪去鄔言江。
可真要是能夠那樣,又覺得舍不得。
視線一點點變得模糊,程悠悠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哭了。
淚眼挲之際,的手機震起來。
是路明打來的電話。
程悠悠沒有接,因為還在哭個不停。
不一會兒自掛斷后,手機又無地開始了震。
覺如果不接的話,對方會這樣一直打。
程悠悠用手背抹了下臉上的淚水,勉強看清楚接聽鍵,然后按下去。
“怎麼了?”
不想讓對方聽到自己哭過,吞了好幾口氣,拼命制著那哽咽的。
可無論如何抑,也掩蓋不了聲音里重重的鼻音。
電話那邊,路明直接便開口問道。
“哭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眼淚堵塞住了其他,程悠悠突然覺得路明的聲音特別像鄔言江。
特別是尾音上揚的語調,和曾經聽到過無數次的一模一樣。
覺自己這是就快要像寧奕一樣病膏肓了,程悠悠的心像被蝎子蟄了似的疼了下。
再也忍不下去,含糊不清地說了句“想見你”,然后嚎啕大哭起來。
淚水大串大串地順著臉頰滾落,無窮無盡一般。
路明沒再說話,安靜地陪著。
一時間這個好久都沒有來過人的房子里,只剩下程悠悠哭聲。
反正也沒人能看到,盤坐在沙發上,懷中抱著個紙盒子,邊哭邊鼻涕,不一會兒就扔了滿地的紙。
最后什麼都哭不出來了,只是上氣不接下氣地噎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悠悠終于從那種難以言喻的難過中稍稍解出來。
路明那邊已經很久沒有發出聲音了。
一開始對方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都像是開了靜音,后來才有些呼吸又或者是筆尖紙張的刷刷聲。
聽到些聲響,程悠悠發現自己會睡得更安穩,就好像對方真的陪在自己邊似的。
了下干涸的,程悠悠點亮手機屏幕看到通話仍在繼續,悶聲問道。
“你還在嗎?”
路明很快回過來一條消息。
【嗯。】
程悠悠不滿地皺起眉頭。
“怎麼又不說話了?”
【有人過來了。】
程悠悠吸了下鼻子,略微有些失。
剛剛哭得太兇了,這會兒恢復理智,也不知道路明有沒有在笑。
像是要挽回什麼似的,程悠悠努力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想了半天,輕佻地說了句。
“給看看腹。”
電話那邊的人輕輕應了聲,沒兩分鐘,便給程悠悠發來一張圖片。
這次終于是清晰了一點的照片。
程悠悠把眼眶里的淚水全部干,點開大圖。
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識把路明當了鄔言江,就認為他們倆哪里都像。
看著對方發來的照片,直覺路明上的痣,似乎都和鄔言江長在同一個位置。
想到寧奕也覺得跟何晴像,程悠悠有又不覺得奇怪了。
沒再多想,隨手把照片保存下來。
路明很快又發來條信息。
【好點了嗎?】
貌是包治百病的良藥,程悠悠覺自己一下子就那麼難了。
想讓路明再多發幾張,又不好表現得像個老批,委婉地說了句。
“好多了,真希以后天天都能看到這樣的照片。”
過了兩分鐘,路明答非所問地回過來一句。
【我也很想你。】
盯著這條消息看了兩秒,程悠悠以為路明是也想要的照片,便打開了前置攝像頭。
然后就看到自己現在暈化了妝,熊貓一樣的眼睛,和被紙得通紅的鼻子。
仔細去看,眼皮也有點腫,活像只小花貓。
無論什麼角度拍出來的照片都讓不滿意,程悠悠把那些丑照全部刪掉,自暴自棄地說道。
“我這會兒太難看了,下次再給你發照片好不好。”
路明過了兩三分鐘才回復。
【沒關系。】
程悠悠心說這是什麼直男言論。
丑的是,他當然沒關系了。
左右思索了一下,程悠悠隨口道。
“真想我的話,可以去看我演的影視劇。”
說到這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釋道。
“我還沒跟你說過吧,我以前是個演員,不怎麼出名就是了。”
【為什麼不演了?】
程悠悠把紙盒放到一邊,躺在沙發上無所謂地說。
“得罪了前老板的未婚妻,就被封殺了。”
害怕路明多想,又趕補充了一句
“你不要想,我可什麼都沒有做,全都是那沒腦子的前老板,和他小心眼未婚妻的錯。”
【他怎麼沒腦子?】
程悠悠張了下,又閉上,改口道。
“不提他了,給你推薦我演的電視劇《在幸福中迷惘》,我在這部劇里面戲份還多的。”
說起來這還是當初和解宇辰認識沒多久,對方介紹去的劇組。
在里面扮演一個西班牙華裔,跟本人格很像,演得特別開心。
那時候的滿臉膠原蛋白,別提多水靈。
路明先回過來一個【好】,很快又發過來一條。
【Te amo是什麼意思?】
會問這樣的問題,想來對方一定是去搜索自己說的電視劇了。
程悠悠看到后先是笑了下,接著目一點點沉了下去,低聲問道。
“你也學過西班牙語嗎?”
【沒有,在書上看到的,這是什麼意思?】
明亮的桃花眼眨了眨,程悠悠一下子就看破了對方這點小伎倆。
如果是書上看到的,怎麼會沒有釋義。
裝作并沒有察覺的樣子,如實回答道。
“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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