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掛斷謝榕的電話,下一秒紀遇的視頻通話邀請就彈了出來。
時念順手點了綠按鍵,屏幕里閃現出的畫面令瞬間睡意全無、神抖擻、胃口大開。
某人應該剛洗完澡,上只裹著件浴袍,坐在沙發上,攝像頭剛好對著他敞開的領口。
目即是大片雪白的,凸起的鎖骨邊緣籠著層淺淡的白,像是塊璞玉,水盈盈,人極了。
再往下,是半遮半掩的部……
嘶,時念沒出息地咽了口水,來不及細看,鏡頭一晃,消失,隨后出現的是那雙悉的桃花眸。
眼尾勾翹,深邃的眸子里含著春,宛若志怪故事里勾人的妖。
嘶,時念倒吸一口氣,一頭扎進被窩,遮住了熱騰騰的臉頰。
聽筒傳來一聲笑,很惡劣的笑聲,不用看屏幕都能想象出某人翹著二郎窩在沙發里,勾起角嘲笑的畫面。
可不了這份屈辱,一扭頭又從被窩里彈坐起來,單手托著下,漫不經心地上下打量著屏幕對面的男人,忽然,表變得凝重:
“紀遇,你知道嗎?”
紀遇一怔,收斂了眸中的瀲滟春,輕蹙起眉頭問:
“什麼?”
時念單手捧心,語調悠揚,深似海:
“遇見你之前,我是個自卑靦腆的人,連和人說句話都不敢,謝謝你,讓我變得開朗自信,我現在已經狂的不是人了。”
揮左臂,自信吶喊:
“嗨,我的男人,能讓我看看腹嗎?”
我的男人……
這稱呼,怪怪的——又怪又好聽。
紀遇被逗笑,肩膀劇烈聳著,眉目舒朗,笑聲歡暢,一說話,滿滿的年氣:
“你自己過來唄,我保證不反抗。”
時念本來就是口嗨,沒打算真格,聽他這麼一說,又躺下了:
“不去,我累了,走不路,合格的男人會自己送腹來,不合格的不看也罷。”
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一副困到睜不開眼的疲憊樣兒:
“這麼晚打視頻有事嗎?沒事我可掛了,明天還要早起趕飛機回S市干活呢。”
紀遇錯愕:“明天就回去?這麼著急,不找經紀人要兩天假休息一下嗎?”
“害,還不是因為你……”
時念嘆氣,往被窩里拱了拱,滄桑地念叨:
“有錢又有勢,外人見了都說我在抱大,我不得干出點績,堵住他們的?”
對面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迷迷糊糊地看向屏幕,上面沒了紀遇的影,只剩下白花花的墻板。
眼,又往外拱了下,提高聲音問:
“紀遇?你揍嘛呢?”
某人靜默了兩秒,干脆利落地甩出一句話:
“穿服,上門送腹,以此你傷的心靈。”
時念沒想到他真來,了下鼻尖,吞吞吐吐:
“其實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劉導那個電影好的,我自己也想演,他等我好久了,再不過去就有點不識好歹了。”
回應的是一道敲門聲,男人清潤的聲音穿過門板傳耳朵:
“開門。”
“……”
時念手忙腳地穿上拖鞋,理了理睡擺,再把七八糟的行李箱合上,全都弄好后才扭地將房門拉開一條。
門外,紀遇換上了短袖短,安靜地站在酒店走廊,在外的長胳膊長格外矚目。
時念只瞥了一眼便匆匆移開視線,但比蓋房子用的HRB400螺紋鋼還:
“不是送腹嗎?這怎麼還裹上了?”
紀遇低笑一聲,直接抬臂撐開門板,從里了進去。
咔噠一聲,房門重新合上。
反應不及的時念被他強勢地堵到了門板后,大手扣上肩膀,兩人相,呼吸纏,房空調仿佛失效,溫度一下變得灼熱。
“你……這……”
時念原本就不怎麼靈的腦子徹底被燒了漿糊,木愣愣地在他的懷里忘了作。
紀遇垂下眼眸,掃過泛紅的臉頰,挑起眉,眼底浮現出笑意,輕笑著問:
“你怕了?”
時念了下,正想說誰怕誰是二蛋子,目一轉卻措不及防地撞上他抬手。
白棉質T恤卷起,出窄窄的腰線,再往上是理分明的腹、健碩的、僨起的肱二頭……
不同于上次在帳篷時的昏暗和朦朧,酒店房間的燈很亮,亮到能看清他雪白皮上細小的孔。
沸騰的男荷爾蒙撲面而來,時念的臉一下紅,像個燒開的熱水壺,鼻孔和耳朵呼呼往外冒著熱氣。
紀遇臉上的紅云同樣艷麗,但為男的自尊心讓他不敢退,都了,這會兒再臨陣逃恐怕要被笑話一輩子。
他抿瓣,克制著狂跳不止的心臟,努力擺出淡定從容的表笑著,時念也不甘示弱地仰頭看著他。
兩人就保持著壁咚的姿勢,大眼瞪小眼瞪了好幾分鐘。
直到時念脖子酸到撐不住,主開口說話,才結束了這段奇奇怪怪的對視。
“你不冷嗎?”
說話時的手不老實地搭上男人結實的肩膀,果然一片冰涼。
掌心的熱度從肩頭擴散到皮深,紀遇像是被電了下,瞳孔一,然后彎腰撿起短袖,慌地往上套:
“是有點冷……那什麼,電影的事先不要急,陳簡行的人可能會在背后搞小作,等我查清楚了再拍也不遲。”
“嗯,明天我找劉導商量一下。”
時念心不在焉地應著,灼灼的目掃過他的結,落至微抿的瓣間,不知想到什麼,輕輕笑了聲。
紀遇被盯得眸一沉,再次傾將至角落,啞著嗓子問:
“朋友,要不要來個晚安吻?”
朋友……
呵,某人的新份適應得還快。
時念沒說話,笑盈盈地墊腳吻上他的。
本是蜻蜓點水的一個淺吻,卻在分離的那刻被他扣住了后腦勺。
煙火濺荒草,燒得如火如荼。
直到十幾分鐘后,某人才不舍地結束了這個漫長的晚安吻,畔眉眼皆是饜足的笑意:
“晚安,明天一起回S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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