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沉默一下，說，“這件事我其實知道，沒想到這麼快老太太就知道了。”

“啊？你怎麼知道的？”

秦嘉說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沉默一下說，“你們看好一點周清淮還有沈總。別讓他們見面，我怕會出事。”

“知道知道。傅斯宇那貨一直盯著清淮哥呢。既白哥來過，沒敢靠近。這邊人多，不會們出事的。你呢，人現在在哪？還在D城？”

“嗯，中午的機票。”

“要我去接機嗎？”

“不用。”

“好，那回來再說吧。”

“嗯。”

秦嘉吃完早餐，和譚甜甜道了別，就回去收拾東西了。

在酒店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機場。

幾個小時后到達C城機場，直接車一路到了公寓。

將行李箱放在一邊，也沒心思收拾，坐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兒呆。

心知周清淮那邊幫不上任何忙，就不去想了。

準備去打掃衛生。怎麼樣也是過年，得意思一下。

冰箱里還有點和蛋，速凍水餃也有。隨便將就一下吃一點就好了。

打掃到一半，舒悅的電話打進來。

秦嘉了手接通。

“回來了嗎？”

“嗯。打掃衛生呢？”

“怎麼聽起來這麼慘？”

秦嘉笑一聲，“哪有？”

“我過來陪你吧。”

“不用。今天不是除夕嗎？家里應該也有事吧？”

“就是忙唄。我們都被清淮哥趕走了。他的意思是那麼多人堵在那里也沒用，想想也是。我和傅斯宇他們商量的，明天換他。”

“那你忙吧，我這沒事，不用擔心。”

“好吧。寶貝兒，你啊。”

“我也你。”

掛斷電話，秦嘉繼續打掃衛生。

里里外外，連馬桶都刷了，秦嘉忙活了三個多小時，人已經累癱。

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七點。想著洗個澡，煮點餃子吃，一個人看一會兒春晚。

洗了個澡，頭發了，就去煮了餃子。

時間剛好過八點。把電視機打開，端著餃子到了沙發前坐下。

實在是看不進去，餃子也覺得很難吃，吃了幾個就吃不下去了。將盤子收到了廚房，又坐回到沙發上。

倒是想吃點水果或者零食，但現在實在沒力氣出門了。

秦嘉就靠在沙發上看著春晚。

里面唱著什麼歌，演著什麼語言類節目，其實秦嘉完全沒在意。公司群里面起哄發著紅包。秦嘉沒去搶，但應了節日氣氛，就發了兩個大包。

百無聊賴的看著他們在里面聊天，也沒回復。突然間周清淮的微信跳進來，覺心臟驟停了一下，幾乎是第一時間就點開了。

【在做什麼？】

【看春晚。】

發完就覺得暴了，哪有在酒店看春晚的。是不想告訴周清淮他已經回來了，并不打算讓他分心。

想著去撤回的時候，周清淮的電話已經打進來了。

秦嘉著頭皮接通。

“回來了？”周清淮的聲音提起來格外喑啞，明顯很疲憊。

“嗯。是不是很累，我敢打賭你在飛機上就沒好好睡。”秦嘉盡量把語態放的很輕松。

實際上也有些累，但還是強打起神回應他。

“睡不著。”周清淮淡淡的回。

“那你晚上吃東西了嗎？畢竟是除夕夜啊。”

周清淮說，“家里阿姨做了點吃的送到了醫院，我和清澄吃了點。”

“清澄，還好嗎？”如果周老太太真的是因為發現了周清澄和沈既白的才這樣的話，那現在最難自責的應該就是周清澄了。

“沒事。”

“那你呢，還好嗎？”

周清淮沒說話。

秦嘉猶豫了一會兒，說，“周清淮，我能來看看你嗎？”

“除夕夜讓你來醫院不吉利的。而且這個天，連個車都打不到，別忙了。”

“哦。”秦嘉始終覺得沒那個份去一趟醫院。周清淮應該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秦嘉也沒勉強。

“那你陪著你吧。”

“好。”

說完，卻誰也沒有先掛電話。

秦嘉沉默一下，才說，“那我掛了。”

“嗯。”

秦嘉主掛斷電話。春晚看不下去了，起去了臥室。

拿了本書看了一會兒，就躺下來睡了。

睡得不深，腦子里一大堆事。

知道肯定和周清淮不了關系，但捋不清楚。

是擔心，還是那之外的一些疚。

一團麻，纏了太多圈，什麼都理不出來。

突然聽到外面有些靜，頓時有些張。因為這個時候周清淮是萬萬不會出現的。

左右找了找，只能拿了本書當武，眼睛死死的盯著被關上的臥室門。

十幾秒后，臥室的門被打開。

“誰？”秦嘉幾乎已經要把書砸過去，在那一瞬，突然看到了來人是周清淮。

他里面穿著深，外面是一件黑呢子大，裹著一層清冷的風走進來，好像他一出現，室的溫度就降了好幾度。

愣在原地看著周清淮走到跟前，才想起來抬手將燈打開了，訥訥問出口，“你怎麼來了？”

他在床沿坐下，神疲憊。他眼底一片青黑，下已經有一小截青的胡茬。

秦嘉還從沒見過他這麼不修邊幅的樣子。

周清淮手，秦嘉便主靠過去。

他看著，說道，“想去醫院看我，難道不是想我了？”

秦嘉回抱住他。

承認過年這種節日讓的緒變得格外的脆弱。卸下了一切的偽裝，只想僅僅抱住他。

周清淮手著的耳垂，輕輕挲。

他低聲說，“我待不了多久，一會兒就得回去。”

秦嘉仰頭看他，說，“你就不該忙活著過來，不嫌累嗎？”

“沒事。你是因為我回來的，總不能一個除夕夜就讓你一個人孤零零的過了。”

“冷不冷，進被窩待一會兒吧？”

“好。”周清淮穿著子直接進了被窩。

秦嘉去牽了他的手放進被窩，給他暖手。

“你的病有好轉嗎？”

“等著醒，生命征現在倒正常了。”

秦嘉暗自松了一口氣。因為周清淮，也被周老太太牽著一顆心。

“年夜飯吃了嗎？”

秦嘉說，“速凍餃子，好難吃。我真是毫無做飯天賦，連這個都能踩雷。”

周清淮看著笑了一下。

在醫院郁氣氛包圍，在秦嘉這里總算得到了一點鮮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