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淮直接坐飛機又回了C城。到C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他讓司機開車直接將他送到了公寓。
在他看來,秦嘉給他打電話,像是有話說。這個時間點,秦嘉可能已經回到公寓了。
可當他回去,發現公寓空空如也。
他不知道秦嘉前腳剛走沒多久。N城那邊上午來了電話,秦嘉臨時機票沒買到,直接坐高鐵去的。此時還在高鐵上。
周清淮拿出手機給秦嘉打了幾個電話,都顯示無法接通。
秦嘉那邊在穿隧道,信號時有時無,實在是差得很。
他也沒急著去催促葉棲煙,知道此刻估計忙著弄掉孩子,總要給一點時間好好編個理由,讓周老太太能覺得得住。
他去洗了個澡,了頭發回來坐在了沙發上。去手機,想要讓餐廳的人送點吃的過來。
結果在靠枕后面到了一張紙。
他拿起來一看,赫然是一張孕檢報告單。
周清淮瞬間神就僵住了。
說不清楚現在到底什麼心,只覺得空茫一片。原來人真的會有那種時刻,不知所措,甚至連心都無法解釋。
過了片刻,他才終于想起來要去聯系秦嘉。必須聯系上秦嘉,至要當面說一下這件事。
看了上面的檢查日期,就是給他打電話的當天,甚至都沒相差幾個小時。原來那時候是要和自己說這件事的。
但依舊聯系不上秦嘉。
周清淮已經有些著急,不得不往壞想,是不是秦嘉出了什麼事。
他思慮片刻,給舒悅撥過去一個電話。
秦嘉去N城的時候,舒悅是知道的。當時還勸了,覺得這個暫時不要去了。但秦嘉是個對工作格外負責人的人,那個項目本來就在經手,沒有這個時候當甩手掌柜的道理。
舒悅勸不,就沒再勸,讓注意。
周清淮放心下來,想著此刻是在車上而已。
他已經打算讓郎遇給他訂票,他要盡快趕往N城見。
郎遇此時正好打電話過來,可見是調查已經有結果了。
周清淮已經抑住心激的心,語氣很平淡,“說。”
郎遇說道,“周總,已經查到了。那位晏總以高出我們一千萬的投資金額拿下了這次合作。”
一千萬在這份投資中其實不值一提。偏偏至多一千萬就證明更有貓膩。
郎遇繼續說道,“書的人,和參與這個投資項目的人我都已經查過了。的確查到了書的高書,在數個星期之前接了一筆超千萬的匯款。人已經控制下來,他也供認不諱。”
原本聽到這里,倒也不那麼意外。一千萬,足以讓人出賣部機了。
不過郎遇突然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言又止。
周清淮此刻心早就飛了,沒好氣說,“還有什麼屁,趕放。”
郎遇說道,“因為去查那些人的銀行流水,我為了嚴謹起見,就往前查了查。誰知道查到書的劉書也有幾筆不明賬目。他估計也是慌了,看我們在嚴審高書,不等我問,就直接招了。那筆款的出是M國,兩年多以前,他說有個人給他打錢,讓他將周總你在M國的行蹤告訴。他沒見過那個人,只是用一些聊天件在聯系。我去查了那個人,賬號已經注銷了,里面也沒什麼。”
郎遇說到此就停下了。
他能聯想到的事,周清淮怎麼可能聯想不到。
兩年多以前他只因為公事去過一次M國。而那一次,恰好是他和秦嘉“偶遇”的時間。
周清淮再垂眼看一眼這個孕檢報告單,緒不得不復雜起來。
但他不急著下什麼結論。他向來不是那種沖行事,著急下定論的人。
郎遇那邊也很張,不敢再開口。
周清淮停頓半晌,又平聲問,“晏奕銘的資料查到了嗎?”
“查到了。已經發到周總的郵箱。”
“好。”
周清淮撂了電話。
他注意到在他和郎遇通電話的時候,有舒云禾的來電進來。
他眼下沒有什麼心思回撥過去,可舒云禾的電話又很快打進來。
他長指一下接通鍵,平聲回復,“你最好是有事。”
舒云禾清亮的嗓子略顯激,“我想起來了,清淮哥,我終于想起來了。”
周清淮被他弄得一頭霧水,但顯然也沒多大興趣他想起來什麼。
舒云禾馬上又說,“我不是和你說起覺得秦嘉比較眼嗎?我剛才和在M國的同學聯系,終于想起來,就是在我姐的INS賬號里面,曾經發過和我姐的合照。因為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所以我想了半天沒想起來。但秦嘉這長相太出眾了,我還是有點印象的,嘿嘿……”
舒云禾還怕這話惹了周清淮不高興。誰知道周清淮瞬間抓住了他這話里的重點,沉聲問,“你說好多年前?”
舒云禾不疑有他,回道,“對啊。估計得有四年了吧?我剛到M國讀書的時候,我姐去那邊旅游。然后就發了那張照片,和我說是一個認識很久的朋友。”
因為他們在國沒有用INS的習慣,所以就算是舒悅發了,周清淮也不會知道。
“能找到照片嗎?”
“我找找看啊,我姐還不知道有沒有把賬號注銷了。”
周清淮掛斷了電話。
大概一兩分鐘,舒云禾就在微信里面發過來一張照片。
舒悅和秦嘉擺了個大心的合照,照片里看起來格外的親。
而也說是兩個是認識很久的朋友。
周清淮薄薄的勾起一個冷冽的弧度。
被騙了呀?
何止是騙,簡直就是被戲弄。
他不會忘記,舒悅和秦嘉好幾次在他跟前扮演上司和下屬的平淡關系。可其實他們后來幾次在自己跟前時,就表現得很親。舒悅那種眼高于頂的人,怎麼會那麼快和一個下屬的那麼好。
如果從一開始,遇到他就是一場騙局。那麼秦嘉的每句話都可能是假的。
而舒悅如果早早就和秦嘉認識,那這之后提供的任何線索都有可能是假的。
他一開始不是沒懷疑過秦嘉的機,但舒悅幫幾次打圓場。他和舒悅的關系,自然是不會懷疑。
M國的行蹤,是買通他的書。
到了國舒悅也可以查到他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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