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舟一直陪著楊天空至11棟樓下，親眼見著楊將其背上樓，才是繞路回了自己家。

楊天空姐弟倆剛剛進門，明玉蘭就聞聲起床了。

人披著棉睡，著惺忪的睡眼，埋怨：“一個個都是要參加高考的人了，還玩這麼玩才回，也不知道家長擔心！”

楊天空趕一屁坐沙發上，掉只剩一只的鞋子，趿上拖鞋。

明玉蘭抱怨幾句，打著哈欠去睡覺了。

楊也跑去了廚房洗漱。

楊天空心里一直記掛著連舟的傷，趕忙湊近書桌前的窗子，眼見對面房間里亮起了燈，連舟正背對書桌用拿著什麼東西往臉頰上拭。

楊天空急忙從旁邊楊書桌的屜里拿出一個遠鏡來，懟著對面的窗戶觀。

畫面一下被拉近了——原來連舟在紅花油呀！

然后看到年挽起袖子，手臂上竟然也有淤青。

孩暗道：“笨蛋，臉上的淤傷只能用冰塊或者熱蛋敷。”

果然，年因為紅花油的刺激，眼睛都睜不開了，辣得直流淚。

孩捧著肚子咯咯直笑，為了不發出聲來，實在憋得難。

等到笑夠了，再通過遠鏡看去，見對面窗戶前連舟正冷臉瞧著自己，然后將窗簾一合。

“喂喂——”楊天空低喊了兩聲，以為他生氣了。

再定睛一看，只見他窗戶上多了一張紙條，上面似乎寫了什麼。

楊天空眨眨眼，本看不清，只能再拿起遠鏡來，見上邊寫了：“我是為你傷的，你還好意思笑？真沒良心！”

“呃……”

忽而，楊的聲音響起：“老姐，看什麼呢？有什麼好看的，給我也看看。”說著手要拿過那只遠鏡。

楊天空將手一揚：“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明天還要讀書呢，早點去睡覺！”

楊反駁：“明天是元旦節，放假！”

“那也得早點睡！后天還要補課呢。”楊天空說著將遠鏡收進自己的屜。

“切！”楊嗤之以鼻：“你就能看，我就看不得了！典型的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抗議歸抗議，抗議完了，他還是只能乖乖上床睡覺。

那個晚上，楊天空做了一個夢。

夢里的自己就像是險境的紫霞仙子，而的蓋世英雄踏著五彩祥云出現……

元旦節那天，孩子們在家寫了一天作業，等到下午四點多，每家的大人便和他們說，晚上會在連舟家聚餐。

明玉蘭說起這事時，楊天空秒速回應：“好嘞！”

不知為何，雖然去連舟家玩已經是常態了，但今天的心特別激。

臨到要出發時，孩在鏡子前照了又照。

一直等候在旁的楊不耐煩道：“老姐，都照出花了，這又不是魔鏡，難道還能變漂亮？”

氣得楊天空朝他就是一腳：“要你管！”

后來去到連舟家，大家早已經聚齊了。關于昨晚上的事，誰也沒敢跟大人們吐半個字。

不過連舟臉上的傷還是被戴玲給發現了，以為兒子是跟人打架了，當知道是在外被撞到時，仍舊心疼不已。

連舟沒有說出實，只道是自己不小心，下次一定注意。

楊天空瞧著他，左邊臉頰腫得比昨晚上更高了。總想著找個單獨的機會問問他的況，再跟他道個謝。

不過一整晚大家總是待在一起，也就沒有機會能說了。

等到第二天去上學，特意提早起床去廠外的煎餅店買了連舟最喜歡的松煎餅果子，還讓老板多加了一份薄脆。

等帶著這份早餐出現在連舟家樓下時，年看到，不由得一怔。

“你……你怎麼在這兒？”

“等你呀！”孩笑容明，將手里的煎餅果子遞上：“喏，給你買的早餐，謝謝你那天晚上幫了我，還連累你了傷。”

尬笑一下搔搔頭，也不知再說點什麼才是。

連舟一笑，打開煎餅果子的紙袋，出一個驚喜的表：“哇，還是我最喜歡的松口味，謝啦！”手抓抓頭頂。

孩抗議：“我頭發啦！”

兩人一起快步朝停車棚走去。

哈林、杜丹、文卓和楊早已經等候在那兒了，見到這兩人，大家都是一愣。

“老姐，你是很早就出門了嗎？怎麼還在這兒？”楊詫異道。

楊天空眉一挑：“要你管！快點去學校吧，要遲到了！”

六人組騎上單車，朝著廠外出發。

一路上，連舟和楊天空隔得遠遠的，也沒怎麼說話。可大家伙都覺得今天兩人之間的氣氛怪怪的，好似有什麼況。

然，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連舟對楊天空一如既往，有時孩問他，放假了要不要一起去爬山，或者一起去溜冰，他想都不想就一口拒絕，還道：“現在都什麼時間了，別老想著玩了，好好學習才是！”復又叮囑：“對了，我送你那些資料，你都要認認真真做了。另外我最近補習班比較忙，也沒啥時間輔導你功課了，你有難題就找文卓吧，千萬別不懂裝懂，知道了嗎？”

楊天空有些納悶——他眼神里明明是關心，可為什麼說出來的話卻是拒人千里？難道說——他已經察覺出自己喜歡他了？還是說他本就不喜歡自己，所以才想要躲避呢？

忽然很后悔喜歡上連舟——十幾年的好朋友，如果就因為這點事隔閡了，對來說比失還要痛苦！

“怎麼辦？怎麼辦？”楊天空幾乎要抓狂，最后慶幸自己至沒有表白，這樣一來等過段日子后，只要連舟淡忘了一切，兩人還是可以和從前一般相的。

這樣想來，每每六人組一起活時，便刻意地回避對方。

有連舟在時，就找借口不去，或者去了之后很快地開溜。而當年沒有注意到時，又忍不住悄悄停留在場的外圍，看他打球。在經過他教室時，故作不經意地一眼，心卻張得像在打鼓。抑或是在夜里悄悄拉起一點兒窗簾的下擺，張在對面房間了埋頭寫著功課的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