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眩，缺氧，持續不斷的失控。

像是置于海底的海藻，周清淮是那海浪，沉浮。

讓臣服。

他從沒見周清淮這麼瘋過。

他這人一貫帶著理智。

即便是到了頂點，如果去仔細觀察他的眼睛，染了的雙眼里一定也還有一一毫的清冷。

可今天，他更像是一頭狼，將秦嘉拆解腹也毫不猶豫。

秦嘉只覺得一會兒置云端，輕盈的不行。一會兒又好像墮地獄，骨頭都要被拆散了架。

看他伏在口，秦嘉抓著他稍顯的頭發尋找一個支撐點，忍不住啞聲控訴，“你是不是瘋了？”

周清淮抬眼看。

秦嘉頃刻間被他雙眼撅住。

無底的深淵，蠱沉迷其中。

他嗓音低沉的說，“剛才誰大言不慚的說要做到死，這就忍不了了？離死還遠著呢。”

秦嘉好笑又無奈，說，“你這還沒結婚呢，我也什麼都沒做，在這報復哪門子的仇啊？”

周清淮警示口吻，“嘉嘉，你以后再說這種話試試！”

這狗男人瘋了，又是狂風暴雨。

一切都在輕輕搖晃，連同他們的心臟。

秦嘉荒誕的想，就這樣到死，也不錯。所有的一切都一了百了了。

接下來幾天，周清淮就陪著在D城逛吃逛吃。譚甜甜也跟著，反正不覺得自己是個電燈泡，怡然自得。

周清淮依舊沒有給明確答案。

但秦嘉只能心嘆氣。

能怎麼辦？已經攤牌了，該怎麼做完全是周清淮的事了。

覺得這男人真是無恥，吊著，讓一顆心刻意懸著。

招數已經用盡，不能再卑劣一點了。

周清淮在這待了四天，已經是臘月二十九。

秦嘉看他依舊沒有要走的意思。

這一天晚上，已經和譚甜甜吃完了晚飯。

秦嘉點了一瓶朗姆酒到房間。

坐在臺上的椅子上，跟前倒了一杯酒，手指夾著煙。

周清淮在房間里打電話，沒一會兒出來，在對面坐下。

秦嘉抬手，“要嗎？”

周清淮擺手婉拒了。

秦嘉說，“這東西著著就習慣了。頭一回都那樣。”

周清淮看著問，“你覺得我是在怕？”

秦嘉胳膊肘支在桌子上，手上夾著煙，青煙緩慢的升騰。笑一下，說，“難道不是？”

周清淮迅速起，探過來，一手握住了的手腕。

薄薄的湊近掌心的濾，就差一點，好像就要銜住。

他卻突然虛晃一槍，在秦嘉上親了一下，然后移開。

秦嘉忍不住一笑，說道，“稚！”

周清淮重新坐下來，發現秦嘉在看他。

他淡淡問，“看我做什麼？”

吸一口煙，輕輕將煙霧吐出來。周清淮的視線無法從的紅上移開。剛吃過飯，沒補妝。那已經很淡，可還是覺得。

“明天就是除夕夜了，你不回去？”

“趕我走？”他低沉著嗓音說道。

秦嘉抬眼睨他一眼，“我哪有這個本事啊？周總還不是來去自由？”

周清淮瞥一眼，問，“你想我留下嗎？”

“我想讓你留，你就會留下嗎？”

“你可以試試看。”

秦嘉突然就笑了一聲，說道，“我有這麼不懂事？過年是全家團圓的日子，我把周總扣在這里也太沒品了。”

周清淮看著，語氣平淡極了，“和我一起回去吧。”

秦嘉轟然一下，一時間腦子里沒有了任何思緒。

在那晚說了那麼多之后，他依舊選擇要帶一起回去。不能不往好想，周清淮是給了答案了。

“和你回去？你確定嗎？你知道我……”好像說的有點，頓一下，又馬上說的更直白一點，“我不想這麼不清不楚的。周清淮，你現在就說清楚，別想著把我拐回去，又金屋藏將我養著。”

周清淮指節一下的臉，說，“你以前不是聰明的。怎麼這回反應遲鈍？”

秦嘉一下子不會說話了。甚至不太自然的轉頭去看外面的天空。

這邊的環境還不錯，天空很清晰，星星也低，好像手可及。

頭發被晚風吹得有些凌，長而緩慢的呼吸一下，才轉頭看向周清淮，“周清淮，你這人把話說清楚，我不猜。男人心海底針，反正我是猜不你。”

周清淮又無恥起來，往椅子上一靠，問，“嘉嘉，我在你那是不是個壞人？”

“反正算不上什麼好人。不過我對好人壞人沒有什麼要求，你也能看得出來，我算不得什麼好人。”

“我不是什麼好人，也不至于那麼壞。你既然把話和我說的那麼清楚了，我要是沒做出決定，就不能這樣一直把你留在邊。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一口氣滯在了嗓子眼，好像隨時可能窒息。

抿，還是搖頭，“不明白。”

“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是個商人，對于沒有把握的事不喜歡提前就給出預判。所以，我正在做的一些事才沒有和你說。但嘉嘉，我能告訴你的是，你給我一點時間。如果后面沒有達到你要的結果，我就放你走，可以嗎？”

如果這都還不算清晰明了，那秦嘉只能是腦子秀逗了。

他說的給他一點時間，包括想要的結果，串起來，當然能明白這在預示著什麼。可是連他都說沒有把握的事，可想而知后面要經歷多驚心魄。比誰都知道葉家人有多難纏，可以卑鄙到什麼手段都會用。

的心好像一下子被充滿。

秦嘉將那支煙碾滅在煙灰缸，端起跟前的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后起，走到了周清淮跟前。

抬，坐在他上。潔的雙臂摟住他的后頸。

的皮被晚風吹得微涼，到他后頸的皮時，頃刻間就熱起來。

“讓我看看，哥哥是不是在故意哄我開心呢。”抬手去摘他的眼鏡。

周清淮第一反應是避開了一些。但很快又保持不，默許了秦嘉的舉。

將他的眼鏡摘下，輕輕放在桌子上，臉湊近，眼睛眨啊眨的盯著他的雙眸看。

挨得太近了，呼吸已經混在一起。

原本清冷的雙眼瞬間變得幽深而灼熱。

他抬手握住的后頸，聲音極啞，“要不換個方式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